第63章 請君入甕
- 步步曖昧
- 小暮
- 2118字
- 2013-09-06 00:02:26
敏山靠著棋盤而坐,飲一盞清茗,點點頭戲謔到:“這茶不錯,貴人果然到哪里都是不一樣的待遇。”那青衫公子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對于敏山的刻薄言語并不深究。
已入夜,暮色降臨,整個別院被籠罩在一種奇特的氛圍里。
燭火漸漸拉長了他二人的影子,這無疑是別院中最雅致的一間廂房,卻也越發(fā)顯得簡樸。它的雅致在于格局匠心,設計由小見大,官宅的四壁由白磚鑲嵌而成,淡淡的檀香木雕刻著附有藤蔓的家什,一座碩大的屏風隔斷了前后居。說它簡樸,是因為如步步當天所見,這東首一整排的廂房,哪間不是裝滿了珠寶玉器和古董字畫,偏偏就這間房里,并沒又擺置什么奢侈的物件。
“這齊府里,究竟有什么東西,竟然讓你待了這么久?”敏山一磕茶盅蓋,不動聲色地問到。
青衫公子沒有作答,只是提起那輕巧的茶壺,向自己的茶盅里徐徐倒?jié)M,那翠綠的嫩葉旋著飛了起來。他端著茶盅的手細長干凈,白皙無瑕,一看便知養(yǎng)尊處優(yōu)。
“璃兒畢竟是女人,她居然懷疑你喜歡上了湄爾,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敏山一聲冷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
面對敏山的質疑,他不經意地皺了皺眉,端起杯子,徑自品了一口。水溫剛好,燙八分,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若是我沒猜錯,你來這里的目的,恐怕是和我,甚至是和那黑衣人如出一轍吧?”敏山收斂起笑容,那冷峻的面容變得鐵青,面對無聲的回答,他的心正在被一種莫名的惱怒一點點侵蝕。
“我來這里,和你的目的不一樣。”終于,那青衫公子說到,話音剛落,他又若無其事地徑自喝起茶來。
“那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敏山冷冷逼問到。
“敏山兄,每個人做事不一定有什么目的,就算有目的,也并非一定是不可告人的。”他漫不經心地回答到。
“哈哈哈哈,”敏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過后,他似有所指地譴責到:“試問這世間哪個人做事是沒有目的?若真要說沒有目的,無非就是披著至上崇高的外衣,表面言之灼灼,內地里卻做些茍且之事。不如坦蕩者,直抒其意,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做的不是殘害民眾蒼生,不違背仁義底線,有何不可謂?”
他長嘆一聲,點頭到:“敏山兄你也說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所以只要心里有把持,自然便有所為有所不為,目的二字可謂多余。”
敏山恨恨到:“但愿如此。”
他搖搖頭,忽然抬頭明朗一笑,說到:“敏山兄,你我二人皆凡塵,何必爭執(zhí)這明鏡和菩提究竟什么摸樣,心中無物,自然物塵埃。”敏山剛想爭辯,卻見他臉色瞬地微微一變,朝他舉手示意屏住氣息。兩人側耳細聽,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十丈外漸近,驟然停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敏山心懷疑慮到。
“是不是,抓住了一問便知。”他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夜幕中,一黑衣人潛行到別院外,輕輕探手一試,那門果然已經上鎖。齊老爺為了防固那些奇珍異寶,將那別院的墻修得相當高,院門前并沒有那種可以借力發(fā)力,飛身而起的石獅子之類的擺件,可是那人卻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物,似乎早有準備。
聽得微微“叮”得一聲,敏山手指一揚,那燭火頓滅,室內頓陷一片漆黑。“來吧,等你很久了。”隨著最后一絲瞬熄的亮光,那青衫公子看見敏山臉上閃過一絲貓捉老鼠的戲謔和興奮,心中微微一怔。
在步步的房中,經過大半個時辰的攪拌和研制,一大盆特殊的黏膠制成。小桔子搔著頭問到:“這個東西是要涂在一張很大的紙上,然后和黏老鼠一樣把那刺客黏住嗎?那上哪里去找那么大張的紙呢?”她開始在房里亂轉,轉了半天索性把自己睡的席塌上的被單扯了下來,興高彩烈地抱在懷里給步步,說到:“二小姐,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步步看了哭笑不得,抱怨到:“哪這個做什么?用不著,再說了那這個去做粘鼠貼,你晚上睡覺墊什么上呀?著涼生病了我伺候你?這究竟誰是小姐誰是丫鬟呀?”
小桔子撅起嘴,不滿到:“我也只是想幫忙想辦法,小姐就這么取笑人,小桔子就一下人,以前家里窮地上鋪些稻草就睡了,體格壯著呢,哪那么容易生病。”
步步憐愛地抬頭到:“不是取笑你,是真用不到這個。你想這個老鼠這么大個,你的床單鋪開充其量就這么點大,你有這個能耐把他往上面趕嗎?”
小桔子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就傻呵呵地把床單抱回去了,跑來又問,“那小姐你有什么辦法呢?”
步步抬頭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到:“我白天去看過別院的地形,我問過小廝,一到晚上必定上鎖,那鎖是我爹特制的,只有從里面輕易打開,而從外面是絕對沒辦法開鎖的。四周的墻又很高,那黑衣人的功夫雖好,我想他也一定翻不過這座墻。”心想TVB的武俠劇真坑人,像敏山這樣的高手的確可以憑借輕功,帶著她輕松翻越后院的矮墻,但絕對沒有電視劇中提一口氣就能飛上云霄那么夸張。
小桔子越聽越迷糊,開口到:“你的意思他都進不去?那敏山大哥怎么抓他呢?在墻外嗎?”
步步搖頭到:“在外面埋伏過于明顯,會打草驚蛇,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是在里面靜候。這叫請君入甕。”
“那他究竟怎么進去呢?我們又該怎么樣才能把他黏住呢?”小桔子滿腦子的不解。
“他肯定只有用攀爬的方法入墻,而人不是壁虎,他就必須借助工具,比方說攀巖繩扣之類的。”步步自信到,她曾經有一位學長是攀巖協(xié)會會員,她曾經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什么是攀巖繩扣?”小桔子仍是一頭霧水。
“走吧,”步步抬起那盆黏膠,“我們去看了就知道,小桔子帶上那個凳子,還有那個大掃把,勝敗在此一舉了。”她眼睛里閃爍著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