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不給反應(yīng)，他就一直不開車，兩個(gè)人這么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最終，程依依事先敗下陣來，輕描淡寫說了句我知道了。

但是這個(gè)也是程依依對他唯一的反應(yīng)，她是氣他的，氣他的言行舉止過于冷漠，氣他對她過于官方。

她知道現(xiàn)在所有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她現(xiàn)在擁有的東西，都是仰仗孩子的面上，要是哪一天孩子不在了，那么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將如夢泡影。

程依依不敢深想下去，閉上眼睛，車輛行駛在平緩的馬路上，聽著車輪和瀝青路發(fā)出的摩擦聲，她漸漸睡了過去。

夢里她回到高中的蹉跎歲月，和鄭怡的相愛相殺，理科生恥辱和文字的碰撞，和那一段她記憶中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抹去的傷痛。

一切的一切，都慢慢浮出水面來，慢慢地化成一把鋒利的刀子，割開程依依已經(jīng)差不多要愈合的傷口。

車子停下，程依依骨子里不安的下意識反應(yīng)，猛地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葉戈，往后靠去。

葉戈注視著程依依眼睛里的慌亂，一動不動盯著她的眼眸，輕輕地把她的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程依依伸手去開車門，可是門被鎖住，她看向他，他還是呆在剛才的位置，臉和她離得很近，幾乎可以看清楚彼此臉上的細(xì)小瑕疵，以及可以感覺彼此呼出來的氣息的溫度。

“程依依，你怕我？”葉戈銳利的眼神，將程依依審視無疑。不管什么時(shí)候，他這樣子看她的時(shí)候，她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錯(cuò)開他的逼視。

這個(gè)和其他的女人很不一樣。

怕……怕他？

程依依緊繃的后背貼著靠椅，冷靜地抬眼，“誰從噩夢中醒來，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在你的跟前，誰都會怕的吧？”

“哦，看來，還是我沖動了？”

男人輕笑，笑里帶著戲謔和諷刺。

程依依無視他的冷漠，“我累了，你趕緊開了車門，我要回去休息。這么晚了，你明天不也是要早起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理智啊！”

殺敵一千？

葉戈揚(yáng)起嘴角，捏住程依依的下顎，他的動作來的如此之快，程依依有些措手不及。

“月色這么好，急什么？？”

他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知道他這樣子捉弄自己，很是讓人惱怒。

程依依要拍開他的手，葉戈眸子暗下去，看著她，略帶嘲諷地冷笑：“程依依，你真的怕我，怕我什么？嗯？”

“我……”

程依依一時(shí)無言，對啊，她在抗拒他什么呢？

大概是因?yàn)椤?

“你還要看多久？”

程依依喘一口氣，葉戈沒說話，只是借著車窗外白熾燈的光亮，凝望程依依臉上閃過的每一個(gè)表情。

“別動。”

“別動？”

程依依困惑地眨著眼睛，忽然身子一輕，整個(gè)人被他抱到他身上，狹窄的車身，她被迫離他越來越近。

“葉戈，你做什么？”程依依惶恐害怕。

下一秒，葉戈大掌扣住她的后腦勺，情不自禁地靠過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