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抬起目光，望著程依依倔強的微表情，他嗤笑了下，從她身上爬起，坐在床邊。

程依依看著他背影，默默把睡衣穿上，卷起被子，躺在角落里，怕他再亂來。

葉戈坐了會兒，起身去浴室，過了幾分鐘以后，程依依露在被子外頭的眼睛，目不轉睛盯著他。

葉戈看著她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一樣，大夏天的也是不嫌熱出病來。

“你平常都這么晚睡的？”

他躺上床，瞬間，程依依感覺床好像陷下去了一點，并且他躺上床以后，好像是有個熱源靠近了一樣。

她怕熱，也怕冷。

程依依掖著被子的一角，淡淡說道：

“嗯。”

“……”

“不是不想睡，只是有點失眠，沒法兒做到迅速進入睡眠狀態。”

失眠？

失眠還這么生活不規律，還這么經常加班？

葉戈蹙了蹙眉，看著她的側臉，近距離看著她，這會不施粉黛，膚色白的像牛奶潤過，白的發亮。

程依依見他不說話，納悶轉過頭看他。

葉戈頓了下，有些倉皇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兩手枕在腦后，看著天花板處落下的月光碎影。

他道：“今天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今晚的表現？

程依依腦海里閃現他剛才對自己做的那一些事情，漸而漸之臉又開始發燙。

他是故意要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嗎？

她背著他轉過身，埋怨道：

“我并不是很滿意。”

不滿意？

葉戈挑眉，眼色暗了些，“說說看，有哪些不滿意？”

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挺好的，最起碼憑他多年在商場打拼的察人觀色的經驗里，他并沒有感覺到程家人一丁點的不愉快。

這一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當然，那個來勢洶洶的鄭怡例外。

“怎么不說話了？你又不是啞巴，剛才才說容易失眠，睡著了這個可能性為零。。”

程依依蹙起眉，一邊懊惱他的神經大條，一邊自己的心跳加速起來，自己和自己抗爭片刻，咬咬牙，懊惱地說道：

“我都懷孕了，孕婦在孕期這么脆弱，你還……你還這么對我？”

什么？

還這么對她？

他怎么了她……

葉戈眼神定住，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漸漸流露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斜眼望著她的背影，她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纖細的手臂夾著被子，柔順的發絲垂落在枕上，折射出柔和的光來。

他發出由衷的贊嘆：“你的發質真好。”

發質？

程依依發覺他在觀察自己，心跳又漏半拍，不得已又翻個身，直接躺平了，對著天花板。

“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葉戈擒起冷笑，不作解釋。

程依依冷哼，“男人在床上的話都不能信，我才不信。”

不信？

她不信？

以他和她體力上的懸殊，她信也好，不信也罷，決定權貌似都在他的手里。

葉戈一想到這里，把想說的話又吞回去，不做無謂之爭。

程依依眨著眨著眼睛，驚奇地發現，睡意涌上來，沒一會兒，眼皮沉沉地。

葉戈見她快睡著了，露出一副慵懶的模樣，盯著她，自鳴得意起來：

“今晚，你說的話我也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