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再睜開眼睛時，自己都不知道已經睡過去了，昨晚一晚上沒睡，周末又趕過來加班，晚上又撐到2點多。

她能不猝死，也是奇跡。

“你住在這里？”

葉戈掃了一眼還人聲鼎沸的街頭小巷，燒烤攤上的味道源源不斷傳來，光著膀子的男人大聲吆喝碰杯，開摩托的青年男人叼著根煙頭，沖著走過的女人，吹著口哨。

呆在外頭的人，懂車的人多看了一眼車子，只是不會想到坐在車上的是個大人物。

程依依解開安全帶，感激不盡：“我家還要往里頭走一些，這兒路太擠，車子開不進去。謝謝你送我一程，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來。”

男人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淡道：“舉手之勞。”

程依依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挺晚了，“你回家還要多久？”

“不久，十幾分鐘而已。”

“那你路上小心，開車注意點。”

程依依喃喃說道，男人又只是嗯了一聲，程依依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一些尷尬，趕緊拿好東西就在下車的時候，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再次響起來。

“這兒人多、路黑，你一個女的，悠著點。”

“我知道，謝謝。”程依依握緊了包包，沖著車內的人，露出個疲憊的笑容，轉身離去。

葉戈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打算驅車離去。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啟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看著跳動的陌生電話，沉默了幾秒，才接通了電話……

程依依回到家里，輕手輕腳地洗漱了以后，像是夢游一般，爬上自己的暖呼呼的被窩，一覺睡到昏天地暗，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到了第二天中午，屋子里電視機傳來唱戲的聲音，她睜開酸澀的眼睛，瞇了一會兒，罪惡感逼著她起了床。

“依依，起來了？”

老太太戴著個老花鏡，視線從青菜移到程依依泛青的眼角上：“昨晚，是不是又很晚回來了？”

程依依看見老太太眼睛里的疼惜，笑了笑，故意伸個懶腰，“外婆，我好餓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今天我給你做了豬肝粥，還在鍋里熱著呢，你趕緊去洗漱洗漱，胃不好，可別這么餓著了你。”

“哎。”

程依依飛快洗漱了，再去廚房，老太太已經在那里，又給她煎著雞蛋。

她趴到外婆的肩頭，整個人懶洋洋的，“外婆，你真好。”

“好什么啊，你這孩子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你這怎么讓人放心啊你？”

“我挺好的嘛。”

“你啊，你什么時候給找個好先生照顧好你，我就放心了。”

程依依端起冒著熱氣的豬肝粥，故意避開這個老調長談的話題，勺子才放進嘴邊，那股腥味在嘴里彌散開，瞬間又催起了她的孕吐。

她擱下碗，立馬吐了起來。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子不舒坦了，怎么最近吐得厲害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吐地厲害，一聞到這些味兒就想吐。”

老太太看著她，先是心疼，再是疑惑，最后視線慢慢落在程依依的肚子上。

程依依見外婆異常安靜，她順著外婆的目光看去，一種驚慌涌出來，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