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澤愣了一下，望著葉戈暴怒的像一頭獅子的樣子，他雙眸震驚地看著他，干笑了兩聲，有些發慌地問:

“怎……怎么了？”

葉戈陰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闞澤，所有的情緒在他裝作無辜的博取同情的時候爆發，就像是平靜的水波被一陣狂風席卷而過，瞬間掀起驚天駭浪:

“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

她？

哪個她？

他車上的女人。

闞澤回過頭，看著程依依。

程依依看著葉戈，眼眶里有一點淚水在打轉，模糊的視線讓她惶恐不安。

她抖著手推開車門，刺眼的陽光又再一次蒙蔽了她的視線，走一步都很艱難。

葉戈甩開闞澤，疾步走過去。

程依依的步伐很亂，就像摸著石頭過河，葉戈看著她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他的心臟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子被揪緊了。

“程依依。”

葉戈一把抓住她的手，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程依依抬起頭，朦朧之中，看見葉戈的一剎那，豆大的眼淚從臉龐悄然滑落，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人就暈倒在了他的懷里去。

“程依依，程依依，你醒醒，你醒醒，程依依，你醒醒。”

葉戈看著程依依臉頰發燙，呼吸急促，眼睛緊緊地閉著，唯有睫毛微微顫抖著，像是蜻蜓的翅膀那樣子脆弱。

車內的溫度很高，應該是中暑了。他把她放在空曠的地方，讓她的呼吸平緩過來。

葉戈將她放到在地，闞澤看著葉戈緊張的樣子，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對于他而言并不一般。

他以前沒有見過他這么緊張的樣子，從來沒有。

闞澤暗道不好，趕緊沖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候了一句，葉戈一眼剜過去，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再被人給狠狠甩開，一拳頭又砸了過來。

“闞澤，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你有什么事情，你沖著我來啊，你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漢。你對程依依這個孕婦下手，你他媽真的好啊你！你真的好意思啊你！”

鄭怡急紅了眼睛，一頓臭罵，看見程依依半醒不醒的樣子，心急如焚了。

“她怎么樣，她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鄭怡跪下來，膝蓋貼著滾燙的瀝青路，竟然也絲毫沒有察覺。

葉戈冷眼掃過去，鄭怡打了個冷顫，但還是朝著程依依撲過去，聲音猛烈地顫抖:

“程依依，你別嚇唬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把你給搬出來搪塞壞人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子對你的，我不應該這樣子對你的。”

程依依聽見鄭怡的聲音，掙扎在混沌中的她，微微睜開了眼睛，露出一條小細縫。

“程依依，程依依，我錯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對不起你，你要是真的有個好歹的話，我鄭怡就是一個畜生，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畜生！”

鄭怡狠狠地往自己的臉上甩了個耳光，程依依像是被她給嚇到似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沒有什么意識，努力地強顏歡笑道:

“我……我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