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象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來都來了，既然現身了，他攤了攤手，示意他請坐。

林楊道了聲謝，貼著凳沿坐下，腰板挺得筆直，說道：“楚先生不要誤會，我們沒有跟蹤和監視您的意思。目前我們的工作重點之一是研究佛教和道教的傳統，這些地方都有我們的人。您是來靈臺山的吧？”

楚希象點了點頭，心中暗凜，特別行動局氣象倒是不錯，看來攤子已經鋪開了，恐怕全國各地都設了據點了。

他說道：“你們的動作倒是很快，有什么發現嗎？”

林楊苦笑道：“目前還都是空架子，像楚先生這樣的人還太少。我提前來，就是將有些信息跟您分享下。”

楚希象看出他的坦誠，從他的話里聽出一絲潛藏的意思來，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吸納到了覺醒者了？”

林楊沒有隱瞞，說道：“是的，現在有六人，都是力量覺醒者。有兩人是巴水鎮的居民，覺醒后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隱藏，被我們發現后加入了。還有三人是軍隊里的戰士覺醒了，直接被調派到我們這。還有一人...”

林楊的臉色有些細微變化：“還有一人是服用果實后覺醒的。果實的事情您很清楚我就不細說了。有兩人服用，只有一個挺了后來，另一個...當場死亡。”

楚希象追問：“現在全部覺醒者都是力量系的？”

林楊點了點頭：“是的。覺醒后他們進行了測試，力量大概都在2500kg左右。”

楚希象暗自點頭，自己獲得的傳承后力量大概在2000kg左右，純粹的力量系覺醒者在力量上果然有優勢。不過力量系的瓶頸顯而易見，他們的提升速度太慢。現在自己的力量恐怕達到了10000kg，陳游應該也有差不多4000kg。淬體果和血氣果功效太過強大。

楚希象沉吟了下，隨即問道：“靈臺山有什么異常嗎？”

林楊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沒有。我們和他們溝通過了，他們傳統流傳下來的功法體系在這個時代恐怕大部分都不能用了，猜測可能是天地法則根本就不一樣了，目前還在摸索中。”

楚希象有些失神。地球億萬年的歷史，曾今有過各種燦爛的文明和傳說。盤古開天地，嫦娥奔月，夸父追日...數不勝數。這些究竟是毫無根據的臆想還是切切實實的發生過？那時的天地又發生了什么變化？

如果是真的，那么飛天遁地的傳說不再遙遠，只不過不同的時期天地規則大變，對應了不同的體系，很多傳承不再適用，無法照搬就在情理之中。

楚希象投桃報李，說道：“佛教和道教肯定會有不凡之處，秘境開后天地間的靈氣越來越濃郁，這就是引子。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也許很快。”

林楊用心記下，打算待會就將這條信息發到上面去。

這時菜上來了，石鍋里的嫩滑的魚片在紅油里翻騰，鍋邊發出滋滋的響聲。

林楊見楚希象沒有其他交待，起身道：“李局留給您的那個電話隨時可以找到我們，您有事隨時交待。我就不打擾您用餐了，告辭。”

楚希象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

楚希象吃完飯，打了個車徑自奔向靈臺山。半個小時后，楚希象出現在了山腳。

靈臺山高3000多米，是靈山最高的主脈，附近還聳立著稍矮的幾座山峰。層層疊疊的石階一直向上，通向云深不知處。階臺上被打掃的很干凈，有游客在上下通行。

楚希象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不愧是風景勝地。云淡風輕，草茂花香，石怪澗幽，參天古樹高聳，山頂隱在云霧中。

拾階而上，楚希象的速度很快，不一會一座恢弘的寺廟就出現在了眼前。靈臺寺分為內外兩院，外院主要是供游客參觀，內院則是僧人起居和修行地。八殿十二院占地近三百畝，庭宇巍峨，雕梁畫棟。

楚希象放眼望去，只見入目一片金碧輝煌，森然的檐獸浮雕立于院墻，氣勢磅礴。邁步進去，楚希象一掃，一個黑衣打扮的人和他對視了一眼，他認出了他是特別行動局的人，兩人點點頭，并沒有交流。

一個年輕的僧人事先得過招呼，走過來雙手合十道：“楚施主，有禮了。請跟我來。”

楚希象跟著他的腳步不時攀談幾句，年輕僧人叫覺遠，自小就在寺院長大，方丈覺得他很有慧根，親自收做了弟子。

兩人的腳步很快，覺遠將他帶到了內院，說道：“禪房已經為施主準備好，用膳時也會有人來叫你。方丈吩咐過，寺院內可以任意行走，有事叫小僧就行，我就在那邊的禪室。”

楚希象謝過，覺遠又邁著腳步走遠了。

寺院內四通八達，楚希象隨處閑逛著。

他盡管受了傳承，很難說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佛教傳承他都不知道，甚至別人都不知道他的傳承。他也不是什么虔誠的信徒，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莊重了幾分。

整個下午，他將靈臺寺轉了個遍，傳經殿，舍利塔，練武堂。旁人難得一進的地方他也去看了一圈。最后覺遠尋到了他，將他帶到了方丈處。

方丈眉毛已經發白，長眉兩端自然垂在臉側，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兩人在靜室聊了半個鐘頭。楚希象不是什么佛法精深之輩，兩人自然聊的不是佛經，話題圍繞在天地異變和覺醒者上面。

一番攀談后，楚希象被告知達摩院的諸多功法被一一試驗，無法引起靈氣共鳴，顯然不合現在的法則了。但他們并不灰心，方丈的預感甚至越來越強，佛教功法肯定會現世，不過有些異化罷了。

最后方丈起身合十，鄭重道：“佛教流傳千年，自古能人輩出。老衲精研佛法多年，一直受困自身。如今這樣的時代來臨，施主能否讓老衲一睹覺醒者真容？”

楚希象看著方丈一臉復雜的表情，里面透著期待，希冀和說不清的小心翼翼，他心頭也是萬般滋味。他能明白方丈的心情，卻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償所愿。

楚希象也起身道：“恭敬不如從命。”

他取過一塊石頭，放在手心，攤開手時石塊化作石粉簌簌灑落。

方丈滿臉震驚和欣喜，喃喃自語：“果然，顯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