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景粗魯的吻上了她的唇，不是親吻，像是在撕咬，好像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餓那種感覺。

顧念余睜著眼睛，就像一個洋娃娃。直到蕭景的嘴里傳來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他才松開了她。

“有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你。”蕭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厭惡的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可一定不能這么便宜了你。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蕭景的語氣輕飄飄的，可每一個字都如同釘子一般扎進了她的心里。

顧念余用手胡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手指上的血，她不是沒看見，可是這一點疼痛，又怎么能比得上她心里的痛。

“叮。”

在兩人內心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蕭景的手機響了。

“喂，媽？”有時候顧念余真的很佩服蕭景，有很多次，明明上一秒他還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可轉眼間，他能立馬變成那個禁欲少年。

“兒子啊，你到哪里了。今天夢然要來我們家，你早點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人家可是念叨了你好久了。”

車里安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的真真切切，這些話當然一字不落的全部掉進了顧念余的耳朵里。

顯然，蕭景也是故意要她聽見，語氣依舊淡淡的，聽不出他有什么情緒，“嗯，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掛了電話，顧念余不知道蕭景又要把她怎么安排，她不想見到楚夢然，本來一個唐秀已經夠她受的了。

要是再加一個她，顧念余不敢想象。

“下車。”蕭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左手按動開關，開了車子的車鎖，“別回去礙眼。”

就這樣，她被扔在了半路上，不過到也樂意，比起待在那里。她還不如就這么待在路上。

走在路上，衣服被風吹的鼓鼓的，像極了小時候她爸爸給她買過的那個動漫娃娃。這么想起來，她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顧念余停下步伐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去世寧醫院。”

……

隔著玻璃，顧念余看見了里面躺著渾身插滿管子的男人。

白色的房間里，只有幾個儀器還在不停的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也只有通過儀器上，才能看出來，他還活著。

“顧小姐，您來了？”護工端著一盆子水，從她背后的方向走來，這個護工是政府給顧安懷請的。

因為警察已經認定他是兇手，可人卻暈倒后遲遲不見清醒，所以，這個護工也是為了方便照顧一直處于昏迷期間的顧安懷請的。

“阿姨，我爸他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反應。”護工掀開他的被子，準備為顧懷遠擦拭身體，雙腳上明晃晃的腳鏈刺的顧念余眼睛生疼。

“不過，醫生說他這幾天病情穩定了許多。”護工吃力的翻過顧懷遠的身體，“我說顧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爸就算醒過來，他也是殺人犯，是要坐牢的！”

對于顧懷遠的事，護工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明明她的女兒這么盡心盡力的救他，可是為什么來看望他的次數卻寥寥可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