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和桃花也快要開了。
你會來嗎?
李立軒很忙,尤其是初春時節(jié)新舊交替時,哪里有功夫來理會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呢?
蘇梨知道自己的奢望有些任性,所以也只在心里想想,并沒有在寫給他的信中透露只言片語。
興許是她關(guān)注的次數(shù)多了些,四哥哥與五哥哥索性讓人從莊子上搬了許多盆栽的山茶花到她的院子里。
一直到三月底,早春的櫻花已經(jīng)謝了,桃花盛放,山茶花也只剩下一個月多月的花期。
最喜歡的十八學(xué)士與緋爪芙蓉每每開敗了一朵,她便忍不住親手將殘花清除,似乎這樣就能延長花期。
這時候春寒已去,卻又未惹上夏日的暑氣,卻是個出游的好時候。
家里最忙的時候過去后,他們這些未成年的小輩似乎變得可有可無。
于是蘇四郎又尋摸著外出游歷去了。
家里人管不住他,只勒令讓他六月時必須回來,因為那時便是他20歲的及冠之禮了。
大的跑了,小的自然也耐不住。
除了最小的小七小八要上學(xué)堂還沒有發(fā)言權(quán),五郎和六郎便帶著蘇梨住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
最是山花爛漫時,百花盛開,無論踏青郊游還是放風(fēng)箏,或者是流觴曲水,都是極瀟灑的事情。
重點是不用受長輩的束縛,早睡或晚起、出門或謝客都由自己定奪。
住到第十三日,已經(jīng)是三月中旬。
蘇梨起了個大早,吩咐碧兒看著院子,她便披了件斗篷,拎著細(xì)竹籃子出門。
一是將山茶花中開敗的殘花清理掉,二是趁早接些露水并摘些新鮮的花朵用做調(diào)香。
因這些事情蘇梨常做,暗處又有護(hù)衛(wèi)看著,碧兒并不擔(dān)心她的安全。
采了花回去時,時辰正好,蘇梨洗手凈面陪著兩個哥哥用了早膳,這才拎著花籃回后院。
房中仍是原來的模樣,蘇梨卻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書桌上多了本書。
《地勢論》
熟悉的字體讓蘇梨一怔。
她抬頭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想見的人,便又跑去開著的窗邊張望。
有人悄無聲息的靠近她身后,青草與檀木混雜的香氣流入鼻尖。
蘇梨仰頭,見李立軒正低頭看她。
笑吟吟的,宛如初春的陽光,明媚又不灼人。
“立軒哥哥!”蘇梨轉(zhuǎn)過身來,驚喜的抓住李立軒的衣角,“你……你……”
“我怕不來,我家的小妹妹會哭鼻子。”李立軒道。
蘇梨慌忙拿手帕擦去眼角溢出的淚花,羞郝的別過頭去。
“才沒有……就是……是剛才回來得急被葉子掃了眼睛。”
小姑娘太不會撒謊了,李立軒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不揭穿她,反而去輕拭她眼角。
“既是如此,讓我好好看看,傷了眼睛可就不好了。”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從她嬌嫩得肌膚上劃過,酥酥癢癢的讓蘇梨忍不住嗯了一聲,慌忙從李立軒胳膊下的空洞里鉆了出去。
“沒有被葉子傷到!是……是我見到立軒哥哥太激動了,不許笑話我!”
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柔軟與溫暖,李立軒無聲的笑了笑,將指尖貼在唇上片刻,回轉(zhuǎn)身時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