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里有金瘡藥。”李立軒道。
他傷得不輕,卻也不至于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虛弱,但他一身的血跡若是出現(xiàn)在人群中未免太過引人注目,容易將蘇家牽連進(jìn)來,所以就地將傷口處理了也好。
聽了李立軒的話,蘇梨便伸手去他懷里拿藥了。——他那么虛弱,當(dāng)然不能讓他親自動手。
小姑娘想得理所當(dāng)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
正準(zhǔn)備自己拿金瘡藥出來的李立軒默默放下了抬起一半的手。
對,他還“虛弱”著呢。
卻不想蘇梨摸了片刻沒找到藥瓶,反而是不小心按到了一處小傷口。
李立軒痛得悶哼了一聲。
蘇梨嚇了一跳,忙將手拿出來,神情惴惴的抬頭看向李立軒。
垂眸看著蘇梨此刻的模樣,李立軒的眼神晦暗了幾分。
“立軒哥哥,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對上蘇梨清澈如水的目光,李立軒心底暗自唾罵自己無恥,運轉(zhuǎn)了一圈內(nèi)力壓下凌亂的心跳。
那一瞬間竟然覺得她格外的嫵媚動人,哪有對妹妹這樣想法的?
誰教她性子那么柔軟合意。
他總算為自己剛才的荒唐反應(yīng)找到理由。
平靜下來,他語氣溫和的對她道:“沒有,金瘡藥在最下面,兩寸大的方形瓶子,你注意一下就能找到了。”
都裝了一路虛弱,他也不好這個時候就突然活蹦亂跳了。
當(dāng)兄長的,還是要點形象,不能讓她當(dāng)成騙子。
這一回蘇梨總算是順利的拿到了金瘡藥。
與浸出的血跡一致,李立軒要緊的傷有兩處,一處在后背上,一處在左邊大腿。
尤其是后背那處,縱然李立軒手眼通天,也沒法很好的給自己包扎,這也是他沒有拒絕蘇梨幫他的原因。
聽從李立軒的話,蘇梨從他腰間取下匕首,割開他左腿傷口周邊的布料,取出隨身的帕子輕柔的擦去血跡后,上了藥,再割下他里衣的下擺撕成條狀,將傷處包扎起來。
但輪到后背時,蘇梨便有些猶豫了。
若要包扎后背,就得脫掉他上身的衣服……
可三叔說了,就算是兄長,對方畢竟是個成年的男子,要注意男女有別!
李立軒看她神色,也能將她的想法猜到七八分,于是道:“不然,后背便罷了,我忍了一忍便是。”
不過是外傷而已,疼痛歸疼痛,用內(nèi)力游走過后流血并不多,他并非忍不下來。
他一個大男人,沒得為這么點小事為難個小姑娘。
但他的話反而讓蘇梨下了決心。
先前走路的時候她不小心碰了一下,他便疼得皺了皺眉,可見傷得不輕。
哪有眼睜睜看著兄長受罪的道理?
雖說是男女有別,但對李立軒的關(guān)心占了上風(fēng),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裝虛弱過頭了的某人騎虎難下,只得任由臉早已紅得滴血的蘇梨寬下他的外衣,又將里衣退到腰間,方便處理背后的傷口。
香草的氣息混雜他身體的熱氣撲面而來,若不是惦記著他的傷勢,小姑娘怕是早已羞得鉆進(jìn)土里去了。
自然的,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為他寬下上衣的過程中,因為她的柔荑一次次觸碰,身旁的青年身體僵硬了一回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