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柳璃來時，她原先住的這個院子已經被圍地水泄不通，怕是整個柳府的人都齊了。柳璃就站在人群外頭，擠也擠不進去索性氣定神閑好似里面發生的一切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一樣。

“大姐姐。”身后一聲喚，柳璃扭頭就看到柳瑾與其他的幾個族妹一臉譏笑地走來，“姐姐倒是冷靜，魏大人受了傷，此事恐怕...”

“禍及柳府滿門。”

柳璃眸子一縮，看了看柳璃，如今的這位大姐姐變了好多呀，三個月前若是發生這等子事兒，她怕是要急的火燒眉毛了，如今，“你倒是知曉。”

“二妹妹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總好似，此事是我做的一般，”柳璃眉頭深鎖，“我若是有這本事，當日就不是咬下劉管家一口肉那么便宜了，而是...”讓野獸扒了你的皮，喝干你的血，將你的骨頭碾碎了喂了糞坑里的蛆！

而是什么？

被柳璃這冷冰冰的目光嚇到，柳瑾也是有一瞬間的怔住，“也是，你卻是沒那個本事。”

“璃姐姐沒有，柳瑾你有啊。”柳璃面上倒是和顏悅色的，但柳瑾顯然孤高慣了，短短三個月，就以為自己是柳府主子了。“如今這世道，寄人籬下的不但不知道感恩主人家，還就喜歡明嘲暗諷，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長了一張嘴么？”柳瑜，今后將軍府的繼承者，但他沒有說錯，如今柳璃暫代其責。

“柳瑜！你！”柳瑾氣惱，周圍的幾個孩子都開始勸她，“算了，阿瑾，他畢竟...”

“是啊，我們來日方長！哼。”

柳瑜手掌緩緩打開，“區區火系，也想跟我來日方長，你們幾個若想入雷霆學府，如今不討好大姐姐，還敢猖狂，果真是下等人養出來的。”

“呸！你個娼婦之...”

“啪。”

這一下巴掌，打的所有人觸不及防，柳璃氣呼呼地吹著自己的手掌，惱了，“娼婦？你若是覺得柳府門楣低賤，那好，我柳府高攀不起你們二房一家，此事了，你們明日就給我搬出去！”

“璃兒！你又在胡...”

“母親！如今，柳府是我掌家！縱然是爺爺在我面前也要好聲好氣！她算什么東西，膽敢罵我姨娘是娼婦！二房乃至五房，享我父親俸祿，死了還苛責其嫡女！如今我圣旨在手，倘若再有人嘴巴不干凈，心思不正，明日便滾出柳府！”

晚晴氣的發抖，夫君忍著惡心保全的柳家，豈能一朝一夕說散就散，“縱他們有萬般不是，卻仍是柳家人，是你父親的親人。”

柳璃扭頭目光犀利地瞪著晚晴，“是，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是么？母親。”說著看了看身后有些氣悶的晚家武士，“既發生了如此滑稽的事情，這位老師想來也教導不了我什么了吧。”

“胡說！”晚晴又急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問母家索要東西，討要人才，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必然要保下來，此人不但要教授柳璃武士道，還要成為柳璃的啟蒙之師。

柳璃外頭冷漠地看著晚晴，這個女人的矛盾讓柳璃的心越來越涼，為她的苦主而涼。

晚晴自然是疼愛自己女兒的，但女兒之前，她有夫君，有夫君的夢想，有柳家，有晚家，有自己，而后才是女兒。

這倒也不算大過，畢竟人嘛...可此情此景之下，晚晴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個沒腦子無知蠢婦。

“在下見過小小姐。”那原本郁悶的晚家武士，見到柳璃跟自己母親對峙，兩人都是被氣的大口吸氣吐氣，柳璃到還尚可，晚晴被氣的不輕，好似柳璃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恩。行了，魏大人如何。”

這才是重點。

“他...尚在昏迷。”上來回話的是晚家武士，柳璃奇怪地“恩？”了一聲，“是你傷的？”

“是。”也是倒霉催的，看晚家武士的臉色就知道此事必然有貓膩，“可有性命之憂。”

“在下有所收手。”

那意思就是沒有性命之憂，“此事...畢竟出在柳家。”晚晴又再度開口，柳璃白了她一眼，“柳瑜。”

“大姐姐。”

“去請二姨娘過來處理。”

“柳璃！”晚晴不甘，明...

柳璃轉身，“母親身為主母既然昨日不出門相迎，今日也還是少露臉的好。”

“你倒是知曉我是當家主母！”

“是，你是當家主母，但我是當家人。今時今日是我，待柳瑜年滿十六便是他，母親昨日未來聽宣，不妨好好去讀一讀圣旨。”柳璃甩手，因力小一時之間掙脫不掉晚晴的桎梏，她冷冷開口，“母親如今對自己女兒倒是硬氣的很，卻不知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黑盒子里的那三個月，你人在何處，在做什么，可曾念我吃飽穿暖，可曾想我是否被人欺負，如若你不是父親發妻！”老娘第一個就弄死你！

但后面的話，她都咽了下去，晚晴被這一番話，驚地好似柳璃身上有度一般，撒手后退，一雙眸子驚恐地看著柳璃，陌生，痛苦，責備，毫無自責。

“你乃柳家長女，有些苦，自當受的。”

柳璃背對著晚晴微微回首，“我乃柳家家長，有些事，當罰得罰。柳瑾目無嫡姐，以下犯上，不敬家主，已然犯了家規，劉管家！家規伺候，柳瑜，從旁督查，如若反抗，叫上弟弟妹妹們，給我一起打！”

“我看誰敢！”柳老太爺探完魏大人，聽聞外頭又鬧出事兒來，連連趕出來，剛出來就聽到柳璃在那里大放厥詞。

“我敢，如今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有了這家主之責，若不好好利用出口惡氣，著實心中難平，誰若插手，就給我卷鋪蓋走人！老太爺也不例外！否則...你們就是抗旨不尊！”

“你，你，你個逆女，老夫非要上達天聽，將你的卑劣通通...”

“你去，盡管去，最好將折罪令也帶去，一對一地說出來。”

所有人都靜默了。

沒錯，折罪令！

圣旨算什么，那根本算不了什么，折罪令才是柳璃的利刃。

柳家除卻大房滿門卑劣，種種行跡皆是白紙黑字在那里擺著。

“大小姐！魏大人醒了。”

柳璃看了那晚家武士一眼，武士對她恭敬地拱手，“還望小小姐，為在下做主。”

晚家的態度，卻是比晚晴要好了千百倍，柳璃“恩”了一聲，轉了步子方向，朝屋內走去。

“小姐...”武士來到晚晴身邊，“小小姐頗有將軍之風，但她...比將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