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給我，我就把它的肚子剖開，取出你們的孩子，燉湯喝。”

沈鳳雪笑吟吟地揉搓著貍奴的肚子，貍奴的爪子已經亮出來了，毛也炸了。

李三伸手想奪回小玉，沈鳳雪身形一閃就離開了座椅，站在角落里，掐住小玉的脖子，捏住它的四肢，它無法動彈。

“你真的很卑鄙。”

李三說。

“哼，這尚都城內，卑鄙的人很多，我還不算最厲害的那個。”

她答。

李三無奈一嘆，返身去了柜臺后，取出一串銀制的鑰匙。

他有點喝醉了，搖搖晃晃步上樓梯，吱呀吱呀地聲響響了很久，沈鳳雪聽他在樓上找了半日，才下樓來。

李三把一個小盒子擺在桌案上，將油燈取來，仔細照著：“你要的東西是這個，這樣東西只能借，不賣，而且你也要給我一樣東西。”

“我沒錢，金銀首飾要不要，還是上回那種。”

“管他哪來的首飾，放進熔爐里都是一個樣子。”

她取出一只金簪，放在桌上，李三驗過貨后收入懷中。

“你借這東西是做什么？”他問。

“去割仙草。”

“你要去靈山？”

“嗯。”

“割仙草救誰？”

“救皇上。”

李三面色安靜，沒問其他，她取了東西后往外走，又回頭問他：“你一個人開這個鋪子，是為了什么？”

坐在躺椅上的年輕人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蒼白，說：“不開鋪子，我又能去何處？”

沈鳳雪似懂非懂，轉頭離開了云來當鋪。

自從她吃下蛇膽之后，感覺身體里的熱流越發地穩定了，以前還會時不時地爆發出來，渾身冒熱汗，甚者就會發高燒，最近倒是沒有那些不舒服的感覺。

此去靈山，一是割仙草，二是去探一探靈山有什么寶貝沒有。

她帶齊了東西，第二天清晨便上路，策馬離開尚都，一路北去。

靈山地處尚都城北面，三千里之處，古書記載，靈山松柏蔥郁，禽鳥喧集，天將雨面而先出云，日未曙而先散彩，最為耿異。

一匹棗色寶馬，疾行十余日，快馬加鞭，寶馬也未歇息片刻，馱著沈鳳雪一路直抵靈山腳下。

靈山腳下地廣人稀，商旅鮮少，按理來說此處乃要塞，不該這般荒蕪，實則是靈山飛禽走獸頗多，又有響馬出沒，令人聞風喪膽，不敢行走。

眼看日將暮，她停馬歇息，正見前方的山腳下有一座小樓，樓外破幡招搖，上頭的字早已看不清，不過能確定這是一戶酒家。

今夜便宿在酒家好了。

她走到酒家，進門不見什么客人，單有一個老掌柜在柜臺后昏昏欲睡。

除了掌柜，后頭好像還有人在浣洗，原來是夫妻二人共同經營，她作的是一身男兒裝扮，朝老掌柜道：“掌柜，給我一間房，再把我這馬兒好生喂養，先寄存在你這里幾日。”

老掌柜以為自己耳聾了，聽錯了，抬頭見門口的年輕人時，還揉搓了一下眼珠子，確認的確有客人進門。

“公子是要住店吶，房間多的是，給你來個最好的，可要用些飯菜？”

他問。

“我正好腹餓，來些飯菜也好。”

沈鳳雪進入酒家，看見墻角的酒壇子，不免口水流了一地：“這是什么酒，給我也來一碗。”

掌柜搬起一壇子酒：“這是靈山特產的酒，好喝著呢，客官嘗嘗。”

她落座后，掌柜給倒了一碗酒，酒香倒是不濃，清淡極了，不免讓人以為碗里的不是酒，而是一碗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