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渃浠？
蘭婳不禁暗想，該不會是席家的人吧？
她還在打量席渃浠，對方已然傲慢開口。
“孩子受了傷，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這是我助理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和他聯(lián)系就好。你放心，醫(yī)藥費(fèi)我們會負(fù)責(zé)的。”
輕慢的視線，掃過小女孩手上的咬痕。嘴角的譏笑，好似在說，不就是想訛一點(diǎn)錢嗎？她有的是錢，拿了錢趁早滾蛋。
“道歉。”
蘭婳很生氣。
不就是有兩個(gè)臭錢嗎？驕傲什么？別把她的低調(diào)當(dāng)成是窮。
就算窮，又怎樣？
窮人就不配被尊重？
“什么？”
席渃浠放下遞名片的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有骨氣的窮人。
“小孩子不懂事，會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能說只有一個(gè)人的錯(cuò)。你明白嗎？”
席渃浠的笑不達(dá)眼底，濃濃的威脅，在警告蘭婳適可而止。
“席清淺的家長你還是先帶孩子去醫(yī)院做檢查吧。”陳老師也幫著對方說話。
蘭婳理都沒理她，望著席渃浠冷然道：“小孩子打架是很正常，動嘴咬人就不對了。人是不咬人的。”
咬人的是狗，是畜生。
“這位同學(xué)的家長，請你向我兒子道歉！”
席渃浠哪里聽不出來蘭婳在罵人，臉上假笑消失，對蘭婳怒目而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么簡單的道理陳太的心里應(yīng)該明白才是。”
蘭婳怕她？
她孩子的爸爸可是席凜。
“我不喜歡說第三次，麻煩你向我兒子道歉。”淬了毒似的眼神，盯著蘭婳。
“看來你們家不僅擅長咬人，還習(xí)慣性聽不懂人話。”
蘭婳毫不示弱地譏諷回去。
“再說一次，道歉！”
席渃浠已經(jīng)拿出電話，準(zhǔn)備給蘭婳點(diǎn)顏色看看。
“媽媽。”
女兒害怕的摟著蘭婳的脖子，蘭婳心底戾氣上涌。
蘭婳她彎腰把女兒抱起來，像是不經(jīng)意的問席渃浠，“你是席家?guī)追康模恳窃谶@兒掰扯不清楚，咱們可以回老宅好好聊聊。”
席渃浠心里咯噔一下，仔細(xì)打量孩子一眼，發(fā)現(xiàn)孩子像蘭婳。
“你是……”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還沒道歉。”
席渃浠心里不確定蘭婳母女倆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蘭婳嗤笑，柔聲問女兒，“淺淺告訴媽媽，為什么要跟小朋友打架？”
“他說淺淺沒有爸爸。”小女孩哭著問，“媽媽，爸爸是不是死了？”
說不定真的……
蘭婳極力控制自己，沒脫口出。她冰冷的視線落在席渃浠身上，“如果陳太回席家，別忘了讓席凜來看看他女兒。”
席凜的女兒？
那她——是傳說中的小嬸？
席渃浠瞠目結(jié)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蘭婳已經(jīng)抱著女兒走了。等她回過神來腸子都悔青了。一腳踢在兒子屁股上，怒罵一句：“還敢動手打你小姨媽？”
“陳太太，您別打孩子，孩子還小。“陳老師忙護(hù)著陳臣宸。
都是這該死的女老師惹的事兒，說什么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
見鬼的單親家庭。
“陳老師，你知道她家的住址嗎？”
“有的，您稍等。”
幾分鐘后，席渃浠拿到地址，開著直接回席家老宅，路上電話就沒停過。
“喂，七哥，我見到小嬸還要小叔的女兒了。好，回老宅說！”
剛從酒店套房大床上爬起來的席景陽，拿著電話給其他兄弟打電話，“小浠看到小嬸和小叔兒子了，一會兒回老家見？”
……
不到十分鐘，整個(gè)席家上下都知道了。
紫郡雅苑。
叮咚，叮咚。
“哥哥，開門啦！”
淺淺一改在學(xué)校里的小可憐模樣，站在門口，使勁兒賣萌。
明明錄入指紋，就能輕松開門。小丫頭為何每次都熱衷按門鈴，還非要哥哥來開門才會進(jìn)去。
真是搞不懂。
沒一會兒，門開了。
男孩兒穿著白色亞麻長袍，頭發(fā)凌亂，眼睛還有點(diǎn)睜不開，一看就是在睡覺。蘭婳責(zé)備的看了女兒一眼，把兒子抱起來往里走。
“剛剛才到家嗎？”蘭婳輕聲問兒子。
席無恙依賴地趴在媽媽肩頭，“中午就到了。”
“那寶貝兒想吃什么？媽媽晚上做給你吃。”
不是蘭婳偏心眼兒，實(shí)在是沒辦法不多疼兒子一點(diǎn)。同樣三歲半，女兒和正常小孩兒一樣，每天去幼兒園上學(xué)。而兒子已經(jīng)早早的滿世界飛，趕通告，養(yǎng)家糊口。
“哥哥，糯米丸子。”
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后的小丫頭，踮起腳尖捂著嘴，跟哥哥說悄悄話。
蘭婳還能怎么樣，只能裝作沒聽見。
“媽媽，吃糯米丸子可以嗎？”
兒子不愛笑，臉上也沒多少表情，懂事的讓人心疼。不管兒子提出怎樣的要求，蘭婳只會心疼，根本無法拒絕。
“好。”
蘭婳親了兒子一口，讓兄妹倆在客廳玩，她去做飯。
媽媽一走，席無恙直接拉過妹妹的手就問：“怎么回事？”
席清淺小朋友很無所謂的說：“就是和一個(gè)胖子打架啦！”
“你是笨蛋嗎？還被人咬到手？”
“哥哥，怎么知道是咬的？”明明已經(jīng)包扎過了，“哇！哥哥，好厲害喲！你和熏悟空一樣都有火眼金睛嗎？”
席無恙咬牙。
這要不是親妹妹，他肯定理都不想理。
席清淺沒發(fā)覺自己被哥哥嫌棄，還小聲說：“哥哥，我按照你教我的打他啦！這次沒打臉，只打肚子的。”
“真棒！”
席無恙面無表情。
席清淺把等身高娃娃塞在哥哥懷里，自己專注拆玩具手槍，“我覺得我很棒！對了，哥哥！”
“嗯？”
席無恙默默地把娃娃丟到沙發(fā)后面去，悄悄地把另外兩只等身娃娃，也丟到遠(yuǎn)處。
“我們爸爸叫席凜耶！”
“你怎么知道？”
席無恙并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跟躲在手槍堆里的娃娃奮斗。他并不在爸爸是誰，反正這種事情，妹妹隔段時(shí)間就會說一次。
席清淺激動的說：“哥哥，這次是真的！”
“媽媽騙你的。”
“才不是！”席清淺很委屈，拉著哥哥的袖子，哭唧唧的問：“哥哥，你不信我嗎？可我說的是真的呀！”
“信的。”
“明明就不信。算了，我學(xué)給你看！媽媽當(dāng)時(shí)是這樣說的。”席清淺歪著腦袋想了想，神態(tài)模樣和蘭婳如出一轍，“如果陳太回席家，別忘了讓席凜來看看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