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菲費用，趙誠進(jìn)入萬豐舍這個“讀書人高級會所”，聽著周圍的故事和見解。

少頃后，接受東西自來很快的趙誠有了些不同的心得，再把早前那篇在課堂上寫的《管子七法心得》拿出來看看，除了字體外，現(xiàn)在內(nèi)容也覺得有些看不下去。

于是糅做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簍。

這是因為進(jìn)來聽取了他們的很多東西后，導(dǎo)致趙誠的信息量又不同了，于是組織超快的趙誠對第一次張紀(jì)?講堂、又有了不同的心得，打算重新寫一篇。

這是一定的，信息量不同必然帶來理解不同，就一定會導(dǎo)致有不同深度的論文。哪怕大方向一樣也會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自古以來細(xì)節(jié)都是魔鬼。

理論上說呢，趙誠是個見縫插針的奸商，花重金來這里除了是吸取咨詢外同時也是裝逼的，下意識想在這里遇到張紀(jì)?。不論是從她這個人，還是從她的地位資源來說都實在重要。而趙誠又是主動性很強的人。

“別想一副懷才不遇的玻璃心孤傲樣子等著機(jī)會找上門，機(jī)會從來都需要自己去爭取，不能把才華成功于關(guān)鍵處表現(xiàn)出來，也算一種無能。”

這自來是趙誠的座右銘。

差不多時候張紀(jì)?真的來了，頓時吸引了茶社中幾乎全部的關(guān)注度，有的和她打招呼，有的在偷看著她暗自YY，有的竊竊私語，算是帶起了些轟動效應(yīng)。

路過時，張紀(jì)?發(fā)現(xiàn)趙誠竟然也在這里，也微微一愣，微微點頭后坐在了不遠(yuǎn)處。

她也不說話，翻開了一個空白本子，叫了一碗茶，然后拿起了筆，這里看看哪里聽聽，正在自得其樂。

在張紀(jì)?看來這里糟粕很多，但有趣的東西也的確有。

這邊，同桌一個外地書生講了一個小故事后，抱拳對趙誠道：“兄臺何故始終一言不發(fā)，敢問何方人士？”

趙誠道：“就是本地人，現(xiàn)下在巍山書院。”

“失敬失敬。”

同桌的幾人當(dāng)即拱手道喜。畢竟是名校之一，在讀書人中真有些嘚瑟感覺的。

感覺關(guān)注度還可以，張紀(jì)?也不經(jīng)意的朝這邊看了一眼，趙誠便有些猥瑣的激活系統(tǒng)，又使用了一張好人卡。

話說這里不流行長篇大論，幾乎全是短平快的小故事和腦洞。于是趙誠清清嗓子道：“在下也來湊個熱鬧，講個故事：”

“那日張三李四還有王五，三人約著上山游玩，路遇山雨阻隔歸路，不得已在破廟蘭若寺過夜，升起火堆可防狼群和毒蟲，但在黑暗的環(huán)境里，圍著火堆就坐，又導(dǎo)致了他們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

好人卡似乎真有些給力，到這里附近的一人都停止了交流，注意的傾聽著。

趙誠接著道：“雨后的冷風(fēng)中，忽然有女子尖叫從山間傳來。正義心驅(qū)使下，三人商量后決定一人留守寺廟的火堆、使之不熄滅作為導(dǎo)航燈，另外兩人出去分頭尋找那個需要幫助的女子。”

周圍的人繼續(xù)注意傾聽。

趙誠再道：“過了半時辰，外出的張三獨自回來了，著急對留守破廟的王五說‘不好了，搭救女子過程中，李四掉落山崖了’。就此一來，兩人不敢再行動，圍著火堆，打算天明再想辦法。又過了半個時辰，那傳說掉落山崖的李四卻快步跑進(jìn)了破廟，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王五說‘不好了，搭救女子的過程中，張三掉落山崖了’。就此，三人都相互看著對方，臉色在火光輝映下趨于慘白。”

故事到此結(jié)束，趙誠特有的演講風(fēng)格加上好人卡關(guān)注度，導(dǎo)致這些家伙比較投入，聽完后紛紛都心口薄涼薄涼的。

張紀(jì)?也都震驚了一下，趙誠這小故事的方式，和一些詩文手法也算異曲同工，前面平淡無奇，甚至是刻意避免鋪墊出驚悚氛圍，所有的驚悚和懸念在最后短平快全部托出。這和一些類似數(shù)數(shù)字的打油詩譬如“一朵兩朵三四朵”、在最后一句才點睛是差不多的手法。

“有趣，這手法換在小故事中竟也特有意思。”

張紀(jì)?笑了笑，多看了趙誠一眼，又提筆在她的小本子上開始書寫。

就這樣了啊？

這導(dǎo)致趙誠有些尷尬，像是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還刻意使用了一張好人卡呢，卻僅僅獲得了張紀(jì)?一句“有趣”的點評，現(xiàn)在她就不關(guān)注這邊了，開始傾聽其他的腦洞和見聞去了。

這樣看起來的話好人卡的效用，似乎也得看對象是誰了？難道是人物級別越高，就越對好人卡不敏感？

同桌的幾個書生倒是被震的傻傻的模樣，少頃后其中一個問：“這……后來怎么樣了？”

想編的話當(dāng)然可以繼續(xù)編下去，但既然張紀(jì)?不關(guān)注，趙誠也就多少興致了，“結(jié)局了，后面怎么樣全靠各自的腦補，總之一切都有可能。”

幾個書生一臉黑線，果斷更具這個開頭，紛紛開始了自己的討論。

差不多時候，從遠(yuǎn)一些的邊角處走來了一個綠衣女子，身邊跟著一個做書童裝扮的丫鬟。綠衣女子刻意看了趙誠一眼，高高在上的那種儀態(tài)。

她們只是離開路過的樣子。

綠衣女子氣質(zhì)很特別，有別于張紀(jì)?的書卷氣和清冷態(tài)。綠衣女子是一種很明艷的雍容華貴感覺，從微表情上像是那種從小生在大富大貴家庭中、對任何事都滿不在乎的感覺。

和她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上次在城外就過，被鬼腳七那家伙評價為奶很大的那個女子。她的丫鬟還問了趙誠一句“你瞅啥”。

就此趙誠也算弄明白了一個事，女子公然的拋頭露面這事上、在北宋時期不算是什么大新聞。總體還是開放的觀念。

就算是保守也集中在底層，對城市里的“中產(chǎn)”來說其實沒那么多規(guī)矩，尤其在上層，興許這相反是優(yōu)點。

深入想想也有道理，就算在后世，落后的貧困山區(qū)才叫封閉，誰家的媳婦穿的明艷一些多出來走一下，保不準(zhǔn)就遭遇閑話甚至是戳脊梁骨，但在上層圈子則是開胸一個比一個低，凌晨了還在換著酒局趕場，甚至結(jié)婚離婚猶如換衣服那叫范，叫能力財力，叫知名度。

后面一桌的兩個外地書生在低聲議論著這個明艷的綠衣女子，趙誠隱隱約約的聽到了：

“這綠衣女子是誰啊，竟是這么好看。”

“不知道，不過根據(jù)我經(jīng)驗這種女子是最爽的那種。”

“你看她屁股和胸那么大，怕是應(yīng)付不了她吧？”

“老子可以輕易把她操哭你信不信。”

這尼瑪越聽越不靠譜，并且這兩家伙竟是也起身、跟著綠衣女子的腳步出門了。

趙誠有點正義感但真不愛惹事，無奈這次似乎又遇到了好人卡副作用了，讓趙誠忍不住放棄了繼續(xù)在這里聽故事的機(jī)會，也起身悄悄跟隨著那兩個像是輕薄之徒的書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