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無倫次的話叫賀莜染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賀琴霜，你看清楚，我是賀莜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賀琴霜拉著賀莜染的衣袖，目光渙散，隨即她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推開賀莜染，捂著自己的腦袋，無措地四處張望：“不是我，不是我，我該怎么辦？誰來救救我，他會殺了我的……”

“誰要殺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賀琴霜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很受折磨。

賀莜染瞧著她痛苦的模樣，內心百感交集，倆人斗智斗勇這么久，都迫不及待想看對方出丑的樣子，她也曾羨慕過賀琴霜想要什么都可以輕易得到，今日終于得見賀琴霜一蹶不振的樣子，卻沒有預想中的快樂。

“王妃，賀大姑娘現在神志不清，您還是不要再刺激她了。”封管家在一旁勸道。

“她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奴隨王爺去刑部大牢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具體什么情況老奴也不知道，不過……”封管家頓了頓：“不過她簽了認罪書，若非她瘋了，王爺也要不回她的命。”

這么說來，她瘋了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凌霜兒，你之前不是說殺死老頭兒的人或許就是殺死你前主人的人？我該從哪兒查起？”

凌霜兒猶記得她曾經說過，關于那件事的傳言，在典籍上或有記載。

“不如多看看書吧！”

書里難道還能查到兇手長什么樣子？

“哎呀，自然是人類專門記載奇怪事情的書了！”從前就覺得她不大聰明的亞子，忘記一些事情后似乎是越來越蠢了！

賀莜染不相信賀琴霜會殺她，既然盛千嶼不想繼續追查，她偏要一查到底，要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事實往往就是如此，你本不想淌渾水，但水都淹到腳下了，由不得你不淌。

賀莜染在軒雨閣門前駐足，鈺親王府藏書最多的當屬鈺親王的書房了。

門口的守衛進去通報之后放了行。

盛千嶼正在批閱折子，聽到賀莜染進門的動靜眼皮都沒抬一下，也不問她去見了賀琴霜之后的感想，就好像正如他所說的，他只是不想她死的太早，只要她還活著，其他的事情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她自認為無法左右他的想法，對于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來找幾本書看。”賀莜染環視著滿墻的書架說道。

“你隨意。”他道。

賀莜染順著書架找那些怪物論志，凌霜兒飄在書架上頭找。

“這里這里。”

賀莜染順著凌霜兒所指之處看去《盛京紀事》、《雜物怪志》放在一起，她踮起腳去拿，拿不著，整個身子趴在書架上往上夠。

“要哪本？”

盛千嶼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后。

她道：“《盛京紀事》和《雜物怪志》。”

話音落完，感受到身后之人靠近，背脊貼著他胸膛的溫度，讓她呼吸一滯，腦袋中空白一片。

不過很快那暖暖的感覺就挪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