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水,羅陽靠著胡楊林,坐在地上休息,胡楊林不像外面,有了胡楊的遮擋,即使是暴烈的風沙吹來,依舊變的很輕柔,羅陽任由空氣中的熱氣將臉上的水珠蒸發掉,如果不是剛才遇到那股沙賊,羅陽也不會傷上加傷,看起來羅陽一切安好,但是內臟的損傷卻是無法一時間恢復。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這股沙賊,羅陽也沒法找到這片綠洲,羅陽來時,也沒有考慮什么將自己的足跡掩蓋,漫天風沙中,前一腳走的痕跡,下一步就立刻消失。
這里的胡楊和湖水形成了一個共生的系統,胡楊為湖泊遮擋風沙的抵御,而湖泊則是為胡楊提供水源。
羅陽很勉強的爬到一棵樹上,整個身子就趴在一個粗壯的樹干上,然后隨即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剛才用力過猛,之前的身體恢復基本上都作廢了,現在他除了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正常行走,奔跑之外,其他劇烈的運動倒是都沒有辦法操練起來。
黑蛇馱著小萌在湖邊走著,羅陽則是躺在樹干上靜靜的看著。
黑蛇前腳剛走,羅陽發現自己身邊的樹上竟然趴著一只蛇,羅陽頓時緊張起來,要是之前自然不用說,這蛇連近身的資格都沒有,但是,現在羅陽連逃脫的能力都沒有。
伸出右手,羅陽慢慢的向上移動,羅陽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速度能不能跟上這蛇的速度,要是跟不上,今天基本就掛在這胡楊樹上了。
羅陽盯著這只蛇,蛇也盯著他,看了半天,似乎是判定羅陽沒有還手的能力,直接迅速的從另一棵樹上彈射過來,羅陽顯然跟不上蛇的速度,但是他的手卻是早就已經伸了過來,手上的木制撲克牌將蛇頭拍向一邊,自己也被蛇進攻的力道,推下樹干。
羅陽剛掉地,從他的旁邊就出現一道黑影,黑蛇口中叼著一只蛇,從羅陽旁邊又慢悠悠的走了回去,羅陽虛驚一場,不過,這種失去力量的感覺還真是不好。
不過,之前都是憑借暴力,現在渾身都不能劇烈運動,正好讓羅陽有時間關注一些技巧和手法。
就像剛才,羅陽雖然沒有劇烈的運動,但是如果,他的飛刀使用的優秀,自己也就不會從樹上掉下來,這個時候如果地面上正好有敵人等著怎么辦?
羅陽在不斷的反思著,同時手中的匕首卻是沒有停,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一個興趣,羅陽發現自己現在的興趣就是雕刻,將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全部都雕刻下來,不過他現在最拿手的還是雕刻撲克牌。
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羅陽將撲克牌的邊緣全部都改成了扁平的和匕首邊緣一樣,同時,羅陽將胡楊的形象記錄在了上面,至少以后可以知道自己究竟去過多少個地方,別人記筆記,他就用雕刻來記錄生活吧。
沙漠的黑夜也是永恒的風沙,無時無刻沒有風沙,這是沙漠的主旋律,偶爾的溫和只是個配樂,對于其他的行走在沙漠中的人來說,注定要為晚上的住宿而發愁了,但是對于羅陽就沒有這個擔心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躲避風沙的地方。
將食物和水都收好,每當喝了一點水,羅陽都要全部的將水壺重新打滿,只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
還是按照老辦法,黑蛇縮成一圈,羅陽和小萌躺在黑蛇圍成的圈的中央。
耳邊這次沒有了花香鳥語,只有嗚嗚的風沙聲,似女人在哭泣又像在詛咒。
晚上的沙漠又變得陰冷,羅陽和老王以及陳雨涵二人通過語音之后,給自己換上了晚間的衣服。
第二天沙漠的早上,都不需要別人叫羅陽起床,直接就是高溫從身邊的衣服傳來,羅陽燥熱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如果沒有晚上的陰冷,或許就不會知道原來沙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炎熱干燥。
昨天剛進綠洲的時候,羅陽還覺得這里比外面涼爽多了,但是現在卻完全都不滿足了,其實綠洲和綠洲的外面都熱,只不過一個熱,一個更熱而已。
就像老板給你的兩份工資,一開始給你八百,別人拿著一千五,但是大家普遍的工資都是三四千,當從八百升到一千五時,自己很高興,但是當有人告訴你還有更高的,其實大家都是三四千的工資,落差立馬就出現了,這個時候就不會再覺得一千五的工資很高了。
人總是不滿足的,羅陽很想跑進水中洗個澡,不過這水時附近生命的救命水,羅陽也是拿來喝的,想了想,還是作廢了這個主意。
早晚一個語音,老王和羅陽雙方互通一聲,立即就關掉了語音。
然后,羅陽背上行李,跨上馬背,準確的來說,是爬上馬背,羅陽現在連跨上去的能力都沒有,羅陽先坐在黑蛇的身上,然后讓黑蛇將自己背到馬的背上。
黑蛇和馬在一起,顯然馬很驚慌,羅陽好不容易上了馬背,然后搖搖晃晃的繼續向著神殿的方向走去,毒霧即使是在沙漠之中也依舊不減它的速度。
不過,有了代步工作,羅陽趕路倒也不是那么慢了,只不過要隨時給馬匹補充水源,這個倒是不要他來擔心,因為這馬群顯然是沙漠中的老手,隔一段區域的綠洲,它們總是能帶著羅陽熟練的找到。
雖然有些偏離了方向,但是為了補充水源,也沒有那么多的在乎了,只要大概的而方向不偏離就可以。
這沙漠中果然還生存著許多的沙賊,羅陽幾次都遠遠的看到他們升起的炊煙,遠遠的觀望著,也只有這群沙漠中的強盜才敢明目張膽的生火。
要是放在以前,羅陽肯定就直接沖過去了,不過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看規模,沙漠的沙賊總數肯定不少,羅陽估計少說也有一百人的規模,沙賊夜晚就是平民,而白天則是負責截殺路過的人,對于自己人,彼此客氣,但對于外人則是殺伐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