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騎在馬上霍霍直叫,有的抽出鋼刀,虛空亂砍,有的拿出流星錘在頭頂上飛速甩動。片刻間,蹄聲隆隆,越來越近了。
埃里森對雪莉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雪莉點點頭,說道:“你要小心!”埃里森嗯了一聲,飛奔起來迎了上去。
那群人見他不逃跑反而迎了上來,連聲呼喝,怪叫連連,領頭的一個黑臉漢子最先趕到,大喝一聲,身子前俯,緊貼馬背,手中的長刀就向埃里森的腰間掃到。埃里森心下暗怒,本以為他們會有話說,卻沒想到對方直接上來就打。那人血力值才2,這一刀對他來說,毫無威脅,他縱身躍起,一腳橫踢,正中那人右腕。咔嚓一聲,黑臉漢子的手腕折斷,鋼刀脫手,整個人慘呼著跌下馬去。
埃里森人在半空,腳下在馬背上一點,又躍到另外一匹馬背上,一拳打出,將馬上之人打下馬去。突然只見,耳邊風聲呼呼,一人用流星錘像他耳邊砸到。他猛地一拳擊出,當的一聲,流星錘被反砸回去,擊在那人自己的馬頭之上,馬的額頭頓時鮮血長流,希聿聿一聲,前蹄揚起,將那人抖落馬下。片刻之間,前面三人盡皆落馬。埃里森一聲長嘯,左手反撈起對方扔過來的鋼刀,隨手抖出。他不想傷人命,鋼刀飛出之后回轉過來,刀柄砸在一人的額頭之上,那人頓時暈了過去,跌下馬來。
此時他已經深陷群匪之中,四周盡是蹄聲轟隆,他卻一點也不懼。數條流星錘,鐵鏈子從四面八方向他攻到,埃里森喝道:“展翅回旋擊!”雙爪一錯,整個人猶如一只雷鷹一般,飄忽不定,回旋撲擊,雙爪或勾或扯,頓時將眾鏈子都抓在手中。猛然雙爪連搓,凌厲的爪風呼呼作響,空氣之間雷聲震蕩,眾匪徒紛紛慘呼落馬。
埃里森猶如一只雷鷹,四下里撲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十多名匪徒全部躺在地上哀嚎,無一幸免。四周只剩下一些沒有了主人的馬匹,四下亂走。埃里森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他拎雞似的把那領頭的黑臉漢子抓起來,說道:“你們都是些什么人?”那人右腕骨折斷,疼得冷汗直流,卻甚是硬朗,咬牙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埃里森手重重把他扔在地上,一腳踏在他的胸口,喝道:“那些牛羊都是你們搶來的么?恃強凌弱算什么硬漢?”那黑臉漢子嘿嘿冷笑道:“是又怎么樣?”
埃里森冷冷地說道:“那你們就得乖乖的還給他們!”黑臉漢子哈哈大笑,說道:“還給他們,他們能要么?他們全部都被我們殺光了,哈哈!”埃里森頓時大怒,用力一腳,就踩在他的斷腕上,疼得他一聲慘叫,連聲哀嚎,但是那人卻仍然喊道:“有本事你殺了我,我們二寨主就在附近,他會活剮了你!”
埃里森冷哼道:“如你所愿!”腳跟一帶,就踢斷了他的頭顱,那人立時氣絕。他回過身來,對著滿地翻滾的匪徒們喝道:“趕快給我滾,這次小爺手下留情,下次如果遇到,我便全部一掌都拍死了!”那些人連忙一個個地爬起來,或騎馬或奔跑,鼠竄而去。
他遠遠招呼雪莉和海倫娜兩人一起過來,把情況說了,最后說道:“我們到河那邊的屋子里去看看,不知有沒有人可救!”海倫娜說道:“管那些閑事做什么?這些人說不定還有什么厲害角色趕過來,萬一你應付不了怎么辦?”
埃里森冷冷地說道:“這些人濫殺無辜,只怕也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他們不找我,我還要找他們呢!”海倫娜不屑地說道:“天下間不公平的事情多的是,只怕你管不了!”埃里森懶得理他,拉著雪莉的手,就往河邊走去。海倫娜也只好跟上。
三人來到河邊,河水并不深,僅僅是沒過了埃里森的膝蓋。他卷起褲腿,俯下身來,把雪莉背在背上,輕輕松松地趟過河去。本欲不理海倫娜,雪莉說道:“你去把海倫娜姐姐也背過來吧,她也是好意!”埃里森這才過去準備把海倫娜也背過來,海倫娜輕哼一聲,吐了吐舌頭,說道:“誰稀罕你背?”但是無奈,這條河有兩丈多寬,她無法躍過,便只好輕輕伏在埃里森的背上。想到在森林之中兩人的親密舉動,海倫娜心頭不僅微微一動。
三人過了河之后,又走了一會,離那幾間茅屋石屋還有很遠,驀然間一陣山風吹來,一股血腥氣直沖三人的鼻端。埃里森憤恨地說道:“那些人果然殺人了!”說罷快步奔走,當先來到幾間茅屋邊,只見眼前一副人間慘狀。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有青壯年全都被人用兵器殺死,地上墻上到處都是血跡。埃里森看得目眥欲裂,很恨地說道:“早該把那些混蛋全部給殺了!”
他把尸體都搬過來,一具一具地擺在茅屋之中。有的尸體甚至瞪著眼死不瞑目,他就把他們的眼皮抹上,心中暗暗說道:“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他自幼這種打抱不平的心思極強,也許是個性使然,也許是受人熏陶。又見一個半歲左右的嬰兒被人一錘砸的面目模糊,腦漿四溢,埃里森氣得狠狠一拳砸在斷墻上,氣得他雙目通紅。此時雪莉和海倫娜也雙雙趕到,兩人看到這個慘狀,也不禁雙唇發紫,兩腿打顫。
埃里森搬完了附近的尸體,走到最后一件石屋處,見一個須發全白的老人匍匐在地上,后背被人一刀從肩膀直劃到腰間,但是手掌微微顫動,似乎還沒有斷氣。埃里森把他抱起來,喊道:“老爹,老爹……”那老人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已經渙散,瞳孔之內布滿血絲,但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意志支持著他還沒有斷氣。老人斷斷續續地說道:“年……輕……人,你……你快走吧,一群……強盜襲……襲擊了……我們,搶走了……我們……的……牛羊,殺死了我們……我們所有人!”
埃里森雙目赤紅,說道:“老爹,我雖然能力低微,但是有生之年,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那老人顫抖著雙唇說道:“好,年……輕人,你……真是……個好人,不管你……能,能,能不能為……我們……報仇,我都……都非常感……感激你,我,我有……一件好……東西給你!”埃里森搖了搖頭說道:“老爹,我絕不貪圖你的東西!只是為我們以及所有的天下的弱者討回公道!”他說的雙目圓睜,顯然發自內心。
那老人氣息微弱,嘴角居然露出一絲微笑,繼續說道:“好好,好……娃子,你先……聽,聽我說,我……我有……一件……心事……心事未了,死不瞑目,麻煩你……去完成。”埃里森聽他如此說,便點頭說道:“請說吧,赴湯蹈火,我一定幫您做到!”
老人說到這里,竟然精神一振,說話之間竟然順暢了許多,說道:“十多年前,有一對夫婦來到我們這里,并且在我們家住了一宿,給了我們很多金幣。我們非常感激,視他們為救苦救難的菩薩。他臨走前拜托我們一件事,說是十幾年后,他的兒子如果經過這里,叫我給他帶一句話,如今我們都要死光了,卻沒有等到他的兒子到來。現在我把這句話告訴你,請你給他的兒子傳話!”
埃里森沒想到對方竟是這個要求,問道:“這,我如何認得他的兒子?”老人說道:“我當時也是這般問他,那人卻非常自負,說十多年后,那個在天下間叱咤風云,英雄無敵的便是他的兒子!”埃里森心中想道:“這人,也太狂了吧!”老人繼續說道:“當時我問他,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到來怎么辦?那人說道,那就算了,當我沒說。如今我托付給你,也是如此,如果天下間沒有一個人能稱得上英雄無敵,叱咤風云,你也就把這句話永遠封存。可好?”
埃里森重重點頭,說道:“如此容易的事情,我一定照辦!”老人說道:“那人就說了這幾個字,你要記好了‘天橋下,放鴨翁,講笑話,義不同’”這幾句話直白押韻,非常好記,于是他點頭說道:“老爹,我記住了,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完成。”
老人說道:“好,那時我已經有九十多歲了,而且患有咳嗽病,每晚睡不著,病得快要死了。那人臨走之時送給我一顆珠子,說道,‘這東西現在對我無用,到是可以治你的病,現在就交給你了,到時候請一并交給我兒子吧!’”老人說到這里,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項鏈,遞到埃里森的手上,目光緊緊地瞧著項鏈,眼中露出無限的留戀。說是項鏈其實非常勉強,那只是用麻繩編了一個套結,套結中間有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珠子暗淡無光,就像是一顆最普通的石子。老人繼續說道:“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珠子,我的病在幾年之后就全好了,身體變得越來越清健了,到于今已經一百一十歲整,也許是閻王催命了,我于今死于非命,嘿嘿,到也值了……”說到這里,他突然神色一暗,本來臉上光潤得不像是百歲老人的皮膚突然就迅速干癟下去,變得粗糙無比,脖子一歪,喉嚨間一陣響動,就此死去。
埃里森喊道:“老爹,老爹……”老人再無回應,于是他也把老人的尸體抱起來,心中對老人守信的精神感到非常敬佩,心中想道:“如此方不愧為大丈夫!”。
他把所有的尸體都找齊了,把茅屋點著,頓時大火熊熊,眾多大好生命在大火中升華,回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