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她的樣子好眼熟，在哪里見過呢？”張曉萌看見資料上宋伊人的照片自言自語道。

“是我們警局醫院的宋護士，之前見過二次，在病毒科照顧過郝隊的。”羅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此種本事當然仰仗大爺的存儲系統了。

“我看好像最近幾年你兒子交往的女友中，只有她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吧？”

“嗯，現在她不是，之前是。”秦鎮雄突然語氣沉重了幾分說：“根據私家偵探的掌握的資料，她是最后一個見到秦奮的人。”

“你是懷疑她？資料上說她是一個單身媽媽，還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呢........會是兇手嗎？”張曉萌轉頭問羅基。

“不是說最后見到死者的嫌疑最大么？”秦鎮雄也看向羅基。

“你們能確定秦奮最后一個見到的是她宋伊人？如果不能確定，這種假設的說法也就不成立，謝謝您提供給我們一手資料，這些我們警局資料庫也沒有呢。”羅基起身告別。

秦鎮雄雙手相握說：“聽說羅警官畢業后就沒有破不了的案件，這件案子想畢也難不倒您。”

“確實，不過我只破了三件大案而已，你兒子的案子暫時不能定論為謀殺，我等會回警局在回鑒定科進一步的尋找證據，一定在短期內找出您兒子死亡的真相。”

“大恩不言謝，請問我可以繼續派私家偵探調查宋伊人么？我保證不會對她造成騷擾。”

“如果她不控告你騷擾她的隱私的話，我們警方沒有異議，不過，為什么您對宋伊人那么在意，她和你兒子其他女朋友也沒太大區別吧......”

“算是當父親的直覺吧，當年我見到宋伊人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像一個人。”

“誰？”

“秦奮的親生母親，在他三歲棄他而遠走他鄉的母親，為此七年他一直沒開口說過話，其中復雜的感情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我猜測，恨意大于愛意吧。”

“我明白了，再次感謝。”

他倆剛出門，大堂經理就到樓梯口迎接他倆，他一直沒走靜候他們出來，恭敬的送他倆上車后才返回。

待遇高，服務態度就是好。

“你也懷疑那位宋伊人，宋護士？”張曉萌應該憋了一路的話，剛上車就問羅基。

“這種事情要看證據，但我相信秦鎮雄的一句話。”

“什么話？”

“秦奮絕對不會自殺。”

“因為錢沒花完嘛，庸俗！”張曉萌鄙視道。

“我則更傾向秦奮一直在尋找想得又得不到的東西，在得不到那東西之前他絕對不會自殺。”

“是什么啊？他爸的全部遺產？”

“是從未得到過的---母愛。”

........

鑒定科

羅基和張曉萌剛進入解剖室，葛政軍就主動打招呼道：“你倆總算回來了，我派人找你們好幾次了，就差給你倆打電話了。”

“有進展？”

葛政軍笑了笑：“沒進展哪里敢找你這位大忙人，最新鑒定結果出來，前面幾頁就別看，跟之前鑒定結果差不多，直接看最后一頁。”

羅基“嗯”了一聲，最后一頁字數不多，大多是圖解，二分鐘之后他猛地抬起頭望著葛政軍說：“秦奮不是因為爆炸死亡的？”

“只是推測而已，秦奮身體被嚴重燒毀，根本采集不了證據，只有他腦袋因為戴著頭盔所以保存完好，這種特質頭盔能抗高溫，抗打擊，也有保溫功能，但它不像氧氣瓶能供給氧氣，所以我就很奇怪了，他嘴巴里面沒有任何呼吸過爆炸后的一氧化碳硫磺的微粒的痕跡，就算頭盔過濾空氣的功能，也不可能一點微粒也找不到.......”葛政軍將他倆引到一個冷柜邊，里面放著正是一個鮮活的如活人一般栩栩如生的人腦袋。

“他眼角在往下淌血呢？！”張曉萌嚇得躲到羅基身后。

“在冷庫里低溫造成顱內壓迫，七竅流血都正常，現在流這么一點算是少的了。”葛政軍微笑說。

“人腦死后不是應該黯淡無光嘛？他的腦袋怎么像活人一樣。”張曉萌用顫抖的聲音問。

“因為是昨晚3點死去的，又有頭盔做保護，沒有太大損失，之后一直放在保鮮盒里，直接就送到我們分局的，我說的對吧，葛副主任？”

“嗯，不錯，我們從他腦袋也能大概判斷他的死亡時間，也就在3點左右，誤差不會太大，時間一長皮膚會出現蒼白干枯的情況，甚至出現明顯的尸斑，他皮膚很紅潤，沒有上述跡象。”葛政軍解釋。

“也就是確定他死亡時間的確是在4月5日凌晨3點左右。”

“是的，尸體不會騙人的，但奇怪的地方，為什么他沒有在爆炸時吸到廢氣微粒，鼻子和嘴巴都沒有，除非.......”葛政軍話到一半打住了，他自我感覺下面的話假如說下去，就有些不符合邏輯了。

“除非他爆炸以前就死亡了，是這個意思吧？”羅基替他把話說完。

“但司法處是不會接受我的報告，甚至會取笑我故弄玄虛，不符合正常邏輯。”

“會不會因為他隱藏有突發疾病，或者之前服毒或吃藥了，然后在開車爆炸后沒法聞見那些廢氣。”張曉萌揣測道。

“他今年三月份醫院的體檢報告我看過，沒有任何隱藏的疾病。而且口腔內沒有藥物和毒劑殘留，只有一些海鮮的碎末，口中還有細小的沙粒。”

葛政軍這么一說，事情就更加蹊蹺了，難不成秦奮在爆炸前就死了，但尸體腐化程度又告訴他們，秦奮確實在昨天3點左右死亡的，完全不能解釋，檢驗結果害的葛政軍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了，所以才到處找羅基過來商量。

“每個地方的沙粒都會有區別，葛副主任能鑒別是哪座城市的沙灘上的么？這樣我們就能鎖定他最后是在哪個地方用餐的。”羅基提議。

“可以，不過我要派人去周圍幾座城市取樣，至少得2天時間才能出結果。”

“好的，我會希望你能把我的檢驗線索考慮到破案中，我相信會給案情提供幫助的。”葛政軍不管為人怎么樣，是某人盯梢的看妻犬，但對鑒定的專業謹慎的態度是值得尊敬的。

“案子咋越調查深入越復雜呢，好像被某人引進迷宮一樣。”張曉萌走出鑒定科抱怨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呢。先看看協警調出來的秦奮車輛行駛的軌跡吧，監控至少能拍到幾十張照片。”羅基有點摸不著頭腦。

結果讓羅基很失望，從4月1日-4月4日下午5點基本上都是在市區內開車溜達，尤其是4月3日以后選去開車的路段都很偏僻，很多地方是沒有攝像頭的，總共就只有七八張抓拍的照片。

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每張照片幾乎是同一張，一樣的衣服，一樣得開車姿勢。

“那孫子不洗澡換衣服的么？！”大爺也很奇怪，同樣被卷進了滿是霧靄的迷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