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春光乍泄,三娘伸了伸懶腰坐于銅鏡之前,梳著柔順青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鏡中美人的傾世容顏仿若可以使天地絕色,奈何他就是不喜,上一世的高大威猛仿若昨日,他依舊習慣不了現(xiàn)如今的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邁出楠絲木門正好看見韓非在冥思苦想不知在探索什么,手邊溫酒已涼猶然不知讓三娘有了一絲好奇。
“喂,你呆坐在這里干什么?”三娘上前坐于對面,親倒一杯美酒一飲而盡。
“好酒可不是這樣喝的?!表n非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位傾城女子雖鐘靈毓秀峨眉皓齒卻常常豪放不拘每每做出讓人無法想象的動作。
“我再思考如何能夠讓兩位王叔親自認罪?!表n非一想這個女子文采逼人,不如和她一探究竟。
“這有何難,把他二人分別放置于兩個無法對口供的地方,誰先招供誰無罪釋放,此題解亦。”三娘搖了搖頭,嘴角上翹道。
“不愧我的賢內(nèi)助,真乃妙計?!表n非一聽頓時欣喜若狂,顧不得所以,一時口快說出了心中所話。
“哦?你剛才說什么?”原本從侍女旁接過香茗輕抿的三娘頓時滿頭黑線,直接把手中精雕細琢的玉杯給捏地粉碎。
“沒。。沒什么”韓非頓時背脊發(fā)涼,他可忘不了這個女人的武力是多么地恐怖,砸他一拳那是非死即傷。
“行了,小子,本大爺要出去玩了。”說罷,三娘伸出玉手做出錢的動作。
“這是何意?”
“錢啊,出去玩不花錢?趕快”看著韓非猶豫的拿出錢袋,正打算從里面掏出布幣,三娘一把奪回掂量了一下:“看你小家子氣的”
說罷,不看面色發(fā)黑的韓非,直接衣袖一甩將手背在腰后離開九公子府。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三娘單手拿著有點焦糊的烤肉在盈盈嚷嚷的大街之上穿行,路側兩旁身穿破爛衣衫的百姓紛紛佇立來觀看這天下少有的美人。
待行至街末,繁華仿若已經(jīng)離去只留下凄涼與陰冷,各種無力生存的人們在這里茍延殘存,角落之中泛濫著絲絲血腥與惡臭讓人一看就知道這里屬于黑暗的邊緣。
一個面黃肌瘦留有翹天辮的稚童無力地坐在潮濕的土地上,死死的盯著三娘手中的香嫩烤肉喉嚨發(fā)出吞咽的聲音,對方衣裝華貴長相不似人間,看樣子非達官貴人就是王子皇孫,如果上去乞討或許不是餓死而是活活被打死,而這種事情在這里屢見不鮮。
“喂,小鬼,你活不長了。”三娘看著這個因饑餓而顯得發(fā)育不良甚至極其瘦弱的幼童,根據(jù)他的醫(yī)術自然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進食,或許站都站不起來了。
看著這個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面露傷心或者留戀卻唯獨沒有恐懼的孩童,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一團,他在留戀什么?或者這個世間有什么可以值得他留戀,這里除了傷痛就是數(shù)不盡的死亡。
“嘖!麻煩”說著三娘將烤肉遞給幼童,看著這個在前世或許正在父母懷中撒嬌的稚童卻過早的經(jīng)歷這個年齡不該承擔的傷痛,不免心有憐憫,明明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做一個心狠的人,可是還是做不到對弱小的孩童袖手旁觀。
待孩童狼吞虎咽地進食,三娘半蹲用醫(yī)療忍術查看孩童是否有病疾之時卻頓感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回頭卻消失于際。
“蒽?”疑惑一下后輕笑,看來是多想了。
......
“走吧,這里已經(jīng)不再屬于你?!蹦f看著這個白衣貌似面露傷感,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是那晚你遇到的那個女子么”白鳳疑惑道。
看著那個青衣女子將手中烤肉遞于孩童,不顧骯臟摸對方的臉頰,嬉笑著仿若這片黑暗之處灼熱的光。
“你怎么問這樣的問題?!蹦f同樣看著那個青衣女子,思考了一會道:“如果你不想讓她死,或許你應該想辦法讓她遠離韓非。”
拍拍白鳳的肩膀,在閣樓之間跳躍,隨飛馳而去。
.....
待天色接近于黃昏,三娘才緩緩從邁進九公子府,結果還未進入就已聽到身著貴衣的俊俏公子哥張良的聲音。
“呦,小良子,你來這里干什么?”三娘摸著下巴壞笑道。
“原來三娘姑娘,良來這里是給韓兄稟告案件的情況?!睆埩家宦犅曇纛D時背一僵,連忙回身拱手道,隨將韓非之計說出。
“這不是代表快要結案了?”三娘沉思道。
如此結案,雖最后所有證據(jù)都直至將軍府,但自己已經(jīng)將金子偷出,這樣最后此案會成懸案也未可知,不如橫叉一腳。
“你們說,鬼兵會不會殺死龍泉君與安平君?”三娘最后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假如鬼兵是人為所致,那么這兩位命不久亦。”
韓非與張良皆一驚,他們剛才并沒有細想此事,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就有點懸了。
“不如這樣,讓我守著勞所,反正也只是幾日時間罷了。”三娘眼睛一轉說道。
如此一來就可以直接來個人證物證都具在,看姬大將軍如何應對。
“不可不可,雖然三娘武力高強,但是此乃陰間鬼兵,恐多事亂。”韓非馬上道。
“在我看來,那些鬼兵不過土雞瓦狗罷了。”三娘表示憑他的武力完全不虛,可以硬剛。
“不若讓三娘率領一隊精兵把持門口,如此不僅可以解此危局更可以讓三娘免受傷害?!睆埩汲了嫉馈?
“如此。。。如此也罷,這樣就只好委屈三娘了。”韓非猶豫一會道,他知三娘武力異常,或許憑三娘鬼兵不敢放肆。
“小事罷了,不必在意,子房現(xiàn)如今可以去挑選兵馬了,用相國之令調(diào)遣兵士即便是姬無夜也無可奈何。”三娘讓張良馬上調(diào)兵,恐增事變。
待三娘領著一隊軍士進入陰森牢房已經(jīng)接近午夜,黑暗中勞犯的身影在燭光的照射之下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