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我奉勸你不要自誤。”吳柳才拆了面墻,超管局局長就沖了出來,果然之前說什么在開會,都不過是個幌子。
對于吳柳這種身份的敵人,超管局自是不能直接撕破了臉。
一聽局長發令,埋伏在周圍的變異者們瞬間發難,泥土所鑄的牢籠頃刻間從吳柳的周圍升起,幾乎要將他封鎖于其中,超管一方并不想干架,只是想讓吳柳冷靜。
“跟我玩土,班門弄斧!”吳柳冷笑了聲,也不客氣。
土牢扭曲了片刻后連成了一片,凝成球狀,徑直沉入了地面,畢竟在土中,再次他作戰的主場。
“把他打出來!”局長命令道,吳柳舒適地藏在地下,對于己方來說太不利了。畢竟作為對方是正義之盟的副盟主,他的信息,超管還是很了解的。“一分隊掩護分解小隊,配合阿時和小峰。”
在超管局這個變異者云集之地,要弄個人從土里出來,還是輕而易舉。
分解小隊隊有著類似夏妮的能力,通過或是尖嘯、或是低喃,迅速將眼前的地面稀疏華為土粒,而這些土粒在變異者對于引力的干擾下,由下至上而升騰,如同場暴雨。很快地面被挖掘出個巨坑,吳柳站在坑底,仰望著凝視他的眾人。
“要玩?那就陪你們玩玩!”吳柳本想偷跑的,但奈何對方不然,今天不露兩手,它估計也是脫不開身,“渦流。”
隨著他精神力的牽引,這個被挖出的巨坑開始了坍塌,但土層并非如同山體一樣崩解,而是如同海浪般涌出。他撤銷了土體顆粒間的粘性,讓它們如同落水流沙般,遵從重力的指引,而立于其上的眾人,也因失去了腳下的支撐,而落入這似水似土的坑陷中。
原本在場邊ob的眾人一時間被打得亂了陣腳,索性超管人才眾多,幾個能操縱念力的家伙手忙腳亂地打撈起隊友,才避免了戰損的出現。
站在土漩渦旁的局長面色一沉,拳頭攢的極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憋了口氣。
現在的問題擺在局長面前,任由吳柳的話,損失太大,他不好交代;如果要對吳柳下死手,那就徹底和正義之盟翻臉了。
如今,基本上所有變異者都知道,正義之盟的那兩位不好對付,他們可謂是目前變異者中戰力最強的。但相比于林一,吳柳的危險等級卻差上了不少。最強的變異是什么,不是力量,也不是念力,是防御,這就基本上驗證了那句,活著才有輸出,例如在林一面前,一切的能力都是花里胡哨的假把式。
吳柳的能力確實強大,但是別忘了,他自己可是脆皮,這是在超管局的基地里,如果不考慮損失,他完全可以把戰場化為焦土,連地下的吳柳,一同烤干。
正當局長一籌莫展,權衡得失之時,下屬遞上了個電話。
局長這邊幾乎沒有任何應答,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也沒有知曉他說了什么,反正也不過三五句,局長便揮了揮手,示意身后之人,“收隊!打掃一下戰場,順便把損失統計下!”
地下的吳柳可是完全沒有空理會地面上的事,由于在漆黑的地底,他幾乎沒有任何視野,所以在地下穿行也存在一定的危險性。不過也好在,遁入地下之前就確定了存放血液樣本的方向,在加之草草看了幾眼地圖,具體大致位置是了解的。
在摸瞎遁了一段路之后,吳柳感受到前方傳來的反饋,是一個不收他力量控住的建筑,“就是這個了!”畢竟他目前下潛的深度已經規避了所有建筑的地基,還能藏在這么深地下的,定是只有超管的冷凍庫。
冷凍庫外圍由厚達幾米金屬打造,但在規則的面前,這樣的防御也只不過是如同虛設,土刺擊打在金屬墻壁的【眼】上,最后的阻隔也很快就被粉碎了,金屬如同粉塵般散開。
確實是冷凍室。
吳柳從破開的洞口進入其中,寒意透過衣服便滲透了進來。
藏于地下的冷凍室存放了主動樣本,大多都是為了保留得數變異者的血樣,超管一直花費大量資金投入研究,但至今一無所獲。
不過,現在已經竊取超管資料的時候了,血液樣本諸多,但上面都是編號,吳柳猜測林一的血液樣本應該在此,不過完全不知道是哪份,現在他也懶得找什么編號登記表,吳柳直接操起正義之書,對著血包一個個挨著砸了過去。
反正只要觸碰到林一的血,他和正義之書的契約就會解開。
低矮的屋子中就只有暗淡的燈光,血液四處橫流,吳柳臉色猙獰得如同在屠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砸碎,這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對于變異者強化之后的身體來說,更算不上是什么,但吳柳卻累了,每砸下一個血包,他就不住的大口喘息,眼淚裹挾著臉上的血跡而下,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盡情的揮舞,也是盡情宣泄,宣泄諸多年來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宣泄他們再也沒有了對抗幕后的那位神的辦法。
一切都結束了。
當血包損壞殆盡,“呼!”吳柳常常吐了口氣息,隨意的將正義之書扔至一旁,癱坐在血泊中,無助地笑著。
他看著那本書,那本正義之書,世界的動亂皆因他而起,但即便徹底毀了它,他留下的傷痛確實永遠的。
至于未來如何,吳柳并沒有想那么多,他現在只想躺著,躺下來,休息一下。
刺鼻的血腥味隨著衣衫攀進鼻孔,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確然他感覺有些適應。
等到一切安靜下來,心跳也慢慢平復。
吳柳聽見了來自走來的腳步聲,平穩而又鎮定的腳步聲。
“嗒!”
“嗒!”
“嗒!”
如同末日的審判。
隨后,腳步聲消失,在嘎吱聲中,門開了。
門外的走廊是如此敞亮,耀眼到令人炫目的燈光,拉長了來者的背影。
吳柳縮在這個身影之下,輕輕嘀咕了句:“你來了!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