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這水的功效是洗精伐髓，用的也都是一些不值得提的東西，你無須介懷。”

聽著石室里一直沒有水的聲音，魔九笙兀自開口而言。

姬凰羽聽到魔九笙的話后，只覺心里一陣異樣閃過，師傅怎么知道她現在的心情？

“謝謝師傅賜寶！”

姬凰羽清喝一聲，便倒過了葫蘆，水從葫蘆口汩汩而下，只是一個巴掌大的葫蘆，但卻好似有倒不完的水一樣，一陣一陣，沒一會兒，就填滿了石制浴盆。

“真是好寶貝啊。”姬凰羽面帶驚喜，細細端詳著掌中的紫金色葫蘆，在心中連連驚嘆。

站在石室外的魔九笙將姬凰羽的每一聲感嘆都聽的一清二楚，他冰冷的面色就像融化了一般，隱約間似有春風劃過綿綿細碎。

真是個好玩兒的小丫頭。

“凰兒，那葫蘆你若喜歡，為師給你幾千個！”

整個魔域別的沒有，就這奇珍異寶多，他又不喜歡，手底下也都是些糙漢子，對這些東西壓根看都不看，沒想到凰兒居然喜歡。

姬凰羽心中又一悸。

隨后四下仔細觀望，四周皆是滑溜溜的石壁，沒法藏人，即便隱匿，在呼吸之時也會暴露，師傅定然不在她周身，那師傅為什么仿佛就像看到了一樣。

“師傅，你莫要動用你的無上能力來偷窺，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姬凰羽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君子？

魔九笙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他可是正經的魔，可不是君子。

“明明是你我師徒心有靈犀，非得說我偷窺，你個丫頭，滑頭的很。”魔九笙打趣揶揄著。

聽著這話，莫名其妙的就把姬凰羽弄了個大紅臉。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遇上自己頂不過嘴的人。

隨后，她兀自搖了搖頭，便開始寬衣解帶，留了一身里衣，進了浴桶。

“嗯？水是溫的？”

怎么可能是溫的，剛倒出來的時候還是涼的。

難道，又是師傅幫忙人工加熱的？

明明看著那么冷漠，那么不近人情，沒想到，還挺會照顧人的，姬凰羽感受著周身的溫熱，直在心底感嘆魔九笙的體貼。

不過，這一次，還真就不是魔九笙。

洗精伐髓是修玄者的必要條件，只是這水有優有劣，相應的，何種品質的水便對應著何種功效，就像魔九笙給姬凰羽的，便是濃縮了許多玄力精華以及天材地寶的靈泉。

姬凰羽剛進去幾個呼吸間，只覺渾身上下一片火辣，由內而外的酸痛以及難受，身體里的每一根骨頭就像錯綜移位一般，骨骼的驚錯聲咯吱咯吱，她面色慘白，毫無人色，但依舊坐的挺立，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哼出一聲。

原本晶瑩剔透的靈泉水此刻已經滿是污濁，黑乎乎的，漂著一層厚厚的墨色。

聽不著一絲聲音的魔九笙雙眸內閃過擔憂，里面怎么這么安靜，洗精伐髓的劇痛他受過，那滋味真不是好扛的，而且本身天賦越強的人，痛苦的程度便越大。

凰兒一言不發，難道是因為她的天賦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