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常？

花來快速地眨巴著眼，還是將目光別開了去，藏起了眸底深處的不自然。

“我只是擔心你家公子。”花來解釋。

牛氓眼中打趣的促狹一閃而過，只覺得調戲這和尚是真有樂趣，“你還是擔心自己這一身泥該怎么洗掉吧，公子不會有事的。”那位前輩若是對公子起歹心，上次就不會幫她了。

花來“嗯”了一聲，便轉身去尋找水源了。

“九笙前輩，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魔九笙抱著姬凰羽走在地宮的入口，“轟”地一聲，輕車熟路的推開了門，隨后，那石門便自動關上了。

縮在魔九笙懷中的姬凰羽，臉色通紅，她拽了拽了魔九笙的衣領，再次說道：“九笙前輩，我身上都是泥，你的衣服....”

魔九笙終于停下了腳步，垂首，望著姬凰羽的一雙狐貍眼里似有星辰大海，讓人心悸，他薄唇輕啟，道：“凰兒，你好臭。”

“......”姬凰羽默。

隨后，她一個翻身，便側著跳了下來，臉色雖仍舊帶有紅暈，但俏臉卻染上了幾分微慍。

“九笙前輩，我敬你，是因為你曾多次搭救于我，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說一些輕薄于我的話。”

魔九笙漾起一抹十分玩味得笑，望著一秒變貓兒的姬凰羽，他的心里越發覺得出來尋找圣物這個決定做的不錯。

“凰兒，那邊那個房間，有個石槽，應該是前主人洗澡的地方，你先洗，我給你守著。”魔九笙給姬凰羽指了指，手腕一翻，手掌之上出現了一個手掌大的紫金色的葫蘆，他把葫蘆遞給姬凰羽，道：“用這里的水洗，可能有些痛，忍忍。”

凰兒沒有洗精伐髓，怪不得實力低微。

由于黑魔龍很好的做到了自隱，所以魔九笙到現在也還以為姬凰羽只是一個會點詭異身法的修武者。他不信凰兒是魔族，因為他感受不到一絲血脈上的親近感。

所以，他把武道學院被破壞，各路人馬在公主府的圍殺，都歸在了牛氓的身上。

但是牛氓為什么會跟著凰兒呢？

姬凰羽握著手里的葫蘆，纖長的眼睫微微垂著。九笙前輩救她多次，這個葫蘆也定不是凡品，自己手指上還套著前輩給她的儲物戒指，這一件件，她欠的情似乎更多了。

姬凰羽心中的一個決定漸漸成型。

半晌，她抬眸，定定的看著魔九笙，一字一句道：“九笙前輩，牛氓年歲約有二百，但面對你，依舊畢恭畢敬，我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喚你一聲前輩，真的有些失禮。”

“那你要喚我什么？”

魔九笙身材高大，又著一身黑衣，站在姬凰羽的面前，就像一座山一般，巍然而立。但出口的話語，又似綿綿溪水，溫潤如玉。

姬凰羽迎上目光，眸露堅定，左手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攥緊了那紫金葫蘆，甚至指尖微微泛白，她朗聲道：“喚你師傅！”

她沒有師尊，而九笙前輩實力深不可測，做她的師傅，再合適不過！

“師傅？！”魔九笙第一次面色崩盤，各種情緒流連，如鯁在喉。

姬凰羽滿臉期待與真誠的點頭，魔九笙則在心底飛快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