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墨郁臻一聲令下,郁蕭押著身穿華服的廢后下去了。
大臣們看到這一幕心里都五味雜陳的。
這時,在金鑾殿后殿服侍著皇帝的張公公慌忙的跑了出來,有大臣詢問張公公怎么了。張公公喘著粗氣道:“陛下快不行了,夜王殿下趕緊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墨郁臻閉著的眸子淡淡掀開,露出瀲滟的桃花眸,“好。”
墨郁臻隨著張公公進了后殿,看到半躺在榻上的皇帝。張公公搬了個凳子放在榻前讓墨郁臻坐下。
旁邊診脈的太醫對墨郁臻搖了搖頭,“現在下官用藥丸吊住陛下的性命,夜王若是有什么想對陛下說的,趁他醒后就快說吧,要不然就沒機會了。”太醫語重心長的說著。
墨郁臻盯著榻上面色蒼白的皇帝,對太醫淡聲下了逐客令,其他跟進來的大臣們也都很識相的離開了。
榻上的皇帝慢慢掀開眼簾,看見旁邊坐著的墨郁臻,還以為是見鬼了,有些驚訝開口:“你這么回來了?”
墨郁臻好笑道,“兒臣不回來,您就要被五皇兄給氣死了。”
皇帝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問道:“那個逆子呢?”
“吳王被押了下去,次日準備處斬。還有一事兒臣得告知父皇。”墨郁臻把“父皇”兩字咬的極重。
皇帝感覺墨郁臻接下來說的話并不是什么好話,但還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墨郁臻一字一句寒聲道,話里的內容像是把刀子戳進了皇帝的心窩,“當年本王母后下毒謀害你的那件事皇后才是真正下毒之人,皇后剛才已親口告知事情的經過,也已經認罪了,現在她已成為廢后,如今應該在實行梳洗之刑,這梳洗之刑的痛苦應當可以跟被狼啃食的痛苦相媲美了吧。不知父皇可記得母后當初是這么死的?!”
皇帝沒喘過氣來,“怎……怎么可能?!你定是你誣陷與她。孟容儀那賤人心里只有朕的皇兄,她從來沒有愛過朕。”
墨郁臻聽到“賤人”兩字,臉色便愈發的深沉晦暗了,淡淡輕笑,“你有什么資格罵本王的母后,你連提她的名字都不配。如今,墨池州因著造反,被本王關進天牢了,你知道他為什么想要謀反嗎?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登上皇位了,被人一勸就動了念頭。你說可笑不可笑?父皇。”
墨郁臻這一聲“父皇”帶著無盡的諷刺與嘲弄。
皇帝吐了一口黑血,雙眼直直的瞪著墨郁臻的臉,喘著粗氣道:“原來是你派人去唆使他。”
“本王就算派人唆使了他,又如何,算計了他,又如何?”墨郁臻半瞇著眸子,反問著。“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吳王謀反被夜王捉拿,夜王也會在皇帝死后繼承大統。”
皇帝用手驚愕的指著墨郁臻,嗓音帶著顫抖,“難道你要弒父嗎?”
墨郁臻輕笑,“呵~弒父那倒不至于,畢竟你的毒也該發作了。”
“想知道你身上的毒誰下的嗎?”
“是張公公。原先本王母后可是救過他一命,所以他在五年前,終于有機會能夠在你身邊侍奉時,給你下了這種慢性毒,驚訝吧。”
墨郁臻慢慢的解釋給皇帝聽,皇帝是怎么都沒有想到害他的人會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總管張公公。
頓時,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墨郁臻,抬手想打他,但是還沒打到墨郁臻,手就無力的垂下去了,瞳孔也慢慢渙散了。最后只發出一個“你”字,就沒有聲息了。
墨郁臻看著死去的皇帝,沒有半分情緒,抬步打開殿門,走到龍椅前。
大臣們都在丹壁下站好了。
墨郁臻平靜的開口:“皇帝駕崩了。”
下面的大臣們都齊齊跪下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