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郁臻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掌里的白瓷瓶，好看的桃花眸微微挑起：“洛相還是信不過本王？”

清玖對墨郁臻回以一笑，“本相只是想要保障萬無一失。畢竟夜王殿下您的心思可不好猜啊！”

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徒留墨郁臻盯著手掌里被一縷月光照耀的銀白生輝的白瓷瓶愣神。

轉瞬，卻又勾起了嘴角，低低的笑了，近似喃喃低語，“本王也看不透你的心思啊！”

……

翌日一早，季成帶著墨郁臻和清玖還有幾個隨從的太醫跟幾個士兵去感染區。

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看不太清城里的景象。

卻不料這原來繁榮的汴梁城竟變成如今這般蕭條的模樣。

街道上罕無人跡，店鋪都已關門，還有些像是被人打劫過的慘樣。

感染者都被季成分在了城北，形成了一個隔離區。

外頭都有士兵駐扎，看守著他們。

季成帶著清玖一行人做好了防護措施進了感染區。

入眼的是，許多的是一些老弱病殘。

還有幾個情況嚴重的患者臉上都長出膿包，因為癢的緣故，把膿包都抓破了，流出了膿血。喂藥的幾個大夫都不敢靠近。

清玖直徑向那幾位患者走去，拿過大夫手里的藥，給幾個患者給喂了下去。

把藥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扶著幾位坐下后，冷眼看著站在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幾位大夫。

語氣像是染上了一層霜雪：“你們就是這樣照看患者的嗎？”

其中有一個大夫不大服氣，在生死關頭保命最要緊，誰知道挨近了會不會被傳染啊！

他這么想了也這么說了。

看此人一襲平常醫者的防護衣的裝扮，要么是新來的大夫，要么就是來這里照看這個感染者的下人。

那個大夫說完這句話時，清玖不喜不怒，但下一秒說出的卻讓那位大夫下了個半死。

“本相看你這條賤命也沒多金貴，要不送你去見閻王爺，可好？”

清玖此話一出，幾位大夫皆竊竊私語。

“本相？”

“早有聽聞陛下派當朝洛相來治理此次瘟疫莫不是眼前這位？”

“應當是的。”

幾位大夫壓下心中的訝異，給清玖行禮：“是草民們有眼不識泰山，沒瞧出來竟是洛相，望大人恕罪。”

墨郁臻跟著季成把那些賑災的物資安放好之后，發現清玖已經沒影了。

找了幾圈，發現她正和幾位大夫好像是起了沖突。

生怕她被人給欺負了。

急忙跑了過來，便聽到了大夫這句話。

他想都沒想的回了一句，“確實是狗眼無珠。”

跟在墨郁臻后邊的季成領著太醫們也過來了。

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大夫們，試探著的問了一句，“丞相大人，可是他們冒犯了您？”

清玖看看跪在地上還有些瑟瑟發抖的大夫們，轉頭對季成說道，“冒犯倒不至于，只是這些個大夫太過于‘惜命’，生怕染了瘟疫，恐怕做事會束手束腳，怕是照顧不好這些患者。”

話里話外都透著都這些大夫的嘲諷不屑。

一群人皆是惶恐不安，倒是墨郁臻聽著清玖這拐著彎子嘲諷人，莫名有些想笑，但奈于眼下情況不適合，只能微抿了抿唇，給忍住了。

不過這幾位大夫確實該罰。

現在瘟疫肆虐，大夫還不用心救治，到時候受苦的只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