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眼看她們已經(jīng)走過影壁，這才抬步往里走。菊香見她進(jìn)來，笑道：“你今兒怎么自己過來了？”

嫩草答她：“菊香姐姐好。我是奉小姐的命，過來取一樣?xùn)|西的。”

菊香點(diǎn)點(diǎn)頭：“荷葉在里頭，你要取什么問她便是。”

嫩草道了謝，便打開門簾子進(jìn)了屋。

外屋里荷葉正在繡塌上整理耀哥兒的衣裳，見嫩草進(jìn)來，便問她：“不知小姐要取什么東西？我這邊去找？”

嫩草福了福身道：“荷葉姐姐好。小姐說了，要找去歲蘭亭公子送她的那張藥膳方子。”

荷葉一愣，看嫩草一眼，見對方正灼灼地望著自己，頓時心下了然。進(jìn)了里屋，對正在和耀哥兒玩耍的竇氏恭恭敬敬行了禮，垂手站好。

竇氏微笑著逗耀哥兒，同時問道：“可是晴兒那里有什么事？”

嫩草忙恭謹(jǐn)答道：“回夫人的話，小姐說讓我來取蘭亭公子給老太太抄的那張藥膳方子，又問夫人，眼看天寒，不知耀哥兒的冬衣制得如何了？她打算待會兒過來給耀哥兒量量體，也給做件冬衣。”

竇氏微微一笑，顯是明白了：“方子在我這兒呢。晴兒明日就過來拿吧，省的我遣人送去了。冬衣我已經(jīng)備下兩套，她若是有空，再做一套也無妨。”

嫩草得了回復(fù)，便應(yīng)了聲回去復(fù)命。

竇氏待嫩草出了房門，便吩咐荷葉道：“且讓她們住了吧，看把小丫頭們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荷葉道：“也是夫人素日太仁慈，使得這些小丫頭們少歷練。不知外頭那位，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竇氏扶著荷葉的手站起來，端過小丫頭遞過來的茶，淺淺喝了一口，方才道：“先找個院子關(guān)著吧，也別動她，等著老爺回來再發(fā)落。”

荷葉應(yīng)了，自去外面交代。

不一會兒便回來了，身后還跟著菊香。竇氏問菊香：“事情如何了？”

菊香答道：“太太，您猜的果然沒有錯。那秦姨娘自到了尼姑庵里，就開始疑心，一直想出來。幸好我們趁早安排了人手看著，她見跑不掉，便想著托姑子們，甚至來進(jìn)香的信眾給老爺帶信。都被我們截下了，對外只說這是個瘋婆子，送到廟里來去戾氣的。昨日，王婆子去送些油米，又被秦姨娘使人叫住了。秦姨娘問老爺?shù)臓顩r，王婆便將那套話對她說了。她果然信了，今天凌晨就帶了兩個丫頭并一個婆子偷偷溜了出來，到府門前來守著，打算等老爺出現(xiàn)。誰知道今日老爺恰好回來得晚，她苦等不著，又派了那婆子來打探。沒料想那婆子也是個蠢笨的，竟在府里鬧起來。奴婢使人叉了她出去，恰好看到街角躲著的秦姨娘，這邊捉了進(jìn)來。只是那丫頭嘴緊，打成這樣，竟然什么都不說。但我看另外一個未必如此，待會兒奴婢使人再去敲打敲打，想必就成了。”

竇氏點(diǎn)點(diǎn)頭：“做得干凈些，別讓人瞧出來。”

菊香答應(yīng)了一聲，自去安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