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要看一下賢狼與商人的制作進度，當時真的來到了星塵之后，蒼砂就有點不太想走了，他無疑是被做動畫一行人的熱情給感染，同時也是有著疑惑在里面。

在他看來賢狼與商人無疑是做得非常好的，為什么到現在都還沒出PV，這使得網絡上散布著各種的流言蜚語，不管是關心的還是不關心的都是一天三次的來關注星塵公司的官網以及賢狼與商人的主頁動向。

賢狼與商人的主頁到目前為止也僅僅只有公開的制作信息、監督、腳本、總作監以及人設的信息，這還是最開始決定制作之后公布的，到現在都還沒新的內容。

就目前的進度以及蒼砂了解到的實際情況，絕對不可能公布不出來有用的信息，那么這又是為何呢？

這個時候他又跑來請教唐軒了。

唐軒對蒼砂的觀感，一開始還是不錯的，后續就有點微妙了，他好像是對于怎么制作動畫入了魔，最開始還有點拘束和靦腆，熟絡了之后那是什么都要問一下，要不是他是賢狼與商人的作者，唐軒都以為這是不是在錄制關于動畫制作的節目了。

蒼砂并不算是一個多么的老謀深算的角色，他的人生也的確是經歷了波折，然而從打擊上走出來的他依舊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而他之前會受不了公司的生活，也是因為融入不了那種氛圍，成為不了其中的一員而已。

因此當然真正解放出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比較簡單而且純粹的一個人。

戒備心或許會有，面對陌生的事物也會三思而后行，只不過面對熟人的時候，那就不知道被拋到什么地方了。

唐軒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早上10點30分，下午1點是第九話的錄音，距離去錄音棚還有一點時間，也正好解答一下蒼砂的疑惑。

“你是想要知道為什么賢狼與商人一直遲遲不做宣發是吧。”

“嗯。”

蒼砂老實地點了點頭，這是他來星塵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一個問題了。

唐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蒼砂老師，你覺得動畫的宣發需要用到什么手段？”

這個問題其實不算太難，哪怕是外行人也能夠說出一個一二來，于是蒼砂回答道：“制作PV，在各大城市的動漫中心掛上宣傳的海報，請聲優來參加活動活躍人氣，還有參加四季展會之類的？”

毫無疑問，蒼砂對于宣發的認知還是非常表面的，或者不明白宣發的核心是什么。

唐軒搖了搖頭道：“首先，你要明白為什么會出現制作委員會這種東西，雖然說各自出資可以減少風險，但是像南庭一星這樣的出版社完全有能力獨立出資去做一部獨立的動畫，更別說是燕京和中海那種地位和財力更大的出版社了。”

“這里面最大的原因還是在宣發上了。”

“所謂的動畫宣發主要還是體現在多媒體的聯動，占領話題度頗高社交網站，獨立的三次元活動，有實際效益的廣告宣傳等等，其中涉獵網絡、電視、廣播、租借場地、聲優的洽談事項、周邊的聯動售賣等等的多個方面。”

“這還是國內的情況，國外宣發那就更需要專業的人士去處理了，而這些就是需要制作委員會去處理的東西。”

“獨自去做一部動畫，沒有大量的宣發資金，又沒有制作委員會幫忙進行這種大規模的宣發，你一部動畫做出來就等著虧錢，就等著死。”

“音樂少女無疑是非常僥幸的情況，春季展會的意外展開吸引了現場觀眾的注意力，接著又有火爆的歌曲增加了不少的話題度，而觀眾對于聲優的關注度提高，也讓不少的業界人士想要看一下這部做的影響力會不會給業界帶來新的動力，再者還有古爾頓在做其他的宣發事宜。”

“有著業界人士在背后的推動，又有著古爾頓看到作品潛力的宣發，所以音樂少女才能夠在開播的時候有那樣的關注度。”

“按照我原定的計劃，音樂少女就和現在的今天要來杯咖啡嗎的情況差不多，雖然有趣，但是想要火爆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隨著播出或許會收獲不少的觀眾，但是銷量和經濟效益，大概就是現在的三分之一左右吧。”

蒼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唐軒就有點無語了，他似乎還不明白為什么賢狼與商人到現在都沒做宣發的相關事宜。

唐軒嘆了口氣道：“這里又得回答賢狼與商人本身了，這部作品是輕小說的改編，有著南庭一星出資、星塵制作，華納加盟，錦鴻制售的背景和噱頭，這樣的一部作品為什么會遲遲還沒宣發，這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一個是進度非常的趕，動畫制作公司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完成第一話，這自然是不可能做出來PV進行第一輪的宣發了。”

“另一個則是更簡單了，這也是一個噱頭。”

“現在賢狼與商人的討論度和話題度高嗎？”

“那自然是高的，而且是高的有點出奇，哪怕有人喜歡看熱鬧，但是也不至于這么多人想要看賢狼與商人的失敗，畢竟音樂少女帶給觀眾的驚喜非常大，而觀眾又和星塵動畫制作公司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那么為什么網絡上的流言蜚語會日益嚴重？”

“還記得嗎？我之前就說了，宣發里面是有著占領話題度頗高的社交網站的這一條。”

“所以……你為什么會覺得賢狼與商人沒有在做宣發？”

“這……”

蒼砂整個人都驚了，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套路，哪怕不需要明說，他也知道賢狼與商人的PV差不多要公布了，到時候高質量的PV會一下子把賢狼與商人的話題度給引爆，各大論壇支持賢狼與商人的觀眾也會對之前的流言蜚語進行冷嘲熱諷引發新一輪的流量，而原本的吃瓜群眾也會紛紛被吸引進來參與話題，到時候配合其他的網絡聯動把賢狼與商人一下子推到頂峰！

蒼砂想想就有點毛骨悚然，以至于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這、這是你想出來的嗎？”

唐軒翻了一下白眼，沒好氣道：“我像是會搞這么復雜東西的人嗎？這是王庭堅那個胖子想出來的策略。”

“他啊……那叫一個狼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