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絕望
- 在充滿怪物的現實世界
- 言楓嵐
- 2069字
- 2019-02-03 16:17:01
蘭嵐又怎么看不出他們的想法,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外人,按功績和貢獻都沒資格在你們面前擔任總指揮,所以為了讓你們完全自由才建立了末世軍這個新的隊伍,什么狗屁監督升階,只是為了讓那八十余人有奮斗的目標而已,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不必聽從我的命令,隨你們自己的想法去行動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這,他特意做了一個停頓,瞬間表情認真,隨之散發開一種無形的殺意。
“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則,在自主行動的同時你們也給我記好了,我給你們足夠多的自由情況下,如果誰還敢對組織平和有異心,那到時就別怪我不客氣!”
誰都感受到了這份殺意,不過十四人都是與怪物廝殺生存下來的,自然不會被嚇到,只是感到些許驚訝。
陳季輕嘆口氣,這樣的話他也沒什么可說了,再繼續下去那無疑就是找茬,他自己也只是看不慣這年紀輕輕的外人管理自己,知道蘭嵐這是極大的讓步了,也不好再要求什么。
場面頓時冷靜下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個個都在心里暗自盤算剛才的事情。
連蘭嵐一眼就能看出目前討伐組華而不實的狀態,其他十四人身為隊長,而且管理了這么長時間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可要將一盤散沙塑成一座堡壘,那根本不是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在這個末世,誰都是自由的。
十四個人同時都為這個組織的未來而感到擔心,但大多數人都是自持清高,要讓毛頭小子管理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倒還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所以這一番對話下來,肯聽進蘭嵐建議的人只有少數幾個。
“那就這樣,各隊長報上名號后就可以走了”
除了那些蘭嵐早就認識的,其余的隊長紛紛報上名字,緊接著連續走了幾人,十四個人剩下一半站在原位沒有離開,紛紛表態支持新任總指揮,讓他一陣受寵若驚,逐一回復。
廢了好長時間才打好人情,蘭嵐這才與龍音重回辦公室,屋子里加上危夜雪和棠鶴一共四人。
一進屋,他急忙坐在椅子上歇口氣,手不禁揉起微微作痛的太陽穴,一連嘆了好幾口氣,才埋怨的說道。
“哎,老姐,這就是你所期待的事了嗎,你明知道我上任他們會不服”
龍音也是苦笑兩下,不過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早有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并沒有接過這個話茬。
“老弟,這十四個人你覺得如何?”
“自以為是,他們確實最開始自主加入討伐組很值得我欽佩,可明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還不采取行動”
他絲毫沒有猶豫的用了自以為是這個詞,好像就在等她問這個問題一樣,一番抱怨后才終于冷靜下來一些。
“這個組織目前有多少個派系,有幾個隊長心存惡念,一樣一樣告訴我”
蘭嵐盡量放松身體所有肌肉坐在椅子上,既然他選擇接受這個職位,那與之而來承擔這份責任的勇氣也做好了。
龍音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不如之前總隊長理解的全面,當即看向棠鶴,后者也了然的說了起來。
“目前分為三個派系,支持龍音統治的龍和派,沒有派主;支持武力為最高權力的斗爭派,派主是隊長震王一;最后是不爭派,只想在這個組織生存下去,為了自保所建立的,派主是隊長花空。實力均等”
不熟悉的隊長名字,蘭嵐腦內立即回想起剛才的自報名號,將兩人對號入座。
震王一是那個赤紅頭發的豪放男,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比起棠鶴要年輕很多,但也勉強歸列到了中年組。
花空是那個孤默寡言的處事不驚男,放到人堆里都挑不出來的那種,十分普通,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正是而立之年。
他簡直無語,一個末世的自保組織竟然還能整出這么多事,以免心累也不再深究,繼續了解情況。
“那其余各隊長的情況呢”
“老賀跟巾幗可以相信,這兩個人都是沒有什么心思,剛才嘲諷你的陳季也只是功利心太強,對組織也是鞠躬盡瘁,宗政和政宗兩個人都是不擅長頭腦站,只管完成好任務,如果真的外敵來犯絕對是首當其沖的,其余衛江南、尤逐、轟寧、呂清冉、無名、世赫然都未曾表態,站隊也時而不定,看不透”
蘭嵐不斷嘆氣,腦中亂成一片完全不知道該從何改變這里的窘況,他論頭腦確實不輸于任何人,可也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不由得力不從心。
他本來的想法是團結十四名隊長,然后再致力于改變討伐組八十余人的看法。
現在不僅出師不利,就連十四名隊長都是各懷鬼胎,組織內部亂成一片,各種勢力錯綜復雜。
“沒救了啊”
蘭嵐下意識的感嘆,緊接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點失禮,急忙要解釋兩句,抬頭一看,只見眼前這人也是一臉苦笑。
龍音無法反駁他說的話,可就算這樣也是心存僥幸,在她個人看來,眼前這個男孩無疑擁有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就算如今還未曾顯山露水,不過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個男孩終將會成為這新世界天下無雙的人。
在這之前,她的任務則是支持,和盡量讓這男孩與組織關聯起來,這樣就算在不久的將來組織沒落了,以這男孩的心性來看,也不會坐視不理。
而蘭嵐悲慘的人生中已經歷過太多絕望,現在的他完全忘記自己擁有才能,全身上下除了仇恨與極少數的不屈,就再無其他了。
利用,壓迫,這就是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絕望,無助,這就是他所經歷的日常。
蘭嵐想到這里兩行眼淚自主的從眼眶中流了下來,他早已封閉內心,所以根本沒有絲毫情感,只是身體在為自己感到委屈做出宣泄。
十九歲,不僅承受了這年紀本不該經歷的絕望,現在還被眼前的人所利用,身邊僅剩下的危夜雪也是為了保命才留在自己身邊。
他,是被命運拋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