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婉茹這一叫，拓拔墨一張俊顏頓時更緊張了，“下來。”

他一聲吼，陌婉菁只得下了擔架，拄著小樹拐仗站在大殿中央，哪怕是傷了腿，她也站的筆直，不能被陌婉茹和這些個虛偽的太醫給比下了氣勢。

拓拔墨緩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籠罩著她的嬌小，一時間，四目相對。

她微仰著小臉看著他的眼睛，想起剛剛醒來時人在龍床上，一顆心溫柔了些許，“皇上，你不記得與臣妾的過往了嗎？”

她不說則矣，這一開口，拓拔墨嫌惡的輕瞥了她一眼，“朕只記得與你齊王做的好事，你不是自己也承認了嗎？”

陌婉菁微垂眼瞼，她是在陌婉茹的威逼下才承認的，她與齊王之間什么也沒有，她干干凈凈的身子除了拓拔墨以外，再沒有第二個男人碰過。

可為了那個人的生死，她不得不承認。

看著她低頭不敢作聲的模樣，拓拔墨越發的認定了她就是那樣的女人，繼續道：“你這樣的賤人朕允許你入宮已經是最大的恩賜，現在朕的皇后頭疾犯了，只是要你一碗心頭血而已，你到底獻還是不獻？”

“明天。”

“朕要你今天現。”

“皇上可以不金口玉言說話不算話，但是我陌婉菁卻是個有記性的人，我答應了明天就是明天。”

“朕要你現在獻呢？”

“我不同意。”陌婉菁身子微顫，她真的不能同意，她還沒有找到那個人，倘若現在獻了，豈不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不，不能現在獻出心頭血，至少要等過了今晚讓她見到了想見的人，她才甘心。

真是后悔呀，如果昨晚沒睡著，也許就見到了。

這會子，只怕她要兇多吉少了。

“呵，你當朕是什么？”拓拔墨長指冷冷勾起她的下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是一國之君，朕要你現在獻，你就得獻，來人，拿匕首和碗來。”

立刻的，陌婉茹的宮女就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和碗拿到了陌婉菁的面前。

锃亮的匕首閃過一道光茫，打在拓拔墨的面容上，他依然俊美無儔，可此刻就象是一個索命的地獄使者，這一刻就想要了她的命。

“不要，我不要。”陌婉菁驚懼的后退，這一刻，已經有些絕望了。

她現在不是怕死，而是擔心死之前看不到那個人。

“啊……嗯啊……”陌婉茹又低吟了起來，仿似疼的很厲害，“皇……皇上，你不要難為姐姐，我……我忍得住。”

陌婉茹這一句，拓拔墨便一點也不遲疑的拿起了托盤上的匕首，然后，一下一下的掰開陌婉菁的手指，把匕首放在她的手中，“剜。”

只這一個字，陌婉菁心神俱碎，她連皇上都不叫了，脫口而出曾經喚過了無數次的名字，“拓拔墨，你真的要我自己剜自己的心頭血？”

“是。”陌婉菁的一喚，不知為什么仿佛刀子一樣的扎在拓拔墨的心口，可隨即他就強壓了下去，他不能看著他心愛的茹兒受苦，茹兒是皇后，陌婉菁這個賤女人為茹兒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拓拔墨，我陌婉菁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我剜心頭血給這個惡毒女人嗎？”手指著陌婉茹，陌婉菁真的很不甘心。

“皇上，你不要強迫姐姐了，我真的可以忍……”

“茹兒，你乖乖等著，朕馬上要了她的心頭血給你做藥引。”看著陌婉菁，拓拔墨莫名的有些煩燥，打斷了陌婉茹繼續怒視著陌婉菁，“給我剜。”

陌婉菁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眼前的男人也越來越模糊，她知道她再也逃不過了，“好，我剜，不過，要皇上陪著臣妾一起落下匕首，否則，我不剜。”

“陌婉菁，你以為朕不敢嗎？好，下手。”拓拔墨越來越煩燥，一把握住了陌婉菁拿著匕首刀把的冰冷的小手，用力一揮一落，便指向了陌婉菁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