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聽完鄭乾所述,點了點頭,心知對方以此思路作為猜測并沒有問題,便也沒再詢問其他細節,又繼續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修仙修仙,說的好聽。還不都是靠自己一身實力,強行將善惡觀加于他人。修仙界實力為尊,再有虛假的秩序,也不過同那原始社會弱肉強食的野人一般?!?
“修得是仙,成得是魔罷了。厲師兄此事一過,我心灰意冷,不再想留在修仙界,便也逃了出來?!?
說著說著,林月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無奈與憤恨之色,似乎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曾讓自己深深地受到了傷害。
“結果,張師兄怕我爹指派刑堂追殺我,竟與我爹做了約定,之后將我行蹤消息透露給我爹,把我抓了回來,強制將我安置在這青雷山下仙陰鎮中?!?
“張師兄。。。還做過這些事。。。不知是什么約定?”
鄭乾沒想到,自己猜測之外,這其中還有這么多事端,不禁好奇問道。
林月兒事到如今,沒打算再做任何隱瞞,淡淡地繼續說道。
“第一,他不能對我出手強制讓我回到門派。第二,他不能派青雷派弟子干涉我的生活。第三,我在凡間不能使用青雷派的一切武功,否則視為我主動放棄凡間的生活?!?
“哼!沒想到他倒會鉆空子,竟派了這幾個風林谷弟子來想逼迫我回到他身邊,向他主動認錯?!?
林月兒提到自己父親,竟一臉怒意,似乎心中頗為不滿。
“月兒姐,你放心就是。那幾個風林谷弟子已經被我鎖住氣核,一個月都恢復不了??峙挛疫@一鬧下去,對方師門必然有所動靜反應,林師叔隨意囚禁指派風林谷弟子行事,也得牽連受罰。有我這個神秘人攪在局中,林師叔以后做事定然小心謹慎。”
鄭乾又將自己今晚的一系列行動與想法告知了對方,見對方仍一臉忐忑。心中一笑,又繼續說道。
“實在不行,要不。。。請我張師兄出馬?”
林月兒一聽這話,面色頓時沉了下去。
“哼,找誰也不找這個張中正。鄭乾,我相信你便是。明日我與雁兒繼續開張營業。”
“好吧,月兒姐。既然此間事了,我今晚便回山門吧,免得明天師叔下山,一怒之下在這仙陰鎮中搜起我來,到時候我可就走不掉了。”
鄭乾話語剛落,兩人身邊臥房之門突然推開。
鄭驚雁身穿一件單薄內衣,披掛著一層薄紗就從屋中奔了出來,一把抱住鄭乾,哭喪著臉哽咽道:
“哥!你。。你。。你這么快就要走了么。都怪雁兒!非要賣可憐,讓你惹上這些事端。?!?
鄭乾見妹妹這樣,哪還不知她全程都在偷聽,無奈地搖了搖頭。蹲下身子,輕輕為妹妹擦了擦眼淚,溫柔地說道。
“雁兒。哥哥我既然能下山一次,當然也能下山兩次,你難過什么???”
鄭驚雁這一聽,頓時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瞬間破涕為笑。
“哥!那你半年后再來看我。哎,不行,半年太長了,那。。那你下個月。。下個月就再來看雁兒,行不?”
說完一雙閃亮的大眼緊緊盯著鄭乾,期盼這對方的答復,見鄭乾沒有言語,又撒嬌地拽了拽對方的衣袖,聲音婉轉地說道。
“好不好嘛?”
鄭乾心中一暖,瞬間便被眼前這俏皮可愛的妹妹融化了,腦中容不下任何的思考,張口便回答道。
“好。那你等我下個月就再來看你?!?
說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伸手到懷中口袋一陣摸索,掏出了一個掌心大的木制小鳥。
他攤開掌心,便見那小鳥活了一般,扇動了幾下木制翅膀,飛到天空之中,盤旋了一圈,又落回了掌心。
鄭驚雁與林月兒眼見這木制鳥兒竟如那真鳥一般,心中極為震驚好奇,兩雙眼睛頓時閃閃發光。
“這機關鳥給你,以后你我書信往來,便用這機關鳥就可。”
鄭乾說著,將這小鳥放到鄭驚雁掌中。接著又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發,輕輕順下了一根發絲。
然后將這發絲放到了小鳥嘴邊,這機關小鳥竟如小雞啄米一般,一下一下將那發絲吃進了肚子。
“之前我給它喂了我的頭發,現在又喂了你的頭發,這機關鳥兒便只認你我二人,現在放飛它,它自會尋找對方蹤跡。”
鄭驚雁好奇心起,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這木制機關小鳥的頭,便將小鳥拋向空中。
只見那小鳥在空中盤旋一圈,認準鄭乾方向,便緩緩飛來,穩穩地落到了鄭乾的肩膀之上。
鄭乾笑了笑,拿起機關小鳥,也學著妹妹的樣子摸了摸小鳥的頭,將這小鳥放飛空中。不一會,小鳥便安穩地落在了鄭驚雁的肩膀上。
“??!好厲害?!?
鄭驚雁見到這機關小鳥如此神奇,比那活鳥還要聽話萬倍,興奮地跳了起來。
又小心地摸了摸機關小鳥的頭,溫柔地對著小鳥說道。
“小鳥小鳥,你這么厲害,給你起個名字吧。嗯。。你一身木頭,就叫你啊木木吧。嘿嘿,以后我兄妹之間傳信就拜托你啦?!?
鄭乾搖了搖頭。
這千機百變第923機,自己從小姬那換得材料制作出的“牽思鳥”,竟被妹妹成做了“啊木木”。只覺這妹妹心思如此調皮可愛。
他又看向林月兒,吩咐到:
“月兒姐,以后山下如果再發生那種事,你們便用這機關鳥傳信給我,這機關鳥速度不弱于一般雁鷹,半天時間便可送達消息一個來回。”
林月兒點了點頭。
“放心吧,如果我們二人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鄭乾見林月兒如此承諾,心中擔憂的那份沉重才變得輕松。
此時,“叮叮”更夫打更之聲傳來,已是二更半夜了。
鄭乾心知時候不早,自己越早動身,越不容易被下山的師叔發現。便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妹妹,妹妹終是小孩,此刻全神貫注地把玩著那“牽思鳥”,似乎忘了自己就離開了這件事。
“雁兒,我走了。”
鄭乾摸了摸雁兒的頭。
“月兒姐,雁兒就拜托了,就此別過?!?
又對林月兒行了一禮,轉身便從庭院后門,走進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