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大帳外不停的有人騎馬經(jīng)過,陳旭則是不再理會,而是躺在床上,不停的揉著屁股,郭政這一腳不可謂不狠,到現(xiàn)在還疼。
這期間,陳旭被巨鹿侯叫去問了話,將當(dāng)時的情景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不過對自己誤殺的那個刺客,則是大吹大擂,說自己發(fā)現(xiàn)前方有異動,感覺不妙,就一箭射了過去,一下子射翻了刺客。
對于陳旭的話,巨鹿侯只是笑笑,看來,在龍五那里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不過對此并沒有深究,而是順勢夸贊了陳旭的箭法如神。
轉(zhuǎn)眼到了晚上,秦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來到陳旭床前,在陳旭身上亂摸。
“傷到哪了?我看看。”
陳旭對此無奈,說道:“就是沒傷,也被你給摸出傷來了。”
秦沐松了一口氣,笑道:“還能說笑,證明你沒事。”
又道:“我可是聽說了啊,你這次厲害啊,手刃兩個刺客,這可是救駕之功啊,看來你又要高升了。”
陳旭搖搖頭,說道:“高不高升我不在乎,只想快些回家去,這里太危險了。”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等大功在,換個人早就屁顛顛的去找皇上要賞了。”
陳旭白了秦沐一眼,“命都差點沒了,還在乎什么封賞啊,能活著才是最好的,就是龍五那些人要倒霉了。”
秦沐呲笑一聲,“你還替他們擔(dān)心啊,他們是罪有應(yīng)得,尤其是那個龍五,自己的營中居然混進了刺客,他猶不自知,死上十次都不為過。”
皇家就是這樣,陳旭除了心里暗道可惜外,也是別無他法。
皇帝的大帳內(nèi),燃著幾個火盆,將賬內(nèi)映的明亮之極,一班大臣文武分立兩側(cè),巨鹿侯跪在郭政面前,稟報著今日所查。
“啪”
郭政將茶杯摔在地上,憤怒的吼道:“居然有六人?朕的親衛(wèi)居然混進了這么多刺客,這是在挑戰(zhàn)朕的威嚴。”
在場的眾人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出了這般大事,誰敢亂說話。
“巨鹿侯,他們可曾招出幕后指使之人?”
“回皇上,他們都是些死士,不等臣用刑,他們就有人咬破牙齒間的毒藥,立時身亡,臣緊急處置,也就保下一個沒來的急吞藥的,這人死硬的狠,用刑已是無用。”
“哼,既然還活著,朕就不信問不出來。”
這時寧王出列,行禮道:“皇上,此等惡徒,當(dāng)用以極刑,以儆效尤,不如交給臣來處置。”
郭政神色不明的看了寧王一眼,“寧王是要直接殺了他?朕還沒有得到朕想要的答案呢。”
寧王連忙說道:“皇上誤會臣的意思了,剛才巨鹿侯已經(jīng)說了,這些人都是死士,已經(jīng)沒有問的必要了,不如最后拿來震懾宵小,以振皇威。”
“朕偏不信什么都問不出,朕要親自審。”
“皇上,這.......”
“寧王不必再說了,朕意已決。”
又道:“孟獲,去傳吳縣男與朕一同審訊。”
“是,皇上。”孟獲領(lǐng)命而去。
陳旭趕到時,大帳內(nèi)只有郭政和巨鹿侯,還有幾個刑訊人員,帳內(nèi)立著一個架子,一個衣衫破爛,滿身血污的人綁在上面。
陳旭先向郭政行了禮,又與巨鹿侯打了聲招呼。
“皇上,不知您喊微臣來是為何事?”
郭政指指架子上的人,說道:“朕要知道他背后的主使之人。”
陳旭有些為難的掃了一眼,這人都快被打死了,想來郭政沒有問出什么,你們不行,難道我就行了?
正要推辭時,郭政又說話了。
“必須問出來,否則,朕治你的罪。”
“我......”陳旭的話被生生的憋了回去,郁悶的看了一眼架子上的人。
“吳縣男,請吧。”巨鹿侯這時說道。
陳旭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想了會兒,拿定了注意,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試試再說。
他命人將架子上的人放了下來,搬過來一把椅子,將他綁在椅子上,又在一個兵士耳邊輕輕說了句話,兵士轉(zhuǎn)身而去。
不一會兒,就端著一盆水,和一個竹管走了進來,放到犯人身后看不到的地方,郭政和巨鹿侯好奇的看著陳旭,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不過誰也沒有說話。
不錯,陳旭就是在做一個前世某國一個心理學(xué)家的心理暗示實驗,利用人對未知的恐怖心理,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希望能有用吧。
布置好了一切,陳旭命人潑醒人犯,人犯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環(huán)視一圈,緊閉著嘴巴,一副不屈的表情。
陳旭走到他面前,說道:“死有很多種,你還有最后的機會來爭取一種痛快的死法,只要你說出你是什么人,何人指使的,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人犯對著陳旭呲笑一聲,“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跟你姓。”
陳旭笑道:“可別跟我姓,我可沒有你這么忤逆的子孫。”
“你還有最后的機會,再不說,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哼,少廢話,動手吧。”
陳旭嘆了口氣,命人用黑布綁著他的雙眼,這時人犯使勁的晃著腦袋,“要殺便殺,綁住老子眼作甚。”
“我實在不忍心你看著自己慢慢死去,我這人還是很仁慈的。”陳旭說道。
然后陳旭用刀在人犯手臂上不輕不重的劃了一刀,鮮血立馬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的銅盆里,發(fā)出叮咚的聲響。
陳旭這時慢慢的說道:“你不會馬上死,你的血什么時候流干了,你才會死去,你會體會到死亡的過程,很少有人有這個機會的。”
人犯呼吸有些急促,左右晃著腦袋,想要看清周圍的情況,不過他眼前除了黑暗就是手臂上的流血的叮咚聲。
陳旭走到他身后,將竹管延伸到銅盆邊上,然后將水輕輕的倒在竹管里,只見竹管開始向銅盆中滴水。
先是慢慢的滴,然后慢慢的加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犯開始嘴里不停的怒罵陳旭卑鄙,后來漸漸的沒了聲音,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渾身不停的哆嗦,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顯得恐懼極了。
慢慢的水滴聲慢了下來,人犯這時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腦袋一抬一抬的,顯得有些無力。
陳旭這時又輕聲說道:“你只要說了,就可以給你痛快,何必受這個罪,反正都是個死,你說呢?”
郭政幾人這時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旭,他們想不明白,明明流的是水,怎么感覺人犯像是在流血一樣。
此時人犯心里恐懼極了,他想過自己的各種死法,但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恐怖的過程,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就要流干了,他的頭有些暈,渾身沒有力氣,眼前的黑暗,讓他恐懼,無助,各種情緒糾雜在一起,這時陳旭的聲音就像黑暗中的燈塔一樣,讓他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圣......火......教,圣火......教......”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從人犯嘴里吐了出來,隨后便沒了聲息,陳旭張大耳朵聽著,點點頭,嘆了口氣。
“皇上,是圣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