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

一頓飯吃的還算熱鬧，路小雨嘰嘰喳喳控全場，周燦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

邵東寧就全程保持微笑，然后適時接話，所有的舉止言辭都十分有禮，沒有一絲僭越。

酒足飯飽，路小雨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先把她了送回去，然后再送周燦。

周燦坐在副駕駛上，一只手任邵東寧的大手握著，莫名心安。

兩個人話不多，但給周燦一種……怎么說來著？歲月靜好的感覺。

周燦抖了抖，太肉麻了！

她住的公寓不算遠，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她解開安全帶，邵東寧已經幫她開了車門，他很細心，也很溫柔。

周燦站在車門前，邵東寧的手搭在車頂，將她圈在手臂里，有些依依不舍。

他的眼睛閃著溫潤的柔光，像是星星一樣晶亮。

車，車咚？

周燦四下瞄了一眼，偶爾有人經過，感覺耳根子都有點燒，不自然的別過臉去，免得自己尷尬。

邵東寧看她這樣子，輕輕扯進懷里，磁性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周燦低頭，咬著下唇，最后點了點頭。

她和邵東寧在一起快兩年，晚上讓他進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倒不是矯情，畢竟以后日日相對的時間還多著，所以暫且兩個人保持一點距離感，距離產生美嘛，有點期待和想象空間。

這會兒他提了，她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套公寓是開始實習的時候租的，房子老是老了點，但是還算干凈整潔，再說現在房價那么高，她也租不起。

邵東寧坐在沙發的一端，周燦拿了盒牛奶給他，然后順勢躺在他的腿上，一邊刷朋友圈，一邊啃蘋果。

邵東寧摩挲著她的頭發，從修長的手指間穿越，感覺滿心滿懷的滿足感。

他拿著周燦是寶貝一樣的，因為追的不易，得到的不易，他喜歡的也就這么一個女孩子，當然應該捧在手心里啊。

余生，他會盡一切努力，讓周燦衣食無憂，非常幸福。

叮咚。

消息來自：你是星辰

周燦呆了一下，她以為那天秦烈已經把他刪了，沒想到，切……

她點開消息，冷冰冰的一個字躺在對話框里：【在】

標點符號都不加一個？？！周燦猶豫一會兒，關掉，沒搭理他。

反正下班時間，他又不是她領導了！

繼續刷朋友圈，剛翻了沒兩下手機又震了起來。

消息來自：你是星辰

周燦無奈又點進去，那條消息就一個問號。

“我擦……”剛才還在想都沒個標點符號，求錘的錘，給你一個！

服了服了。

社會社會。

大哥真是惜字如金！多打個字會死嗎？？

邵東寧的手指一頓，然后滿臉茫然，她，說啥？

周燦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這么出口成臟過，所以有點懷疑自己幻聽了。

“怎么了？”

周燦自覺失言，然后趕緊呸呸呸，舉起手里的蘋果狠狠咬了兩口，吞下剛才秦烈帶來的刺激。

邵東寧一陣好笑，聲音溫柔：“燦燦，沒關系。”

周燦嚼著蘋果，看著邵東寧笑得好看。

“你在我面前，不必那么注意言行。”他更希望是一個真實的周燦，不用戴面具，不用避諱。

就像從前那樣。

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不必為了迎合他變得小心翼翼。。

她這樣小心謹慎，他也很別扭。

周燦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自在，扯著嘴角笑了笑。

邵東寧抬手摸上她的臉頰，原本只是一個寵溺的小動作，卻被周燦臉上那種凝脂柔軟的觸感，惹得有點躁動，不自覺的手指沿著臉頰往下觸摸。

周燦感覺汗毛都倒立了，不自然的抽開身，后退兩步，然后撇下一句。

“我去洗澡！”蘋果都沒來及的放下，竄到浴室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邵東寧那個眼神太危險了，她不是十幾歲的女生，當然看得他的意思。

可是……哎。

叮咚咚，叮咚咚，周燦的手機在沙發上瘋狂震動。

邵東寧順手拿過去，然后走到洗手間門口，抬手咚咚敲了兩聲，示意她有電話。

穿過稀里嘩啦的水聲，她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誰啊？”

邵東寧看了一眼，是一個沒存的號碼，念給周燦聽了一下，她一點都沒有印象。

“你幫我接一下吧。”大概是推銷或者什么的。

邵東寧嗯了一聲，滑動接聽：“喂。”

那邊一陣沉默，沒有說話，好像有點意外。

邵東寧想了想，對方可能以為撥錯了，解釋道道：“喂你好？是周燦的電話。”

那邊愣了愣，語氣不咸不淡問道：“她人呢？”

邵東寧：“她在洗澡，有事需要我轉告嗎？”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幾秒后才說了句：“沒事，我晚點再打吧。”

邵東寧又問了句：“好的，那你是她的……”

嘟嘟嘟，那邊已經掛了。

秦烈的辦公室一片漆黑，手指尖的煙頭跳動著幽暗的火苗。

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飄灑的毛毛雨，潮濕惱人。

滿腦子里盤旋著邵東寧最后問的那句，你是她的……

他是她的什么人？

他嘁笑一下，掐滅了煙蒂，轉身離去。

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