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撇了撇嘴,把花瓶收拾干凈。關上那扇門,她還能清晰的聽見,剛剛恭順的護士正和旁人抱怨,“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脾氣差的要死,祁先生怎么會看上這種女人?”
“誰知道有什么狐媚的辦法,也許人家有什么房中秘術呢唄!”
“哼!那是祁先生沒給我機會,不然,就里面那個,分分鐘被我擠掉。”
沈秋意苦笑,她這個祁夫人,在別人看來風光無限,可誰又能知道,這背后有多骯臟不能見人。
祁仲離開了她的病房,走不遠就到了祁跡的病房。
男孩的皮膚似乎又白了幾分,說話的氣息短的像是患了哮喘的老人。
“你怎么……又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多陪陪嫂子嗎?”
祁跡微笑著,可發紫的嘴唇讓笑容看起來詭異。
“她怕我,我在那里,她沒辦法休息。”
祁仲的腦海里閃過沈秋意下意識躲他的樣子,心里莫名煩躁。在她的面前,他已經很克制了,為什么那女人總是害怕自己,祁仲百思不得其解。
“和我……說說……”祁跡說話很吃力,所以他總是用詞匯代替句子,祁仲也習慣了這種方式,很容易理解他的意思。
“我,沒有克制住,傷害了她。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說,看見她抵抗我,害怕我,我就很憤怒。我的理智,總是在對著她的時候,不起作用。”
他深深皺起的眉頭,讓祁跡笑了起來,“她,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哥,你愛她。”
愛情嗎?
那女人好像也說過愛。可是誰能告訴他,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哥,我可能,不能再陪你了。好好對待她,別傷害她。”祁跡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又昏睡過去。
“小跡!”
祁仲又有了那種感覺,胸口悶的難受。
這三天里,已經給祁跡輸了四回血了,醫生一身灑脫的無畏生死的態度,也讓他意識到,他的小跡,可能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他離開醫院,坐在車上。
司機小心翼翼,聲音很輕,“先生,還是回綠灣城嗎?”
“恩。”他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其實并沒有聽見司機說什么,只是下意識的回答。
車子停在洋房的門口,祁仲皺起眉頭,“怎么開到這里來了?”
從那天沈秋意為了媽媽去和他鬧,住進醫院之后,他就沒有再回來這里。
一顆心懸了起來,司機也不敢頂嘴,分明他是應過的。不過還好,祁仲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說了一句,就開門下車了。
看著他走進洋房的背影,司機長舒了一口氣。其實,這里的那位女主人還是不錯的,沒有上位者的架子,對他們這些打工的都很和善。
祁仲打開房門,沒有一絲一毫那個女人的氣息,他根本忘記了叫人來收拾這里。桌上的小菜散發著惱人的氣味,還落了幾只蒼蠅。西裝依舊扔在那里。這里,現在還哪能稱得上是家。
可是,他卻有些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