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遭遇
- 阿亞
- 天九藏
- 7206字
- 2019-04-27 23:57:34
“剛才你做噩夢了嗎”埃弗里看著塔蘭面露驚訝,同時掏出了一個放在衣服內兜的筆記本。筆記本封皮上的字樣已經模糊,紙張微微泛黃,頁腳處還有幾處細微的破損,不過已經被細心的黏上了。
“算是吧”塔蘭不置可否地擺擺手,剛才他的遭遇有點太過驚世駭俗。一般來說幻術分為完全幻術和增強幻術,現在西大陸上殘存的幻術就屬于增強幻術,通過改變人現實中看到的景象,嗅到地氣味,聽到的聲音,舌尖上的味道和感受到的觸覺來讓人帶入幻術,這種幻術術理論上說已經十分強大了。
然而傳說中還有一種更強大的幻術那就是完全幻術,這種幻術是將人完全帶入到一個虛擬的場景之中,不需要現實中的任何物質作為媒介,讓人感覺進入了夢境一般,關于完全幻術的記載很少甚至有些學者認為這種強大地離譜的幻術沒有存在過,僅僅是某些游手好閑的巫師杜撰出來的。
塔蘭懷疑自己遇到的正是消失已久的完全幻術。這種事情是無法和別人說的,說了也沒人相信。
從地面上站起,打理好衣服之后塔蘭詢問了一下自己昏迷時發生的事情,發現這個地方與自己幻境中見到的場景十分相似,甚至連墻上的壁畫在內容上都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幻境中的壁畫更加清晰也更加真實,由此可見在這里設置幻境地人可能是很久以前設置的,只不過不知什么原因被塔蘭恰巧觸發。
兩人沒有多做逗留,確認塔蘭身體沒有異狀之后就向隧道深處開始行進,塔蘭開啟了自己的魔詣,“恰巧”發現了那個隱蔽地隧道大門,又“不小心”觸發了大門上的開啟機關。
于是,在埃弗里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塔蘭率先邁入了隧道中,和幻境中不同的是隧道中的夜光石早以因為魔力缺失而熄滅。兩人借助真視魔藥才能勉強看清甬道內的大致情形。
甬道的石壁上有多處都已經開裂,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崩塌的跡象,狂暴的魔力殘留在甬道中像山谷口匯聚的狂風一樣猛烈席卷。
塔蘭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這魔力是剛剛留下的,按時間算來應該不足三天,應該有什么人先于他們來到了這里,而且躲過了機械守衛等所有機關。
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神情卻出奇的一致。塔蘭拔出永夜,絢爛的淡金色魔力猶如有生命一般在劍身上周而復始的環繞著,將席卷而來的魔力亂流全部化解。而埃弗里則是用魔力屏障將兩人全部包裹在內。
正前方有一個塔蘭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具胸口被完全洞穿的骨架,身上的巨大魔力披風已隨著魔力一同消散。手中的冰鐮也已破碎成了一地的冰晶久久不化。
“這……”塔蘭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永夜微微顫抖著,環繞的魔力波紋也出現了些許混亂。雖然在夢境中這個神秘的骷髏模擬的自己全盛時期的能力現實的實力在千載歲月消磨中應該所剩無幾,卻也不是隨便什么巫師都能動的。
這個先于他們前來的人應該是個實力恐怖的角色。
這時,寂靜無聲的甬道中想起了腳步聲,一個低沉充滿磁性的男聲飄蕩過來“你們兩個,現在轉身,當作從沒來過這里,像一個紳士離開,我能留你們一條命。”
塔蘭停住腳步,哪怕是剛剛接觸魔法的人也能通過現場的慘烈判斷出眼前這個黑衣人的實力
塔蘭停住腳步,哪怕是剛接觸魔法的人也能通過現場的慘烈判斷出眼前這名黑衣人的實力,理智告訴她不應該招惹這個危險的家伙可好奇心卻在此刻占了上風。
塔蘭運轉著體內的魔力,就像催動起一架巨大的風車,從體內涌出的魔力化作洪流向四周席卷,經歷了多次的戰斗已經讓他對魔力的掌控變得得心應手。
那個人微微皺眉,左手抬起,一并長度不超過一尺的黑色魔杖出現在手心。從他身上泛起的魔力十分內斂,卻又讓人感覺芒刺在背,就像是一天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機在獵物的身上注射致命的毒液。
塔蘭從兜里摸出一瓶沸騰魔藥倒入口中并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這人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與一名真正的巫師對戰,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不過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劍客,對于戰斗的敏銳直覺讓他變得興奮無比。
“有意思”黑衣人的語調顯露出些許玩味,魔杖在空中輕輕揮動間數個暗黑色的人影如有實質般從地上爬起,身行閃動,裹挾著刺骨的魔力亂流向塔蘭急速撲來。
雖然眼前的景象十分詭異,但塔蘭卻并沒有慌了手腳,他凝聚心神在第一個人影接近的瞬間側身閃到背后,手中的永夜急速揮出以迅雷之勢劈在虛影的背后,旋轉的魔力就像一柄柄鋒利的刀片撕扯著它的形體,在收到打擊后那個虛影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般,干枯,收縮,融化,直到化成一縷魔力飄散在空氣中消隱不見。
那個人明顯是在試探塔蘭,這些人影也只是為了然他能摸清塔蘭的斤兩。
此刻,艾弗里也沒有閑著,他揮動魔杖召喚出數匹魔力洪流將所有沖過來的人影全部阻隔在外,為塔蘭的反擊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所有的虛影都已在塔蘭的刀刃之下化作輕煙。
黑衣人并沒有趁機偷襲兩人,而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如果不注意甚至會把他當作一個人影,“我好像稍微想起你是誰了,不過再給些壓力應該能讓我印象更深刻些。”他從懷里掏出一張枯黃色,刻著詭異黑色紋路的紙,將其懸在魔杖頂端,與此同時召喚出了一團火焰將其吞噬。
片刻寧靜過后黑色的魔力從絲絲縷縷化成肉眼可見的匹練在黑衣人的身旁匯聚成了一座巨大的猩紅色的大門,一個巨大的抓子從里面探出來,仿佛刀刃一般將地面深深割裂開數道溝壑。金石碰撞的刺耳聲在長廊里久久回蕩。
隨后是一個水桶粗的小臂,最后一座小山般的軀體從門中緩緩爬出幾乎占據了甬道內的全部空間。他的眼睛泛著猩紅色的磷光,馬車大小的頭部,燈籠一樣的眼睛閃爍著殘暴的淡紅色磷光,他的嘴里盡是小臂粗細的利齒可以輕易撕碎一頭成年的耕牛,而背上的骨質尖刺和遍布全身的黑紅色鱗片更是為它增添了暴虐和危險的氣息。
“霸蜥”艾弗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霸蜥是巨龍的一個亞種,體內流淌著龍族的血統,成年霸蜥幾乎是站在平原地區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不過這種危險的生物極為罕見,甚至一度被懷疑已經在西大陸絕種了。
“小心點,這東西甚至能夠獵殺未成年的巨龍,而且極其殘暴,被他盯上的活物沒幾個能活下來”從神情來看艾弗里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龐然大物,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戰栗。
“嗯”塔蘭輕輕回答,在他眼里強大的生物和尋常敵人并沒有什么區別,他所要做的就是避開對方的攻擊,找到弱點,然后給予致命一擊。
‘吼’巨大的咆哮聲如同悶雷一般在真人耳邊炸響,隨后他便隆隆的沖向站在前方的塔蘭。進了,進了,直到霸蜥的利爪即將劃到塔蘭的瞬間,塔蘭動了,雙腳用力一震身體就像飄舞的柳絮般側移半步,精確的躲過這致命一擊。然而霸蜥卻因為慣性利爪來不及收回直直的拍向地面,整個石室都隨之顫動一下,及其的破碎磚塊向四周飛射出去有幾片擊中了來不及躲閃的塔蘭,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數道割裂的痕跡,細若游絲的鮮血緩緩滲出。
雖然是極其細微的血腥味也能激發霸蜥的兇性,它仰天咆哮,背上的骨刺豎立來像是張開一張猩紅色的帆。
“魔導彈”一個巨大的魔導蛋從艾弗里魔棒上迅速凝結成型,直直的向霸蜥轟去。一聲悶響傳來霸蜥的爪子泛起了道道青煙。這種生物雖然肉體強大,可以抵御刀劍的傷害卻無法阻隔魔力的侵蝕,更何況艾弗里可不是尋常的巫師學徒,有家族支持的他釋放出魔導蛋的威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已經達到了真正大巫師的水準,這也是為什么上一次血祖狩獵計劃它可以參與的原因。
霸蜥吃痛,卻更加的激發了它的兇性,它放棄了對塔蘭的追擊向艾弗里沖。塔蘭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此刻,沸騰魔藥已經發揮全部的藥力,澎湃的魔力仿佛要將他整個身體炸裂開。
一聲大喝,塔蘭將氣力匯聚于手心,縱身一躍,一腳踏在骨刺上借力翻到霸龍的脊背揮劍刺向它的脖頸。
霸蜥也意識到塔蘭帶來的威脅突然停滯身行劇烈晃動起背部,突然的變故讓塔蘭差點重心失衡跌落下去,匆忙之中他用劍身抵住霸蜥的骨刺才勉強定住身行。
“霸蜥的弱點是眼睛”艾弗里調整身行又放出幾個魔導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同一個位置,多次的創傷讓霸蜥堅硬的角質鱗片也出現了一些破損和幾縷青煙,雖然無法造成實質性的殺傷卻成功的分散了霸蜥的注意力。
塔蘭從霸蜥身上一躍而下,在空中旋轉身體連續兩劍重重劈在霸蜥前爪受傷的位置上。霸蜥怒吼一聲,瘋狂的揮舞起前爪向塔蘭的位置拍去,鋒利的指甲就像一柄巨大的閘刀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轟來。
尚未落地的塔蘭無法在空中調整方向,無奈之下心一橫,舉起永夜護在身前同時釋放屏障術,然而剛剛學會屏障術的他并不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完美釋放,閃爍著白色光暈的護罩剛剛升起一半霸蜥的利爪便應聲而至。
塔蘭只覺眼前一黑然后是天旋地轉,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腹中一陣翻滾,身體上傳來劇烈的痛感,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撕裂,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然而這正是緊要關頭,塔蘭明白一旦他倒下恐怕兩個人都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啊”塔蘭大喝一聲,忍住身體的劇痛從地上跳起死死盯著沖來的龐然大物。
“你沒事吧”艾弗里焦急的詢問,他能看出這一擊讓塔蘭受了不小的內傷“我給你三分鐘零十秒”他背對著塔蘭說道。就在這一刻,艾弗里周身的魔力場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不知何時泛起的微風將他銀白色的長發吹的凌亂不堪。
他右手伸進上衣的內兜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捏碎后化作點點紅色光點,如有靈性般環繞在他的周圍,冰冷的甬道內瞬間變得灼熱起來,那些光點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就像平地升起了一個太陽。
“咒印”兩個字吐出,仿佛時間就此定格,整個世界只剩下艾弗里緩緩托起的手掌,所有的光點突然安靜下來,就像一個個等待命令的騎士,又像風暴之前的點點細雨,沉默,卻沉重肅殺。
“火縛”無數火焰以艾弗里為中心爆炸開來,一場紅色的山洪涌動著,咆哮著,勢不可擋的席卷向霸蜥,驟然上升的溫度甚至將地面和墻壁上的石磚都融化成了玻璃狀的結晶。
“吼”霸蜥也意識到了危險張開大嘴紅色的火花閃動幾下,暗黑色的火焰遍席卷而出,與咒印——火縛撞在一起。
隆隆的爆破聲轟然炸響,對撞的灼熱氣流向四周擴散開去,整個甬道瞬間變成了烈焰地域,縱然是霸蜥強韌的鱗片也禁受不住這種高溫的炙烤,腿部的鱗片變得焦黑一片。
不知何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劃破火海緩緩走來,沿途的烈焰都自動散開留下了一條通路。看似緩慢,卻又是瞬息之間,黑衣人在艾弗里驚愕的面孔中破開了他的火焰圈,破開了他的火焰盾,破開了他緊忙釋放的迷離屏障一只手按在了他的眉心“我是讓他打,不是讓你”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傳來,一道淡藍色的青光一閃準確的擊中了毫無防備的艾弗里。
他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砸在地板上,發出“咚”的碰撞聲。火海沒了操縱者源源不斷的魔力供給漸漸隱去,只留下被炙烤的焦黑的墻壁和還未散去的高溫,而那個黑衣人早已消隱不見。
塔蘭看著這這一切的發生卻又無能為力,因為艾弗里給他施加的火焰護盾在保護他的同時,也同時會束縛住他的行動。在克林魔藥的幫助下,他的外傷已經治愈的七七八八,然而內心的憤怒和愧疚卻揮之不去。是他決定留下戰斗,而受傷的卻是艾弗里,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失誤和試算。
塞姆頓之血,沸騰魔藥接連倒入口中,這已經是塔蘭第二次喝下沸騰魔藥了,強烈的虛弱感混雜著陣陣的眩暈讓他精神一度恍惚,不過塔蘭強忍心神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吼”積攢了一身怨氣的霸蜥在重新看到目標后眼中兇意更勝,幾個跨步間就沖到了兩人面前,塔蘭一手拉回艾弗里,一手揮劍,魔力附著的劍氣在此刻已經被催發到了極限,兩米長的魔力劍刃迎著霸蜥張開的血盆大口劈了過去。
霸蜥也意識到了危險,此時想要收住攻勢是極為困難的,不過長年的戰斗經驗讓他迅速做出了反應,最終紅光一閃就是一道暗黑色的火焰噴吐而出。
塔蘭并沒有后退,反而是從地上高高躍起,迎了上去,雖然炙熱的火焰讓他的呼吸都極為困難,眉毛,頭發也有了打卷,燒焦的跡像,但他依舊一往無前。
劍身上的魔力開始緩緩轉動起來,由極慢,到極快,轉動的劍氣形成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力場將接近的火焰全部擄掠過來,變成這個漩渦的一部分,漩渦逐漸吸收,擴大,貪婪的吸收的周圍的一切能量,知道將霸蜥的火焰全部吞噬殆盡,烈焰漩渦已經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塔蘭大吼一聲用盡全身氣力將永夜上的巨大烈焰漩渦砸向霸蜥,在如此短的距離內,它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轟”一道絢爛的火花炸響,將整個通道映的炙紅一片,霸蜥被自己的次龍炎覆蓋了周身,劇烈燃燒起來,慘叫聲不絕于耳。
“啪啪啪”通道內突兀的響起了掌聲“精彩,精彩,雖然你的這一招和那老東西的有些類似卻又不同,看來我在這里浪費時間是值得的”
“你的意思是,也想試試嗎”塔蘭沒有停下,而是一步步的朝黑衣人走去手中的永夜爆發出絢爛的光芒,他從來沒把霸蜥當成主要的敵人,哪怕是最后的殺招也是接力霸蜥自己的次龍炎。
雖然剛才他的閃電出擊讓艾弗里完全失去戰斗力著實可怕,但塔蘭卻不認為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再強的人一劍砍下去都會變成死尸。如果此刻退縮恐怕會喪失全部的主動權。
黑衣人冷哼一聲。
“你真的以為你會有勝算嗎?”話音未落,一聲轟然巨響傳來。
他原來位置的地面已經全部碎裂開來,雖然躲閃及時卻還是受了傷,左腿凹陷了下去,殷紅的鮮血順著腿角緩緩低落地面。
還未等他穩住身行塔蘭就閃身而至,凌厲的劍鋒勢不可擋的劈斬下來。黑衣人顯然是個戰斗經驗豐富的人,他迅速升起一個魔力屏障,雖然潔白的光罩深深凹陷下去但卻并沒有碎裂開來。黑衣人揮動魔棒原地消失然后出現在了十步開外。
“幻盾”那個人再次施法,為自己加了一層淡紫色的盾形護罩才停下身形,雙眼凝視著塔蘭。
“現在,你覺得我有勝算了嗎”塔蘭并沒有追擊而是提著劍語氣平淡的說道,他本來也不想與這個人拼個魚死網破,這個人的實力應該非常恐怖,即使是殺不了塔蘭但他一定能殺了艾弗里。
“我承認,我輕敵了,你就是塔蘭吧,魔詣是神壓的魔法學徒”黑衣人語氣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腿上的傷不存在似的。
塔蘭并沒有回應,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黑衣人。
“你剛才的表現讓我很吃驚,我也承認我一開始是想戲弄一下你們然后殺死,不過,我現在改變了想法。”黑衣人看塔蘭并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氣。
“誠意的談話應該從自我介紹開始”塔蘭將劍收回劍鞘以示自己有興趣聽他要說的內容,卻并沒有封印神壓,因為他并不清楚眼前這人的動機。
“我叫艾爾弗雷德,很榮幸”說著黑衣人微微頷首撤步做了一個優雅的克里迪亞貴族禮“我來這里呢是為了一個東西,雖然我不能告訴你那是什么但這與礦井事件本身并沒有聯系,這次災難也不是我引起的。”
塔蘭點點頭,他的這句話塔蘭是相信的,因為憑借他的實力哪怕是把整個礦業公司都殺了也能不留下絲毫證據。
“我聽說過你,獨立殺死三只雪地巨魔,在哈尼斯狩獵血祖,每一件都如此令人難以置信,尤其是作為一個魔法學徒。”那個人看了塔蘭一眼,似乎希望從塔蘭的神情中判斷出上述的真實性,片刻后繼續說道“你的天資遠遠超越同齡人,在學校他們并不能給的更多,你的導師也僅僅是專攻魔藥學的人,難道你不想獲取一些新的知識嗎?”
“你怎么就確定其他人不能教我更多,何況你的話在我這里并不具備說服力”塔蘭露出譏諷的神情就像是看著一個舞臺上雜耍的小丑。
黑衣人卻并沒有受到塔蘭譏諷的影響淡淡說道“這個時代以停滯太久,自冰帝凱摩斯,劍圣加托琉斯和精靈王吉拉蒂亞一世就再也沒有同等級別的巫師存在,你難道不好奇嗎?”
塔蘭點頭示意艾爾弗雷德繼續說下去。
艾爾弗雷德間塔蘭有興趣遍大笑一聲將護身的魔法盾收回自顧自地向塔蘭走來一邊張開雙手示意自己并沒有拿魔棒。
“因為愚蠢,先人分明掌握著禁忌的秘密卻不愿將他分享出來,反而將其塵封于歷史之中。”那人頓了頓搬了一塊剛才戰斗中被破壞的石塊放在塔蘭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上去。“你應該聽說過始巫族,他們誕生于人類之初,活動于禁忌之海包圍的古大陸,所有能成為巫師的人都是因為繼承了他們的一部分血脈,之所以在大世代之后再也沒有那種級別的巫師就是因為那部分資料已經全部遺失了。”
“你的意思是你有嘍”
“如果是想看到我的誠意你大可放心,我們對優秀的人一向大度”艾爾弗雷德攤攤手,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毫無征兆的閃爍起來,化作一條扭動的小蛇飄在半空中對著塔蘭張牙舞爪,不過并沒有進行攻擊。
“這是死靈術”塔蘭敏銳的意識到了這條能量體的小蛇與魔法凝聚形體的區別,那就是自主意識。
艾爾弗德雷稍顯詫異“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你,這的確是死靈術,不過這種死靈術可以用魔法凝聚靈魂的載體,換句話說,只要靈魂不滅那么它可以無限再生。”
塔蘭點點頭,表面上平靜異常內心卻翻江倒海,這種魔法要是被運用在戰爭中會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這東西確實很強,不過很抱歉,這并不是我需要的”塔蘭淡淡說道
“哈哈哈哈,如果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死早已死去而靈魂尚未破滅的人活過來呢”那個人抬起頭來凝視著塔蘭的雙眼。
“你們調查過我的資料”塔蘭眼神一凜,淡金色的光芒在瞳仁中交相輝映四周的氣息瞬間變得肅殺。
“我們愛惜每一個有資質,有資格加入我們的人,當然也會尋求能說服他們的價碼”那個人無視塔蘭釋放的強烈重壓,站起身,伸出手懸在半空中“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實現,而我們是唯一掌握這種魔法線索的群體,你的父親,可以與你一起見證新魔法時代的榮光。”
塔蘭沒有離開也沒有握住他的手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而周圍的力場卻一點點消散。
“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決定可以慢慢想,我們有充足的耐心,想好后就捏碎這個”艾爾弗雷德將一個淡藍色的六棱柱晶體塞進塔蘭手中。
“不過你要記住,如果捏碎這個的人不是你,那么那個人會在人間蒸發掉,無論是誰。這個地方就當作是我們留給你的見面禮了,期待我們的的下次相見。”
那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了地下迷宮的出口位置。
在那人氣息完全消失的瞬間,塔蘭也癱軟下來,兩瓶沸騰魔藥已經將他體內的魔力完全掏空,在剛才的交談時他就一直在死撐著,失去威脅后塔蘭終于能放心的陷入休眠。
當塔蘭醒來時他正躺在自己莊園宅邸柔軟的鵝絨大床上,空氣中是熟悉的紫羅蘭香。和煦的陽光在半透明紗窗的遮掩下恰到好處的照在身上,壁爐中跳躍的火光不時發出木炭爆裂的噼啪聲,走廊中隱隱約約回蕩著巴扎特的《湖畔的少女》,悠揚的旋律就像特蘭莊園的紅酒般沁人心脾。
雖然四肢傳來的強烈虛脫感讓他渴望再多躺一會,但他還是極不情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