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像敘事的力量
- (美)斯蒂芬·阿普康
- 6709字
- 2019-01-15 10:33:12
引言
此書凝聚了我十幾年的思想和工作成果,但寫作本書的源頭還要回溯到我的童年時代。
在我5歲的時候,我與家人搬到了馬薩諸塞州弗雷明漢的新家。那時家里已經有了3個孩子,還有一個即將出生,所以我們需要更大的空間。在那里,我們甚至擁有車庫這樣的奢侈品,而我的父母對車庫的用途卻持有不同的看法。
最終,父親的意見勝出,這讓母親很不滿意。父親是一名工程師,但攝影才是他真正的愛好,按照他的意見,車庫會被改造成暗室。
我們兄妹3人會在父親整理一張張底片的時候輪流坐在他身邊,他將底片對著燈光,確定當天要沖洗哪一張。然后他會熄滅燈光,借助放大機將圖像投射在用4根黑色金屬條夾緊的白色相紙上。
之后父親會把相紙放在液體中浸泡。我們坐在父親旁邊,在“安全燈”的紅色光線下看著圖像慢慢顯現。無論我親眼見識過多少次,都還像一個了解魔術師戲法但仍癡迷不已的男孩一樣,覺得魔法一直存在。
幾年之后,我得到了我的第一臺照相機。這只是一臺簡單的傻瓜式照相機,卻意味著我能加入父親的攝影征程了。他會到格外荒涼的地方尋找拍攝對象,這些地方印刻在我的記憶中:城鎮垃圾場、廢棄工業區、小溪畔,抑或是一些不曾探索過的街道。照相機掛在我的脖子上,我隨時都可以拍照。我會尋找那些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的事物作為拍攝對象,回去后沖洗膠卷,然后再次上路。
我的父親會關注一些完全不同的事物,他會朝各個方向觀望,好像準備捕捉大型獵物一樣。偶爾,某些事物吸引了他,他便停下腳步,把包放在地上,拿出照相機。我總是無法弄清他會被哪些事物所吸引,因為他的關注對象形形色色,有建筑的小角落、街上的舊金屬塊或一段舊繩子,甚至是被扔在垃圾堆里缺了一只眼睛、臟兮兮的布娃娃。
經過孜孜不倦的訓練,我的父親已經可以從平庸中發現美好了。他敏銳地觀察著世界,從最微小、最灰暗的畫面中發現美好的故事。
后來,我考入喬治敦大學和哈佛商學院學習,但在我的教育經歷中,沒有什么比在街區漫步拍攝日常垃圾、仔細觀察并尋找其中的故事,對我了解世界內部運轉規律更加有幫助的了。
在過去200年間,每一代人都見證了在交通、醫療、食物保存與速食等領域技術的發展,在能夠稱為“現代生活”方面其他技術所發生的變革。對于出生于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我們來說,最大的技術變革就是電視。盡管在孩提時代我們有許多事情可做,比如每天送報,但是我們就像電子被原子核吸引一般被電視所吸引著。
我的父母成長于廣播發展的黃金時代,對他們來說,電視是新奇事物。對我們來說,它只不過是很平常的家用電器。我不能想象沒有電視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打開電視看直播畫面就和打開冰箱拿冷飲一樣自然。
有一個新詞可以用來描述當今的青少年,即“屏幕少年”(screenager),但我們才是真正的第一代“屏幕少年”。最初我們只有小小的黑白電視機,還需要來回調整兔耳天線以接收到更好的信號,但這也足以讓我們心馳神往。我還記得父親為了讓我們看到更加清晰的影像、接收更多的頻道,爬上屋頂安裝定向天線的情景。我也記得在5歲的時候,家里買來了第一臺彩色電視機。(原來的黑白電視機搬到了父母的房間里。)我們很快接受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我們也小步邁進了創造影像的世界,開始用無聲Super 8攝像機拍攝生活短片。我們和祖父母以及大家庭的其他成員每年都會相聚幾次,我們打開便攜式屏幕,在放映機中裝入膠片,熄滅燈光,有說有笑地觀看著昔日的生活短片。盡管我們沒有利用影像講述家庭故事,但仍將其看作記錄生活的藝術。
我們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與在電視上看到的內容所帶給我們的刺激無法相比。在很大程度上,電影被看作一種娛樂和消遣對象而電視則被認為是有價值而“永存”的。我們父輩的生活中根本沒有電視,而我們的學校和教師也不清楚該如何利用電視來教授知識。
在正式課堂里學到的東西,我能一直記住的寥寥無幾,這是因為弗雷明漢的公共教育體系毫無特別之處。時至今日,我還記得老師為運送視聽教材招募志愿者時,每個同學的手都會立刻高高地舉起。
以上是我在中學之前的經歷。來到中學后,我們發現,志愿者工作是書呆子的代名詞,我們這么酷的人才不要去做志愿者呢!那時,我們爭先恐后地在走廊里推著裝滿視聽教材的小車,這對整個班級來說就像個小型假期,我們對此都興奮不已。與其他課程不同,視聽教學時間通常意味著下課時間會較往常稍早,或者在學期末老師已經完成了授課任務,但還剩下幾天無事可做。
從來沒有老師給我們解釋將要觀看什么樣的電影,觀影之后也很少會進行實質性的討論。即使有討論,通常談論的話題也只是電影中發生了什么故事,以及我們是否喜歡。我們從不會討論故事結構、敘事語言所蘊含的意義。電影未曾被當作學術研究的文本,而是被當作一場需要品嘗、吞咽然后忘掉的演出,這很像吃一桶味道可口但是沒什么營養的爆米花。
我不認為這是老師或學校的疏忽造成的,他們只不過缺少討論這種敘事方式的工具。教師們尚未準備好談論電影和電視,因為它們剛剛出現不久,又在不斷進步著,他們也不知道電影將會成為占主要地位的信息傳播媒體。我們只是跟著感覺走,把評論這件事情留給“專家”。
幾十年以后,我的大女兒塔莉婭出生了,妻子和我很快就遇到了大多數家長要面對的問題:應該什么時候把女兒放到屏幕前,讓她接受媒介的熏陶。即使在接觸屏幕之前,她感知到的世界仍然是視覺化的,與之前的無數代人沒有區別。
大女兒在出生后的頭幾個月中,她一睜開雙眼就能看到一堆人沖著她微笑、低聲哄她或者做著鬼臉。在她的小腦瓜還是軟軟的、大腦還在發育的時候,鏡像神經元幾乎從第一天起就做好了啟動的準備。我們笑,她也跟著笑;我們睜大眼睛、張開嘴巴做出驚訝的樣子,她也會有模有樣地模仿。她通過基本的感覺觸摸世界、理解世界,但最主要的感知途徑還是視覺。后來,先笑的人變成了她,她會來觸發我們的鏡像神經元,激起我們的反應,她無意識地從信息接收者變成了創造者。
當她漸漸長大,能夠抬頭坐起來的時候,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一起閱讀圖畫書,例如《星月》或《絨布小兔子》。在我們閱讀的過程中,她會研究每幅圖片,經常讓我們停下來,以潛心欣賞書中的圖片。她能通過圖片構想出自己的故事,與文字相比,圖片能給孩子留下更多解讀的空間。
這種“視覺閱讀”是讓孩子愛上閱讀的基礎。然而不幸的是,當孩子走進校園后,“視覺閱讀”不再受到重視,反而要為文字閱讀讓路了。圖畫書讓位于插圖越來越少的教材。最終,圖像變成了閱讀完文字后的想象,畫面感在閱讀的過程中被摒棄了。我們花了大把時間閱讀字母和文字,但花在圖像上的時間卻屈指可數。
我已經記不得第一次把她放在屏幕前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作為年青一代的父親,我最喜歡的休閑姿勢就是讓女兒靠在我的胸膛上,而我則躺在沙發上觀看棒球比賽。不過,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姿勢總會讓她昏昏欲睡。因為她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我們能夠密切監視她對電視的依賴程度(與我們的第三個孩子截然相反,其哥哥姐姐喜愛看電視,所以他自然就看得多些),但上學之后,她開始去朋友家玩耍,因此我們的電視時間控制斗爭就此告一段落。我開始思考孩子與電視等媒體的接觸問題,也認識到這是大勢所趨無法阻擋,我們應該做的是幫助孩子做好自控力方面的準備。
我從青少年成長為三個孩子的父親,不過是短短30年間的事情,而屏幕就已經滲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說屏幕對于我的父母來說是新奇事物,對我來說只是家用電器的話,那么對我們的孩子來說,它們只不過是個小配件。家里只有兩臺電視機、一架Super 8攝像機的時代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4臺電視機、2個臺式電腦、5臺筆記本電腦、2臺便攜式DVD(非車載)、5部手機、1個iPad、1個iPod touch和4部Mp3設備,所有的移動屏幕都能讓人們觀看到海量視頻,許多設備都能連接到流媒體網站進行在線播放。我們也擁有幾代不同的數碼攝像機可以用來捕捉影像,還有電腦預裝的圖像編輯軟件,這樣我們也能享受到幾十年前還要花費數十萬美元才能實現的影像剪輯功能。
為了避免你覺得我的家庭不具有代表性,那么請盤點一下你自己的設備。如果你生活在普通城市家庭中,通常家里的電視數量會比人數更多。如果家里增添了其他的消費類電子產品,你會自然而然地將更多精力投注在屏幕上,與他人變得疏遠,這是全世界范圍內的一種新趨勢。2012年,全世界人口約為70億,電視和電腦的消費數量約為35億臺,這還不包括智能手機和其他帶有屏幕的電子產品。事實上,在2011年第四季度,光是iPhone的生產速度(每秒4.37臺)就超過了地球上人口的出生速度(每秒4.2人)。
只要你走出家門,無論身在何處都會進入屏幕的海洋。比如,雜貨店結賬的長隊里、便利店、加油站、飛機場、公共交通工具上都安裝了無數的屏幕來吸引你的注意。無論你身處荒漠的蒙古包里還是紐約市的別墅里,你都可能會定期接觸視覺傳播媒體。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著屏幕和動態影像的世界中。
視覺媒體重新定義了人們在接收、表達信息方面的素養以理解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那些出生在20世紀80年代末之前的人們所生活的世界里聆聽者眾多,但說故事的人卻屈指可數。只有電視制片人或影響力頗大的好萊塢工作室才能創造一個能讓全世界看到的視覺故事。在那時,極有能力的人需要大量的資金和大批的團隊人員才能制作并傳播一段價值不菲的媒體資料。但時至今日,有了能夠裝進口袋的數碼攝像機(某些攝像機與手機、音樂設備甚至電腦合為一體),大規模文件分享的時代已經到來,各種傳播渠道觸手可及。
在1998年,我開始公開討論建設非營利性機構的設想:一個可以放映電影和進行視覺教育的場所。我的觀點在一群堅定的社區成員那里獲得了熱烈的反響,一些才華橫溢的工作人員也在中途加入了宣傳。2001年6月,我們在紐約州普萊森特維爾創立了雅各伯恩斯電影中心。
每年,我們都會放映來自50多個國家的400多部電影,迎接數百位嘉賓,也會組織工作人員通過學習人們在網絡上分享的故事來了解不同的文化。在教育方面,我們的關注點單一而明確,即在充斥著視覺媒體的世界中,“素養”究竟意味著什么。這也是過去10年間我們的工作重點。同時,我們也修建了占地2500平方米的傳媒藝術實驗室,一方面它可以支持現有電影項目的實施,另一方面可以為旨在將視覺素養概念引入課堂的新課程和新項目提供試驗場地。
從最開始我們就意識到,我們的敵人是公共學校課堂里根深蒂固的偏見,這一點并不令我驚訝。今天的學生會發現,電影教學在課堂上仍然地位低下,與我們那一代人如出一轍。放映電影不過是老師忙得脫不開身或懶得講課時的替代手段。但今天的學生比我們多了學術標準化測試的壓力,這種測試剝奪了學生們進行創意或其他素養全面發展的空間。
我們希望所有來到傳媒藝術實驗室的老師都能對引進課堂的視覺文本有著完全不同的想法。這些視頻材料不只應是老師授課任務的補充,也應該是為教育服務的手段。新型素養這一概念的提出并不是在否定傳統意義的素養,而是與之完全相交相融。
在傳媒藝術實驗室的第一個項目中,我們就有幸與安妮·桑托羅(Anne Marie Santoro)共同合作。桑托羅在紐約市布朗克斯區為本科三年級學生授課,她同時也擔任了10年的兒童電視工作坊(Children’s Television Workshop)的教育總監,該工作坊曾出品過著名兒童劇《芝麻街》(Sesame Street)。在安妮·桑托羅的領導下我們創立了一個項目,即利用電影語言和制作工具幫助三年級的學生提升寫作技巧。這一項目建立在一個基本概念之上,即媒介體驗由三個基本部分組成: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或面對文本我們會產生哪些情感反應)。這三個部分都有助于孩子對角色或故事產生移情作用,從而培養孩子在社交和情感方面的能力。無論在哪種媒體上,所有好的敘事者都敏銳地表現著周圍的世界,他們能看到微不足道的差異和生活中的細枝末節,他們擁有能夠極富感染力地表達觀察結果的敘事技巧。
在2001年9月,學校首次引進了“看、聽、感受電影”項目,那時我們還不確定老師和同學會有怎樣的反響。該項目采用了一系列復雜的教學材料:廣角鏡頭、中景鏡頭、近景特寫、極近距離的特寫,我們甚至與三年級學生討論舞臺布景,而他們憑借本能就能理解全部內容。這些孩子剛剛能閱讀復雜的句子,就能在我們談論這些事物的時候“看到”我們想要表達的含義了。
我們最初播放了一部定格動畫Trompe l’oeil,其名字在法文中是“視錯覺”的意思。電影畫面中,一只蟲子正在挖掘似乎是泥土的東西,隨著鏡頭拉回,我們意識到,它正忙著挖空一個蘋果給自己做個新家。我們認為看到的圖像僅此而已,然后鏡頭再次拉長,我們看到蘋果處于更廣闊的田園風光中,再次拉長鏡頭后,更多的東西顯現出來,我們逐漸發現,之前自以為看到的東西實際上全然不同。蘋果放在廚房桌上碗里的一堆蘋果中間,后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田園風光的圖畫。鞋跟在地上行走的聲音提示有人來了,鏡頭將我們的視線轉移到桌上的刀子。然后屏幕黑下來,傳來了金屬和木頭碰擊的聲音,我們認識到有人正在切蘋果。整個故事用4分鐘講完,沒有任何對話,但影片用自己獨特的藝術方式讓我們贊嘆不已。
學生們很喜歡這部小短片。后來,我們發給每個人一本封面上印著電影中蘋果圖像的筆記本,請他們據此書寫自己的故事,這令他們激動不已。甚至連那些從來沒寫過完整段落,更別提寫故事的人都對看到的事物贊嘆不已。接下來的幾節課里,他們的筆記本里寫滿了內容,還想要更多的本子。他們更加批判性地觀看影像,注意到了剪輯、拍攝角度和故事結構,也更加熱情洋溢地進行著閱讀和寫作。
這種學習方法實際上可以追溯到口述傳統中,我可以看到,這喚醒了孩子們內心深處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也可稱之為非語言性的情感交流方式。我們解釋了微小的細節和姿勢如何傳遞未曾明說的意義,它們通常比文本擁有更強的力量。我們看到了視覺臺詞,就理解到了潛臺詞。建立在動作或姿勢基礎上的角色言語與他們腦海中的想法可能天差地別。注意到這一點,重現這一點的技巧就稱為素養。
過去11年來,我們在幼兒園到高中的課堂上、少年俱樂部里、無家可歸者的庇護所中,甚至為當地監獄的少年犯開設了各種各樣的課程,學生的數量已達幾十萬。我們也與那些熱切期望講述故事或獲取技能以尋找工作機會的成人學員一起合作。我們發現了真正奏效的事物,也看到人們獲得新型素養后獲得了不錯的成就。
本書是這些工作的結晶,也是我們10年來試圖理解媒介的獨特力量以及如何最有效利用媒介的工作成果。從單純的娛樂到國際化的實踐,個體影像制作者正在把握創造和傳播的工具,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影響數以百萬計的觀眾。這些視頻的共同點是,具備支撐這些架構和信息的能力,其傳遞的信息和敘事方式讓觀眾能夠推斷出其含義。
素養總是應新興技術而變。雖然社會中的保守力量總是恐懼改變并抗拒改變,但是轉變通常無須流血。以視覺媒體為例,那些認識到素養會與時俱進、能夠反映人類渴望并進行最直接的溝通的人們,會更加輕松地接受這些轉變。自人類誕生以來,視覺媒體的力量就一直與我們相伴相依,因為我們的心理構造決定了在我們接受并尋找含義時,影像會超越其他的傳播形式。利用今天的視覺技術,我們的工作生活將會發生永久性的改變,不會制作視頻很快就會和不會發郵件一樣讓人難以理解。好萊塢所制造的詞語正在成為大眾用語。我們必須接納這些強大的工具,不只用它來鞏固國家的發展力和競爭力,也應把握這些工具所提供的機會,讓我們變成更加高效、更加高能的員工、經理和領袖。
請不要被我的話嚇到了,在這個視覺世界中找到自己的方式比你想象得更加簡單。事實上,只要生活在世界上,人就會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將其變成例行公事。通往視覺這一新素養的密碼可謂唾手可得,因為在某種意義上,它們對你來說是便于獲取的。你總能通過實踐和引導找到自己的方向。
在雅各伯恩斯電影中心,有一個傳統是放映新興導演為家庭和社區拍攝的新電影。我們的教員喬·薩默海斯(Joe Summerhays)曾經說過:“當你看到年輕的電影人不僅因為獨一無二的愿景,還因為合作和完成這些愿景堅持不懈而受到尊重時,就好像看到了他們的DNA在發生變化。”
在《講故事的動物》(The Storytelling Animal)一書中,喬納森·戈特沙爾(Jonathan Gottschall)解釋了敘事如何吸引并驅動著我們。我們從坐在篝火邊口頭交流故事的物種,進化成了能夠發明并傳播字母和印刷文字來分享故事的物種,也進化成了能夠創造視覺影像和傳播工具的物種,只因我們努力想要講述越來越引人入勝的故事。無論我們是接受還是抵抗這一事實,社會中的文化和敘事DNA正在轉變的說法毫不夸張。
每次革命之后,當我們回顧過去,都能夠看到那些凝聚在一起促使革命發生,甚至使其變得勢不可當的元素。充分理解并有所準備的人們能夠順勢而為,而拒絕變化且毫無準備的人只能落后于時代。我們所生活的時代中,人們參與社會、民主和全球經濟的方式也在發生著巨變,視覺影像和故事是這一歷史性變革的核心。本書能夠指導我們更好地理解推動世界發展的要素,以及如何把握這些發展帶來的新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