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輕人的樣子,大約三十歲左右,一身西裝十分合體,胸前戴著一根淺藍色的領帶,一看就是年少有為的成功人士。
“你就是林歌?”年輕人來到林歌旁邊,試探性的問道。
“怎么,你也會打拳?”林歌面無表情地答道。
“不不,你可能誤會了,我叫楊帆,是這里的負責人,剛才接到蔡小姐的電話,這才抓緊趕了過來?!蹦贻p人笑著說道,而看到他對林歌的態度,剛剛平復下來的眾人又一個個瞪大了眼。
特別是李建,他剛才這幾步路已經把劇本都編好了,沒想到還沒開口,便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那就好辦了,那邊那個肥婆搶了我們的衣服,還有這個什么經理,再加上躺地上那個螳螂拳,你應該知道怎么辦吧?”林歌看了眼瑟瑟發抖的李建和他表妹,隨意的說道。
“當然,你盡管放心?!?
應了一聲,楊帆轉過身,笑瞇瞇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那速度快趕上京劇中的變臉了。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李建臉上,楊帆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力度感受到了嗎?去教訓那個嘴臭的女人,直到林先生滿意為止?!?
“楊總……”
李建剛開口,回答他的又是一個響亮的嘴巴子,連續兩下,他被打得有點懵。
“你聽不懂人話,還是說你覺得我說的話不好使?”楊帆盯著李建,恨不得將這個給他惹事的腦殘活活打死。
他年紀輕輕能當上振興商廈的負責人,除了超高的學例外,最主要的是他會察言觀色,以及天生的交際能力。
雖然剛才蔡馨兒只是短短的兩句話,但他馬上聽出了這個林歌在她心中的地位,這才連闖兩個紅燈,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場中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但時間不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
“啪!”
李建滿臉通紅的一巴掌打在了中年婦女臉上。
“表哥,你竟然為了外人打我!”捂著火辣辣的左臉,中年婦女披頭散發的大喊。
“閉嘴!”緊接著,李建一個巴掌又掄了過去,而這次之后,中年婦女目光逐漸呆滯,徹底不再說話。
“啪!啪!啪!”
早上九點半,一聲聲清脆的旋律響徹在振興商廈的第三層,經久不息。
……
坐上出租車,林歌和王夢瑤一起朝著貧民區趕去,據王夢瑤說今天是她媽媽的生日,她一大早去商場,也是為了給她媽媽挑一件禮物。
很快,出租車在貧民區外圍停了下來,司機說什么也不往里走了,就算加價也不行。
無奈之下,林歌和王夢瑤提著大包小包,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突然一伙人吸引了林歌的注意。
只見在他們前方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四個人影一閃而過,他們的速度很快,幾乎是沒兩秒鐘便閃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失去了蹤影。
但即便如此,林歌還是把他們看了個清清楚楚。
通過走路時的樣子,這四個人應該全都是男人,他們全部身穿黑色斗篷,寬大的帽子蓋下來,將整張臉蓋得嚴嚴實實。
這些人到是誰?他們來貧民區的目的又是什么?
整整想了一路,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一棟熟悉的小房子漸漸出現在他的眼前。
“媽,我回來了!”推開破敗的院門,王夢瑤呼呼跑了進去,剛到屋門口,只見王嬸從屋里走了出來。
“呦,哪來的這么多東西啊,小歌也來了啊,快進來坐,咳咳……”王嬸一臉笑容的把兩人迎進了屋,隨后拿起兩人剛買的食材,去院子里忙活了。
林歌此刻坐在桌旁,滿臉的疑惑。
王嬸在他的印象里身體一向不錯,但今天的臉色卻十分蒼白,而且時不時咳嗽一聲,實在是有些奇怪。
雖然她一直說是自己這幾天感冒了,但林歌卻不相信,誰感冒時能虛弱成這樣子,面無血色,給他的感覺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開飯了。”
沒費多少時間,桌上擺滿了一道道菜,雖然都是些很普通的雞鴨魚肉,但這些對貧民區的住戶來說,算是十分奢侈了。
一頓飯很快在三人的歡聲笑語中結束,接著王嬸看了眼掛鐘,打了聲招呼后,去里屋午睡去了。
“夢瑤,王嬸什么時候開始午睡了,她以前不是一直說睡覺就是浪費時間嗎?”看著離去的王嬸,林歌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啊,上周我回家她還沒這個習慣,可能最近感冒的原因吧。”王夢瑤一邊洗碗,一邊隨意的說道。
“是嗎?”
林歌始終感覺今天的王嬸有些不對勁,但至于是哪里不對勁,他還真說不上來。
聯想到剛才在路上遇見的四個黑衣人,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里產生,微微皺眉,他帶著好奇,朝著里屋走去。
握著門把手往上一抬,隨后往下旋轉90°,林歌輕車熟路的進了里屋。
一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果然有貓膩?!?
林歌小聲嘀咕一句,同時一步步朝著血腥味的源頭走去,他每一步都很輕,生怕吵醒了躺在床上的王嬸。
來到床邊,他蹲下身掀起垂下來的床單,借著照射進來的陽光,只見一只斷了頭的母雞躺在床下,周圍滿是鮮血。
“林歌,你在干嘛呢?!本驮谒麥蕚湟惶骄烤沟臅r候,不知何時,王夢瑤走了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
而她這一聲,也把王嬸驚醒,她低下頭看到正在看向床下的林歌,臉上瞬間滿是驚慌,猛地跳下床,拉著林歌和王夢瑤就要往外屋走。
但這種時候林歌肯定是不能走的,很輕松的將王嬸的手掙開,隨后在對方的滿臉震驚中,一把把整張床舉起,放到了一邊。
隨著床的消失,那只斷了頭的母雞赤裸裸的顯現在三人面前,同時他還發現,在母雞的周圍畫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
整個圖案剛好被整張床覆蓋住,而母雞就在圖案的正中央,不少血跡濺的四處都是,看起來十分詭異。
“王嬸,這是什么東西?”林歌轉身看向驚慌失措的王嬸,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知道圖案的來歷,只能詢問一下當事人了。
“沒什么,我隨便畫著玩的,今天天氣不錯,要不咱們……”王嬸不敢直視林歌的眼睛,因為緊張,話也有些說不利索。
但她越是這樣,林歌內心那股不好的預感就越重,如果猜得不錯,王嬸之所以如此虛弱,很可能和這個圖案有直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