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成少,這屆美女挺多啊,每年的這個時候真讓人心潮澎湃啊!”看著臺下面試話劇社的新生,一個瘦小個子的男生在張永成旁邊興奮地感慨道。
“沒出息的樣子吧,也沒見過什么市面。”張永成瞟了一眼臺下說道:“最漂亮的那個還沒來呢。”
“看來,成少今年已經選妃完畢了,哈哈哈!”小個子猥瑣地笑著說。
“還有五分鐘7點,正好抽根煙的時間。”張永成看看表,愜意的往椅子上一靠說道。
“來,成少,請吧您!”小個子立馬湊上前給點上火。
看著大概聚集了三、四十人的小禮堂,匆匆趕來的唐糖不禁驚訝居然有這么多人來面試話劇社。
“哎,還好沒開始。蘇念白在那呢,咱倆也坐過去吧。”唐糖和夏冰說著,二人快步走到蘇念白身邊坐下。
“來啦?還以為你倆把我晃點了呢。”蘇念白笑著說道。
“那哪能呢,就是磨蹭了一會兒,我大概有習慣性遲到的病,反正每次算好時間,最后還是趕得慌。”唐糖說道。
“你知道就好啊。”夏冰補了一句。
“大家好!”7點一到,張永成非常準時的從后臺走出來,帶著招牌式的明亮笑容說道:“我是話劇社的社長張永成。”
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后,張永成接著說道:“真的很高興又有一批新的生力軍即將加入我們話劇社,雖然我們只是一個因興趣組成的社團,但容我王婆賣瓜一下,話劇社一直都是我們學校最為熱門、也最為重視的社團。哦不對,還得算上辯論社,不然他們來找我們辯論,我們可說不過他們,哈哈。”
下面的人也非常配合地笑起來,還有人帶頭鼓起掌,氣氛倒是比剛開始好了很多。
張永成看起來非常享受這種追捧的感覺,像明星一樣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停止掌聲,繼續說:“我們社團不僅在校內展開活動,這幾年來,還與其他院校合作表演、在市里的劇場售票表演、以及向著名的話劇團隊取經。還有幾個前輩一畢業就簽入了話劇公司、影視公司,可以說,因為他們的存在,讓我們這些本以話劇、表演為興趣的人,同時又看到了得以實現夢想的更大更美的未來。”
“嗷哦!”底下掌聲一片,甚至有人開心的嚎叫起來。
“至不至于啊!”蘇念白不屑地叨咕了一句,一偏頭,正好看到唐糖臉上忐忑的表情。
“哎,怎么了?”蘇念白用胳膊肘輕碰了下唐糖胳膊問道。
“呃,好緊張啊!我本來就是覺得話劇好像挺好玩的,現在這架勢,還這么多人,我真的不敢上臺面試了。”唐糖緊張的一直將雙手搓來搓去,感覺手指頭都快斷了。
唐糖正說著話,正好張永成的眼睛看過這邊,微笑著沖唐糖點了下頭,兩人一對視,唐糖瞬間低下了頭,似乎更加緊張。
“看你這心理素質呀。”夏冰握住唐糖的手,制止了她手指斷掉的可能。
“我們今天的面試正式開始,叫到名字的同學請上臺來,可以自己選擇表演一段,也可以我們出個題目,即興發揮一下。大家不要緊張,畢竟這里也不是專業院校考試,自然就好。”張永成笑著說完,又特意調皮的眨了下眼睛說:“還有,面試之后留下號碼,我們會過后再通知大家結果的。”
“就是長得丑的人死得不會太難看唄,呵。”蘇念白冷笑著說道。
“什么意思?”唐糖問他。
“你還不懂嗎?這種話劇社之類的基本都是看臉的,這所學校又沒有專業表演系,都是業余選手,最后還不是選好看的。”蘇念白小聲說:“所以你不用擔心,你肯定會選上的。”
“王寧。”臺上已經開始喊人。
隨著面試的人一個一個過去,唐糖時刻緊張著下一個就是自己的名字,看著個別人中途離場,唐糖心里時刻都有逃走的沖動。
蘇念白倒是越看越開心,別人越是尬演,他笑得越是開心,后來簡直像點中笑穴一樣,有一個人才剛上臺,他就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唐糖。”臺上叫道。
“我的媽呀,我手心全是汗了。”唐糖聽到自己名字后,一邊起身一邊和夏冰說著。
“不用怕,不然就隨便唱幾句歌對付下。”夏冰安慰道。
“沒事沒事,給你加油!”剛剛還笑的不能自已的蘇念白倒是一秒變正經,不過很快就繃不住的繼續笑起來了。
唐糖走到臺上,張永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緊張。”
唐糖緩了緩心神,看向張永成小聲的說:“我沒準備什么表演,我唱幾句歌行嗎?”
張永成一伸手示意她唱吧,唐糖閉上眼睛,盡量保持不抖的唱了幾句,在副歌前就停止了。
張永成聽后大聲的贊嘆,給唐糖也是給臺下的人聽:“唱的很好!在話劇表演時很多時候也會有唱歌的環節,看來唐糖你在這方面絕對加分了。”
唐糖一聽,看來面試總算對付過去了,剛要下臺,就聽見張永成繼續說道:“不過表演還是最重要的部分,如果你沒準備的話,不如我出個題目,你即興表演一下吧。”
“啊?”唐糖緊張的看了看臺下的夏冰和蘇念白,夏冰示意她別緊張、沉下氣來,蘇念白在旁邊又是比心又是比花的,笑得像個傻子一樣。唐糖看他的傻樣不禁想笑,自己緊張得情緒也稍微緩解了一點,繼而看向張永成,小聲問道:“什么題目?”
“社長,不如你帶帶她吧,兩個人配合,她可能沒那么緊張。”剛才那個小個子別有用心地說道。
“嗯。”張永成迅速心領神會,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假設我們是男女朋友,我要和你分手,然后你很傷心,要挽留我,就這樣一段,你即興發揮好嗎?”
“什么啊?”蘇念白眼睛一瞇心下已明了:“假公濟私啊?”
“可是,我沒什么分手的經驗呢。”唐糖瑟縮的說道。
“沒關系,很多演員演的戲也是自己沒經歷過的呀,重要的是看你會如何表現。可以想想以前看過的類似場景,嘗試一下。”張永成勸慰道。
唐糖稍微想了一下,說:“好吧。”
張永成看她答應了,自己心里也暗爽起來,估計少不了美人攔腰一抱了,這小女生也沒什么經驗,電視上基本都這么演的,她也會照葫蘆畫瓢有樣學樣吧,真是美滋滋。
“你什么都別說了!我都聽夠了,我走了,你要是還有點自尊心,就別再來找我!”張永成背對著唐糖一臉不耐煩、語氣決絕的說道。
“哇!社長一秒入戲啊!真是厲害!”下面的同學紛紛贊嘆道。
張永成正等著攔腰一抱、后背迎接柔軟呢,可身后卻遲遲沒動靜。
“我去!真哭了啊!”臺下有人交頭接耳的小聲說道。
張永成遲疑地一回頭,只見唐糖用手小心翼翼的牽著他的衣角,滿臉通紅的流下委屈的眼淚,看她居然真的哭了,張永成一時慌了,竟然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
“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唐糖用哭腔擠出聲音說道:“祝你幸福吧。”
“哎我去,臺詞雖然不咋地,但這哭戲水平可以啊!”蘇念白小聲和夏冰叨咕。
“我!”張永成一怔,迅速反應過來柔聲說道:“那,讓我最后抱你一次吧。”
“不必了。”唐糖邊說邊放開了抓住他衣角的手,扭過頭低語道:“給我留最后一絲自尊吧。”說完就要走開,也算結束了這一段戲。
“別走!”沒想到張永成猛地一把抱住唐糖,把唐糖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尷尬地笑了下,直接出戲的說了句:“呵呵,學長,我也就演到這了,不好意思。”
臺下自發地鼓起掌來,還有幾個男生“嗷哦”的鬼叫起來。
“嘩擦!到底被他抱了一下,畜生啊!”蘇念白小聲念叨著。
夏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唐糖火速回到自己座位,臉還紅著沒消。
“可以啊你,哭戲說來就來!”蘇念白打趣道。
“不是,我實在太緊張了!他說完臺詞我根本不知道說什么,臺下又那么多人盯著我,一著急就哭出來了。”唐糖紅著臉解釋道。
“我可以作證她多愛哭,她爸媽走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能哭了倆小時。”夏冰說道。
“哎呀!別糗我啦!”唐糖笑著將頭靠向夏冰的肩膀,撒嬌道。
“蘇念白。”臺上喊到。
“哎喲,你之后就是我啊?看哥給你來一個殿堂級的表演,嘿嘿。”蘇念白故作狂狷鬼魅的邪性一笑,大剌剌地走上臺前。
“噗!”唐糖噴出笑來。
“你說,他怎么沒有一點帥哥的矜持呢?”夏冰無奈說道。
“大家好,我叫蘇念白,正好昨天晚上我看了一部韓國電影,叫什么來著?哦,對,《卑劣的街頭》,突然說表演我也想不到別的,就表演這其中一個片段吧。”
“好!”底下的人也是捧場,叫著好鼓掌。
“不過我也沒有表演經驗,社長看要不要跟我搭一段,大意就是我去挑釁你,你即興發揮就成。”蘇念白看向張永成說。
“好,可以。”張永成從容答應。
“嗯,我看看。”蘇念白眼睛開始四處尋找,“就這個吧。”
蘇念白走到舞臺旁邊的一個掃帚旁,稍一用力把桿兒拽了下來,然后扛在肩上一臉痞氣的向張永成走了幾步,手上無實物表演的作勢在抽煙。
張永成看他來勢洶洶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凜,感覺這小子好像真的尋仇來了似的,但社長肯定要保持住威嚴的,馬上偏著個頭,指著他說:“就是你……”
“呀!”張永成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念白一聲大吼給打斷了,他大力的將手上的“煙頭”一甩,用木棍指著張永成的頭,一臉蠻橫的說道:“撲心行通,組哥來,卡需狗哦!”
“他說的是韓語嗎?哈哈哈,NB啊!”下邊的人笑著議論。
“幾哦給咖啦!”蘇念白罵著就沖上去,用木棍狂抽張永成,不過在臺下倒也看得清楚,木棍只是打在張永成身邊,并沒有真打,但張永成表現的疼痛不已,嘴里叫著、雙手抱著頭不斷向后縮。
“哦?哦?給塞給以!”蘇念白儼然韓國混混上身般邊罵邊打,把臺下的人看得哈哈大笑。
“謝謝大家,張社長演技真是沒得說,小弟佩服!”蘇念白躬身沖著張永成一握拳。
臺下觀眾紛紛鼓掌叫好,蘇念白微笑著走下臺,把桿插回到掃帚里,然后得意的回到自己座位。
張永成仿佛一臉還沒緩過來疼痛的樣子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著示意喊下一個人面試,而且入戲頗深的下了臺還在搓著被假打的胳膊。
“你還會說韓語呀?演的像模像樣的嘛。”唐糖笑著問。
“沒有,胡亂說的,打他那幾下帥不帥?”蘇念白壞笑著問道。
“又不是真打,碰都沒碰到,假的都有點過份了。”
“嘿嘿。”蘇念白不置可否的沖唐糖笑了笑。
下一章——《成長,才會懂得這些年少時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