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鑄成一走,江虹昕就忍不住責怪道:“姐,你干嗎?人家為了我忙了一整天,好心好意的,你老拉著臉啥意思?”
妹妹的話讓江虹韻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氣,可自己和人家素不相識的,她不喜歡別人對自己這樣,但再怎么也不該給江鑄成臉色看,想到這里江虹韻就拔腿追了出去。
病房大樓下,江鑄成正和三個惹事的小伙子講話,江虹韻不禁停下了腳步。
“你們再這樣瞎混有意思嗎?也該好好想一想將來干嘛了。”,江鑄成的話語平和但是很有大哥風范。
那位燙頭發的卷毛說:“成哥,不是我們不想學好,可是我那老爸就是瞧不上我,高考沒考上,工作又沒有分配,在家里呆著太憋屈了,我都瞧不起我自己,看來只有像你一樣當兵去了。”
卷毛的話一出,旁邊的小白臉開腔了:“當兵?現在南面還在打仗,萬一上了前線,那太危險了,不去!”
“瞧你這點出息,你還是別去,去了也給咱軍人后代丟臉,成哥,我倒是很想去前線打仗,你看我行嗎?”,一位壯實魁梧的小伙子狠狠丟下話。
“好了,能不能當兵,當什么兵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但是你們要記住,從今往后再也別干傷天害理的傻事。當兵要政審的,就憑你們把人家大學生腿弄骨折這事,你們就夠嗆。除非人家原諒你們,所以你們要拿出點實際行動來,老老實實在家呆著,拿出點男子漢的樣子來,如果政審通不過,想當兵,門都沒有!”,江鑄成一席話讓三個小子都沉默了。
江虹韻猶豫間,四人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欠了人家一個情。
帶著這樣的一份歉疚回到病房,妹妹又是一番數落。江虹韻回想起認識江鑄成這一天一夜的經過,尤其是剛才聽到他和三個學生的對話,她對江鑄成的印象有了徹底的改變,期盼明天他還會出現在門口。
第二天江鑄成沒有向她期望的那樣出現,而他母親尹華也沒有出現,這讓江虹韻心里的歉疚更強烈,妹妹江虹昕讓她主動去人家家里道歉,挽回影響,但是以她的性格做不到。
一整天江虹韻就在這樣的期盼與矛盾中度過,加上妹妹的責怪,她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第三天身穿白大褂的尹華在科主任和主治醫生、主管護士的陪同下,來到病房看望江虹韻姐妹。因為有了些許歉疚感,姐妹倆看見尹華反而倒有了些尷尬,尤其是姐姐江虹韻更是有些忐忑。但是當她從尹華臉上沒有看見一絲不快或陰影,依然是和藹慈祥的表情時,心里稍許有些安慰,可是她不明白江鑄成還會來嗎?是不是回部隊了?要不要向妹妹說的那樣登門感謝一下呢,按理是應該的,可這人家會不會以為自己又什么別的目的了呢?江虹韻處于矛盾之中,不知該怎么辦。
晚上快八點了,江虹韻和妹妹在病房里想著各自的心思,屋里一片安靜,忽然門輕輕推開,出現一身戎裝的江鑄成,啊?姐妹倆眼睛頓時一亮。
江鑄成滿臉通紅,身上還留存著濃烈的酒氣,顯然他喝酒了。
“不好意思,昨天陪我爸和轉業接受單位領導見面,下午又領著那三個學生去派出所投案,接受教育,把這案子了結了。今天去看望了幾個當年一起當兵退伍回來的戰友,明天我要回部隊了,晚上和戰友一起吃了頓飯,忙到現在,來晚了。”,江鑄成一席話讓姐倆感到他的真誠和友善,特別是還陪同三個學生去派出所結案,更讓姐倆感覺到這是一個很有愛心和正義感的人,妹妹江虹昕更是把他看作是將來姐夫的最佳人選,就看老姐的了。
“前天我態度不好,請原諒。”,江虹韻鼓足勇氣說出了心中的話,妹妹江虹昕也忙說:“就是就是,我都說老姐不好了,都是為了我,謝謝你大哥。”
江鑄成呵呵一笑說:“嗨,這事我早忘了,你們怎么還記著?我可不是來聽你們說這些的啊,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來看看你們,算是告別吧。以后有事找我媽,就把我家當個根據地,咱們不是朋友了嗎?”
江虹韻問:“你明天什么時候走?”,江鑄成回答說:“明天早上六點的長途汽車,最多十個小時可以到達,再搭乘部隊下午采購車,明天可以回去吃晚飯。”
這么遠?要整整一天啊?姐妹倆幾乎發出發出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