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瀟瀟早已沒了剛剛去譴責夏琦的勇氣,她睜大眼睛看著屋頂。
夏琦私事關自己什么事呢!
地球人都著急,也用不著自己操心!自己只是個小嘍啰,人家只是因為自己不起眼,所以讓自己打聽消息。
可是人家從來沒有在意過,沒有期待過,甚至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
那自己鬧了這一出是為了什么?
證明自己存在嗎?證明自己大義凜然嗎?
田瀟瀟滿腦子胡亂想著自己沖動懟老板可能得懲罰。
田瀟瀟感到后悔不已。
總是愛管閑事,總是被人笑話!
上學時,有一次在學校門口。
她看到有兩個女孩在紅綠燈路口徘徊,兩人嘴里還提到解放醫(yī)院之類的字眼。
兩人在路口左右徘徊好久,終于選定一個方向而去。
田瀟瀟趕緊上前攔住,指著馬路對面,跟兩人說,你們走錯了,解放醫(yī)院在那邊。
兩個女孩很奇怪的看著田瀟瀟,一個人嘴里小聲說著神經(jīng)病,兩人沿著之前選定的路揚長而去。
后來,她和同學說起來,同學們都說她的確是神經(jīng)病,大家都笑她。
現(xiàn)在又有今晚這一出,田瀟瀟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有了問題。
她開始懷疑自己體內(nèi)是不是埋著愛管閑事的種子,一旦出現(xiàn)某些場景或事件,就會觸發(fā),自己就會不受控制地干擾他人。
田瀟瀟天馬行空的編排著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天要亮的時候,田瀟瀟被電話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來,蘇琪琪的聲音傳來。
“瀟瀟,你準備出發(fā)嗎?我一會打車經(jīng)過健民醫(yī)院,捎上你吧。二十分鐘到啊,你在醫(yī)院大門口等我。”
聽到田瀟瀟含糊的回應聲,蘇琪琪掛了電話。
“瀟瀟,快去洗臉,我給你買了粘豆包,吃了再出發(fā)。”
田瀟瀟很意外地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二妮。
田媽媽笑道:“二妮每天都起的很早,昨天就說今天給你帶早飯。她來好一會兒了,看你睡得香,沒叫你。”
今天二妮一反常態(tài),沒有叨個不停,只幫著田瀟瀟把護理椅收拾起來,而后給田瀟瀟把飯擺好,然后坐在護理椅上發(fā)呆。
田瀟瀟看了她一眼,顧不上問她是不是有事,趕緊去洗漱。
等她洗完回來,二妮正趴在田媽媽身上哭。
這是哪一出?
田媽媽用眼神示意她快吃飯,道:“二妮昨天晚上跟二順吵架了,受了委屈。”
田瀟瀟了然地點點頭,坐下來開始吃。
別看二妮平時嘮嘮叨叨,早餐準備的很適宜。
只見田瀟瀟面前擺著幾個小粘豆包,一碟蘿卜干,一碟拌包菜,一碗小米粥,還有一個茶葉蛋。
田瀟瀟心下一暖,很久沒有人給她準備飯了,即便再簡單。
她拿起一個粘豆包,有些涼了,看起來買的時間不短了。
她也顧不上去安慰傷心的二妮,大口吃起來。
時間雖然緊張,但是田瀟瀟還是把桌上的早飯一掃而空,兩個放咸菜的小塑料碟子也只剩絲絲油底。
二妮抬起頭,很意外田瀟瀟竟然吃的這樣干凈。
她哇的一聲又哭起來:“瀟瀟,謝謝你!二順總是嫌棄我的飯,他連一半都沒有吃完過……”
田瀟瀟擦著嘴,正要去感謝她。手機又響了,蘇琪琪催她。
最終田瀟瀟只顧上和二妮說了聲謝謝,和媽媽說了聲注意休息,拉上行李箱,急匆匆走了。
田瀟瀟到醫(yī)院門口時,蘇琪琪乘的車剛好到,只停了一下,就疾馳而去。
在車上,田瀟瀟將她在學校別人沒問路就給別人指路的事說給蘇琪琪聽。
蘇琪琪和司機都笑起來。
蘇琪琪笑著說道:“瀟瀟,幸虧你是女生,不然那倆女孩非被你嚇到不可。”
司機在前面也笑道:“你是個熱心的姑娘。”
田瀟瀟還想問,他們覺不覺得自己神經(jīng)病,又覺得問了才是真的神經(jīng)病,就干脆閉口不言。
早上的帝京一路暢通,很快到了機場。
李讓庭和袁亮及齊遠魯三人已經(jīng)到了,給眾人打印好了登機牌。
看到兩人過來,袁亮把手里的咖啡遞給田瀟瀟道:“先喝口,一會飛機上吃吧。”
蘇琪琪在一旁瞪大眼睛看:“我的呢?”
袁亮指指李讓庭,道:“喏,組長剛喝完。”
李讓庭配合地揚揚手里的空紙杯。
齊遠魯?shù)溃骸拔襾淼谋饶銈z早,也沒有。”
袁亮道:“自費自費!你們自己去買啊。”說著,看著蘇琪琪,繼續(xù)道:“瀟瀟住在醫(yī)院,有病人要她照顧。不像你,有爸媽惦記。”
田瀟瀟趕忙把咖啡遞給蘇琪琪,道:“我在醫(yī)院吃飯了。你還真說錯了,今天有人給我準備早飯。”說著,笑著看袁亮。
袁亮臉一黑,道:“真是不識好人心,你不喝給我。”
蘇琪琪一見,忙道:“瀟瀟,你喝吧,我也吃飯了。師兄們特意給你的。”
袁亮臉更黑了,什么叫師兄?還們?
田瀟瀟心里感覺溫暖,有人關心的滋味真好。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自從爸爸出事,媽媽住院后,凡事就只能靠自己,媽媽即使想關心自己,也有心無力。
她喝了一口咖啡,香甜柔膩。她對著李讓庭笑道:“組長,這機場咖啡和你沖的味道相當,你不開咖啡店太可惜了。”
袁亮臉又沉了沉,什么叫味道相當?
李讓庭聽完,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我的咖啡只給在意的人喝,我可不希望它沾染銅臭氣。”
袁亮一聽,什么叫在意的人?全稅務部沒幾個沒喝過你的咖啡,都是在意的人?
袁亮上前一把將李讓庭手中的空紙杯搶下來,轉身朝垃圾桶走去:“那真是糟蹋了我的銀子。”
蘇琪琪道:“袁亮今天怎么看起來有些奇怪?”
齊遠魯?shù)溃骸八刻於歼@樣,誰知道他想什么。”
田瀟瀟沒有應話,低頭喝著咖啡。她心里還在忐忑,夏琦一定會給她懲罰的,明的還好,要是暗的,她田瀟瀟就有口難言了……
袁亮回來,看著田瀟瀟正在喝咖啡,緊繃額的臉有了一絲笑意。
李讓庭正看到,快口道:“袁亮,我怎么發(fā)覺你對瀟瀟格外關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