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搖搖頭，否決了海因里希的提議，轉(zhuǎn)頭對鐵須老頭子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帶有空間屬性的生物？最好實力弱一些的。”

“沒有。即使有，也不可能打得過。”生意沒談成，老頭子顯得興致缺缺，說起話來也有些無精打采。

對李昂手中的那批地獄湮金，老頭子可是眼饞得很。

但少了最核心的材料，無法建立起位面通道的情況下，李昂卻不愿意先進(jìn)行其它材料的交易。

如果李昂是敵人就好了，連交易都不用，直接搶過來。

鐵須老頭子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驀然一驚，連忙將這個危險的小火苗掐滅。

天性淳樸的灰矮人，即使是鐵須這樣奸猾的老家伙，在某些事情上也始終有著自己的堅持。

若是換成人類的貴族，見到別人有自己急需的好東西，首選自然是交易。

能用金幣換來的東西，自然沒有必要用士兵的命去拼。盡管兩者都是消耗品和符號，但價值卻不在一個維度上。

若是交易不成，又有著明顯的實力優(yōu)勢，強搶，幾乎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

人類世界絕大多數(shù)戰(zhàn)爭的根源，都來源于此。

但灰矮人在這方面的操守，目前來看還是足夠讓人信賴的。盡管鐵須老頭子也冒出了搶奪的念頭，但終歸只是一個不會變?yōu)楝F(xiàn)實的想法。

猶豫了半晌，老頭子終于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如果你愿意付出一定的補償，我可以讓族人進(jìn)行幾次獻(xiàn)祭，嘗試一下能不能得到空間類的材料。”

在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時候，獻(xiàn)祭，往往是一條可行之路。

當(dāng)然，基于神恩的隨機性，獻(xiàn)祭并不是總能解決問題，但總歸是提供了一種可能。

“最少十次低級獻(xiàn)祭，如果成功，我可以多加百分之二十的價。”

李昂思索片刻，立即提出自己的價碼。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如果獻(xiàn)祭未能解決問題，那么交易就不會發(fā)生，額外的補償當(dāng)然也就沒有了。

對灰矮人而言，部落中儲存的祭品，并沒有嚴(yán)格的使用計劃，大多只是丟在那里以防萬一，提前拿出來一批進(jìn)行獻(xiàn)祭也不會影響什么。

若是能夠通過獻(xiàn)祭得到李昂所需要的材料，在這一筆交易中，還是蠻錘部落一方賺了。

即使交易沒有成立，灰矮人也絕對算不上吃虧。畢竟，用掉祭品換取神恩的，還是灰矮人，而不是李昂。

鐵須老頭子計算片刻，初步認(rèn)可了李昂的方案，但對價碼則有更高的要求：“最少百分之三十！”

“就百分之二十，否則我寧愿想其它的辦法。”

李昂不擅長扯皮的談判，因此干脆不理會鐵須老頭子的各種手段，咬死了價碼，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就是不肯松口。

在自己沒有主動權(quán)的情況下，李昂不介意讓灰矮人占些便宜，一個位面通道，也絕對值得這樣的價值。

但若是送出去的好處太多，即使不見得虧本，李昂也不肯去做。

盡管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孤身一人，但當(dāng)沉甸甸的責(zé)任壓在肩頭的那一刻起，李昂已經(jīng)開始有意識地轉(zhuǎn)變著自己的行事風(fēng)格，以及……心態(tài)。

接下來，又是一番長篇大論的討價還價。

大部分時候是鐵須老頭子在說，講道理，扮可憐，拉情分，甚至撒潑耍賴，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但無論老頭子怎么說，都被李昂一句“百分之二十！”給頂了回去，氣得老頭子直跳腳。

“呼……呼……”老頭子怒目圓瞪，眼中布滿血絲，手捂胸口，不停喘著粗氣，看得李昂眼皮直跳，生怕下一秒這老家伙就被自己給氣死了。

同時也在想著，自己這么對待一個老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當(dāng)然，想歸想，若是讓李昂真?zhèn)€做出讓步，也是決計不肯的。

李昂歪了歪頭，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爺子，要不咱別爭了，就百分之二十，真的不能加了。”

“你……你……”老頭子伸出蘿卜般粗壯的手指，指著李昂“你”了半天，長嘆一口氣，郁悶道：“行吧，就百分之二十。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得尊敬老人了！”

這邊談妥了，老爺子也不再跟李昂多做糾纏，生怕被這小氣的家伙給氣死，邁著小短腿就去安排獻(xiàn)祭的事宜。

李昂也樂得如此，跑去尋了些清水，又去找維姬聊天去了。

…………

在損失了大量族人之后，灰矮人無論是人口還是實力都有大幅度的下降，但執(zhí)行效率卻高了不少。

無論哪一種體系的勢力，總是人數(shù)越多，效率就越低下的，這樣的規(guī)律從來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并且難以從根本上解決。

李昂覺得自己和維姬還沒相處多久，就被鐵須老頭子接二連三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怎么了？”

李昂十分不滿，和維姬相處的每一秒，對李昂來說都異常珍貴。老頭子不識趣的打斷，讓李昂感到十分惱火，卻又無處發(fā)泄。

“獻(xiàn)祭結(jié)束了，沒得到想要的神恩。”

老頭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一共二十六次低級獻(xiàn)祭，得到的各種神恩都有，但是就是沒有空間屬性的材料。”

“沒得到？那就算了吧。”李昂有些失望，但也不算出乎意料。

獻(xiàn)祭最大的特點就是無法預(yù)判，完全隨機，若是每一次都能正好解決問題，那才是怪事。

“你需要空間屬性的材料？”維姬適時地插進(jìn)兩人的交談中來，眼中閃爍著好奇。

盡管確定維姬改變了那一次獻(xiàn)祭的結(jié)果，但有關(guān)探索阿古斯位面的事情，李昂從未向維姬提起過。

下意識地，李昂不希望維姬接觸到太多的血腥和暴力。

關(guān)于位面通道的準(zhǔn)備工作，維姬絲毫都不了解，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被維姬聽到，李昂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簡明扼要地講述了面臨的問題。

維姬歪著小腦袋，像是在記憶中搜索，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可以用魔導(dǎo)師的靈魂代替，但是這個方法你學(xué)不會，讓海因里希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