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昂離開之后，正面戰場中的戰斗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得益于李昂的突襲行動，損失了大多數主母的卓爾族，盡管有著一頭巨龍的幫助，依然沒有守住柯萊溫城。

當重傷的巨龍逃回傳送門另一端之后，卓爾一方的士氣也降到了冰點。

殘存的近二十名卓爾逃入黑暗之中，不知去往何處。

沒有了主母們的指揮，一個個奴隸種族也都紛紛撤出戰場，遠離這片戰亂，重新尋找繁衍棲息的領土。

蠻錘部落的灰矮人笑到了最后。

但灰矮人所付出的代價，也堪稱慘重。

五千戰士損失了超過八成，山嶺巨人也只剩下兩個還活著，還都受到了幾乎無法治愈的重創。

能夠在黑暗環境下自如行動的獵手，更是幾乎全軍覆沒。

經此一役，整個蠻錘部落的戰爭潛力，幾乎被消耗殆盡，雖然勝了，卻也算是敗了。

剩下不足一千的戰士，想要保證對柯萊溫城的統治，都有些勉強。

好在，最大的敵人已經被趕走。

魔化半人馬、熊地精、蠟妖等等，這些族群雖然力量強大，但數量太少，分散開來之后，已經不能算是太大的威脅。

灰矮人們如愿以償地接管了柯萊溫城中的神殿。

盡管，在戰利品中，并沒有分量足夠的祭品。

盡管，無論從戰損的角度，還是戰利品的價值，蠻錘部落在這一場戰爭中，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勝利者。

但灰矮人們仍然舉行了盛大的慶?；顒?，篝火、美酒以及烤肉，灰矮人最喜歡的生活——除了挖礦和打鐵。

李昂并沒有參與進去。

直到過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李昂才從荒野中返回，步入柯萊溫城。

接待李昂的依然是鐵須，老頭子面色紅潤，意氣風發。

然而眼神敏銳的李昂卻注意到，在老頭子眼底，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慮。

大勝之后潛藏的危機，即使是李昂這個外人也能夠看得出來，何況是人老成精的大長老。

不過李昂沒有幫助灰矮人解決問題的意思，黑鋼的傷勢很重，但已經在逐漸恢復之中，沒有生命危險。

這對于李昂來說就夠了，除了黑鋼的安危之外，李昂所關心的，僅僅只是自己的酬勞。

至于蠻錘部落的生死，乃至于繁榮與否，和李昂壓根沒有半點關系。

哦，或許還要加上被關押在神殿中的半精靈少女。

在之前卓爾們逃離的時候，并沒有帶上維姬。

“戰利品已經清點完畢了？”

李昂明知故問，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老頭子該付錢了。

在先前的戰爭……戰役中，李昂付出的代價和灰矮人相比起來不算什么，但發揮出的作用卻一點都不小。

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性的。

因此，討要起酬勞來，李昂根本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干活拿錢，無論在哪一個位面，哪一個世界，都是雇傭兵最基本的守則。

“整理戰場的時候，確認在破城之前死亡的主母一共有七十三個。獵手隊伍全軍覆沒，所以沒有辦法統計你個人的戰功……”

鐵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昂打斷了：“我殺了七十六個主母，你們的獵手隊中了埋伏，只殺了幾個奴隸戰士?！?

“但是我們只找到了七十三具能夠確認的尸體，只能按這個數字來計算。”

鐵須沒有跟李昂爭論獵手隊伍到底有沒有起到作用，大頭都出了，也不在乎在細節上讓李昂多占點便宜，想了一會，老頭子繼續說道：“按照之前的約定，由于你殺死的主母大部分沒有留下完好的尸體，可以作為祭品的部位都丟失了，所以戰功要按最低限度算，也就是一件中級祭品，如何？”

對于丟失的“祭品”去了哪里，雙方都心知肚明，只不過要是擺到臺面上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老頭子也只是隱晦的提了一下，就不再多說。

兩人都沒有計較旁枝末節的意思，鐵須老頭子是不在乎，剛剛打下柯萊溫城的蠻錘部落，盡管收益和損失不成比例，但也多少算得上是財大氣粗。

而且，遭受重創的蠻錘部落，或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都有需要用到李昂的地方。

這和戰力無關，獵人隊全軍覆沒之后，擁有黑暗視覺的李昂，幾乎是灰矮人唯一可以依仗的斥候。

因而，在計算酬勞的時候，稍微多給一些，在鐵須老頭看來，還是值得的。

李昂則是自認實力不足以與蠻錘部落平等談判，只要相差不大，總歸是可以放到談判桌上解決的。

一件中級祭品的酬勞，已經超出了李昂的期望，對此當然沒有什么不滿，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鐵須的話又接了下去：“我們沒有現成的中級祭品，給你折算成五件低級祭品?！?

五件低級祭品，價值比一件中級祭品要略低一些，但也低不到哪去，相差尚在李昂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但是，若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考慮，中級獻祭的神恩列表，無論是深度還是廣度，都遠遠超出低級獻祭，這又不是能夠單純以價值來衡量的了。

蠻錘部落中，當然不會沒有中級祭品，只是因為太過珍貴，舍不得給出來罷了。

中級祭品，最低也代表著圣域級別的材料。比如之前出現過的那頭巨龍，若是擺上祭壇，就足以撐得起一場中級獻祭。

哪怕是在富饒的地表，中級以上的祭品也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貴族之間，因為一件中級祭品發生戰爭，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在貧瘠的地底世界，幾乎可以說用一件，就少一件。

李昂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計算了許久，才點點頭，表示認可了鐵須的方案。

不過，李昂同時也補充了自己的條件：“祭品的品質絕對不能有問題，每一件都要能夠單獨進行一次低級獻祭?！?

上次獻祭得到的那一滴靈魂本源，經過一周的時間，效力已經完全發揮，以數字來計算，大約將李昂的靈魂強度提升了百分之三。

這是用多件“垃圾祭品”拼湊出的低級獻祭，能夠得到的也是最差的神恩。

如果是單獨一件滿足最低要求的低級祭品，雖然神恩的總量不會有變化，但在大多數情況下，所得到的神恩往往會比拼湊出的獻祭要好一些。

提高的幅度，大約是將百分之三，提升到百分之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