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得收容所,“油車”依舊不依不饒、大吵大鬧,要求老虎歸還摩托車,否則老虎在哪他就在哪,不能便宜了那小子,收容所被逼得沒辦法,終于答應(yīng)“油車”帶走老虎,但必須簽下保證書,萬一被老虎跑了,他得負(fù)連帶責(zé)任,政府要予以追究。
回到“油車”的簡陋租房,已是深夜,“油車”也折騰了一天,疲憊不堪,內(nèi)心稍稍平復(fù)了一些,兩個(gè)人開始了相對理性的對話。
“我就知道你個(gè)‘短命鬼’會來這里,你想逃、想坑我,莫非你長了翅膀!我大半年都蹲守在這里,就是為了這一天,我要親自逮住你,我要親手剁了你!”油車”打開了話匣子。
“你死哪去了你!我的摩的呢?你的腿呢?”“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個(gè)“短命鬼”早日回來,沒想到你卻來了個(gè)人間蒸發(fā)!你怎么能連我也坑?你還算是人不?虧我一直把你當(dāng)自家人!”他發(fā)出一連串的質(zhì)問。
“我真不是故意的!‘油車’叔!”老虎一臉委屈,痛苦得將兩個(gè)眉頭擠到了一塊,連成了一片。
“你還不是故意的?你天煞的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害我摩的開不了,本來摩的是最好掙錢的!”“油車”抬高了嗓門,聲音有些嘶啞。
“一言難盡啊!叔”,老虎哭喪著臉,像犯了大錯(cuò)的小孩一樣深深地低下了頭,嘟噥了一句:“出車禍了!”
“出車禍?啥時(shí)候的事?”“油車”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
“就去安良村找義國的那天!我的腿、還有她,都被毀了!”老虎手臂朝寧廚子比劃了一下,“哇”的一聲失聲痛哭起來。
“所以你們沒回來?死人了沒有?”“油車”刨根問底,迫切想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的!一個(gè)小孩!義國,不‘妖精’的‘雜種’!”老虎一邊抽搐著,一邊用低沉、哭泣的聲音回答道。
“怪不得政府要關(guān)押你!你這個(gè)‘短命鬼’闖大禍了!”“油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你們是怎么回事?腿呢?還有她,怎么一言不發(fā)、傻傻的?”“油車”指了指身邊的寧廚子,詢問道。
“也是車禍,腿受傷潰爛、鋸了!她頭受撞擊,失憶!啥都記不起了!”
“那么我的摩托車呢?”“油車”感覺老虎攤上大事,而任其無證駕駛“摩的”竟然是自己的主意,不由得手心發(fā)涼、額頭冒汗,只想早點(diǎn)拿回自己的車,將這兩個(gè)“燙手山芋”交還給政府。
“被人拖去了!出事故后去找,再也找不著,烏狗叔去找的,啥都沒有!”老虎依舊哭哭啼啼,心里害怕,但又不得不實(shí)話實(shí)話。
聽完之后,“油車”耷拉著眼皮,陷入到沉默之中,手中的香煙一支接一支“吧嗒、吧嗒”地吸著,不時(shí)傳出一陣陣的咳痰聲。
“明天你們還是回收容所吧,摩托車沒了就沒了吧!”最后他終于吐出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