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清身軀一震，轉頭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表情看向秦楠。

“天眉仙人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秦楠把之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同時他也非常自責，畢竟天眉仙人的死與自己有著直接關系，他如果不是散去一身內力，也不至于會死。

葛思清慢慢轉過身子又回到了床前，臉色出奇的鎮定道：“你見他過了？”

秦楠點了點頭，見葛思清如此鎮定他反而還有些害怕。而且他的反應與自己所預想的不一樣，本來還以為葛思清會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結果對方比想象的還要平靜啊。

秦楠心想這人是鐵石心腸嗎，師傅死了都不帶哭的。

葛思清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床尾，發起了呆。

約莫十分鐘過后，秦楠先熬不住了，打破了屋內死一片的寂靜：“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比如我是怎么認識天眉仙人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得到了解脫就夠了.....”葛思清搖了搖頭一生嘆息，雙目失神道。

說話間他人手指間不是何時多了一支引燃的香煙，秦楠又看了看他手機的煙盒，好像還是紅塔山！竟然是現代香煙！

葛思清一口氣幾乎嘬掉整支香煙，煙絲的引燃聲似乎在屋里放大了數倍發出“噼啪”的響聲，整間屋子出了此響聲再無其他。

“前輩還請節哀，其實他老人家的死與我有......”

秦楠的話還沒說完，葛思清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想聽故事嗎？就是關于我師傅的。”

隨后也不管秦楠想不想聽，葛思清就開始說了起來：“一百五十年前，整個九州陷入混亂開始動蕩，江湖也剛剛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有一日我正與師傅他老人家在后山討論劍法時，突然有幾名聲稱自己是東瀛武士的人闖了進來要與我家師傅比試劍道，說是如果師傅贏了他們就把命留下，如果他們贏了就要拿走《紫霞神功》。”

“那后來呢！？天眉不會輸給那幾個小日本了才會成為那副模樣的吧！”秦楠心一緊，心想不可能隨便來個人就把咱這位仙人給滅了吧。

葛思清瞥了一眼秦楠，冷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師傅是什么人？當時只是用一支紅柳枝代劍就將來的幾個武士全部秒殺。至于師傅他老人家變成這幅模樣的原因是因為——毒！這些毒是由那幾個武士的死后由尸體化成的毒煙，當時好像是受人操控一般朝著我師傅撲了過去。只記得他老人屏息都無濟于事，毒煙還是順著皮膚表面滲了進去，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情急之下他將畢生所有內力迅速凝結化作一股靈識附著在一棵枯樹墩上才得以保住性命。”

“什么毒這么厲害，你們練武的人難道不都是百毒不侵的嗎，尤其是像天眉仙人這樣厲害的人，即便是中了也能輕輕松松化解吧。”秦楠又忍不住插了一嘴。

“怎么可能，百毒不侵也分個人體質，按照現在的話來講就是一種基因突變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擁有這種體質好不好，再說了要想化解毒那也得知道這是什么毒才行。可是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毒，甚至整個九州武林中人都未曾聽說過這種劇毒。”

“那再后來呢？”秦楠又問道。

“后來的事差不多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師傅沒了肉身之后就讓我把那顆枯樹墩子給移到懸崖的山洞下，并吩咐任何人來找他都不見，包括我在內。在此后的一百五十年后從未踏出洞口一步，而我也有一百五十多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只有偶爾做夢時還能見到他未中毒前意氣風發冠絕群雄的樣子。”

說到這葛思清看了秦楠一眼，苦笑道：“說實話我還挺羨慕你的，至少在他臨死前你們還見了一面。”

“我那也是誤打誤撞而已啦，不過既然中了毒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也不至于要把自己關在山洞里誰也不見吧。”秦楠好奇道。

“你沒到那個境界你不懂，當時我師父在整個九州就可以算是排的上號的高手，你要讓他以那種鬼樣子公眾于眾他是無如何都不會能接受的。有一句話怎么講來著？”說到這葛思清敲了敲腦袋：“對！跌落神壇，有哪一個神愿意讓人看到他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呢。要是你，你會嗎？”

答案，是不會的。

誰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完美形象，你不想，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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