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點!那邊的野畜生擋不住了,弓箭手,射他們!往頭上來,盡量不要近身,這群畜生一劍一個!奶奶的,小宗師跟紙糊的一樣。”
內城的大街小巷都冒著濃濃的硝煙,神射手們在有二層的閣樓上面不斷的張弓搭箭。劍士和刀客都近身纏斗著,但蠻族的人都健壯,生命力也極強,多是兩個小宗師耗費許久才能纏死一個。
“大哥!不行了,這群人太野蠻了,他們的武器像都是絕世神兵,分明都簡陋,卻把我們的武器一刀斬斷。不行啊,咱們還得退。”
一個手持長劍,一身道袍的家伙朝著那個發號施令的男人說到,一邊還擋住了一個高達三米的野人一記劈砍。
那個領袖一樣的男人極其健碩,長須都到脖子,穿著一身長袍,一柄鋼刀在手,像是天上的神將。
他一刀擋住那一柄長劍,被震的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墻上吐出來半點血跡,惡狠狠的咽下去便再次開始沖鋒,他沒有理會那人的言語,但是行動已經告訴他們要死戰到底。
那人愣了一下便被一柄鋼刀削掉了腦袋,血液噴涌的到處都是,無頭的尸體站立著被野人踹出去好遠。
“戰啊!”
首領怒吼到,手里的剛刀揮舞的像是絞肉機一樣,但被幾人圍攻的他也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幾柄鋼刀將他壓到了地上。一柄劍洞穿了他的腰腹,那野人兇狠的緊,一劍不夠還要擰兩下,腸子都流了出來。
野人們不管他,知道他已經是個死人,他喘著粗氣,費力的爬著,一柄劍就再次把他的頭顱斬下,踢了好遠。
“老大死了,老大死了啊!我們趕緊跑吧!”
人們哄鬧著,這個時候沒有人反對這樣,大多數人躍上房檐,攀爬的像是猴子,逃竄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忠誠者想要去搶走領袖的尸身,卻被一個一個的殺掉,后者望而生畏,自然也就逃之夭夭。
“這次,真的要死了,快走吧,這垂云城要破了。”
有人這樣說道,有人附和,有人點頭,少數人憤憤不平。
楊云在城外數里遠的地方在一棵樹上找到了江流兒,他正在蹲著看城里面的情況,眉頭擰的很緊。
“來了,你說謝挽這小子能活下來嗎?他可是和個小雞仔子沒什么區別。”
楊云點點頭,思索了一番還是說道:
“說到底還是要回去看看,總不能就跑了。”
江流兒呵呵一笑,幽幽地說道:
“說是要自由,有些事情還是放不下。”
楊云點點頭,不做聲,他知道他已經對那個家沒什么感情,哪個權力滔天的父親已經在他心里淪為死尸。但是他連逃走都做不到,因為他的父親應該會把他抓回去。
“這里入城的話,應該是比較容易的,人比較少。看了很久,應該也不也是埋伏,沒有什么跡象。”
楊云還是不說話,江流兒回頭看著他,說道:
“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箭筒子里面沒有東西,你就虛了?”
楊云笑笑,也沒有反駁,縱身躍下樹梢,貼著山的形狀奔襲,頗有幾分歸心似箭的味道。
這個時候的江流兒就更加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即使并不那么讓自己喜歡。
他跟著楊云的背影,像個影子一樣走過楊云踩過的每一個腳印,數里也只是小半柱香的時間。城門前都是死尸和休息的野人,雖說力氣幾乎用不完,但首領力求萬無一失,讓戰士們擁有絕對的力氣上戰場。
“噓!城墻,你上的去嗎?這外城墻比較高。”
沒等江流兒說完,楊云就像是一只騰空而起的鷹隼,踩踏著幾乎光滑的城墻墻壁扶搖而上。
江流兒似乎忘了他是個神射手,而一個優秀的神射手最重要的就是在戰場上尋找自己最重要的位置,那么攀爬和輕功,就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
江流兒搖搖頭,心里想著這個人真是清奇怪,上一分鐘還在和自己說話,現在卻像是啞巴一樣一言不發。
他也是一躍,只是沒有楊云那樣輕松,廢了老大的勁才能上去,城墻上面箭矢星星點點的都是巨型的弩箭,江流兒踩在上面才感覺到一些輕松。
“這地方已經被占領了,他們把彰顯著自己勢力的旗幟插在大街小巷,遠處的西門那邊尚且沒有煙火,應該還是沒有被攻破,我們想活,就去那邊。”
江流兒點點頭,只是他還想看看那個酒館,自己的東西還在那里,別的不說,那柄快要斷掉的劍還在那里。
“我們,去內城城門里面一些的那個地方,我有東西要取。”
楊云皺了皺眉,卻還是點點頭,沒有說什么。他示意江流兒帶路,兩人開始在城市內里的地方貼著墻壁攀行,像是壁虎。
江流兒不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那個酒館,二達子不見了,小兒也沒有了蹤影。只有一扇敞開的大門,和被砸碎的所有東西。
“這地方有些奇怪,分明已經被打了下來,那些蠻子卻還在城外休息,里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那邊的戰爭還在繼續,那么這群人是打算干什么的呢?”
楊云小聲的說道,他跟著江流兒拿到了那一柄連劍鞘都只剩下一半的劍,到也沒有說什么。
“只有一種可能吧。”
江流兒幽幽地說道。
楊云點點頭,踩踏著地面的腳印都變得深沉,他們知道城外的那群人應該就是被安排下來做最后的清城,若是被發現了,那今天就是插了翅膀也難逃。
江流兒想到之前在山上碰到的那群野人,應該也是被安排清理漏網之魚的吧。現在想想,人數應該不多,那個拿著巨劍的野人應該只有一個,多數是用弓弩的射手。
他不知道那個手持巨劍,高達三米的巨人已經被楊云盤殺致死,知道了又是一陣唏噓。
“是該走了,要去西城,哪里還有人。”
楊云在房檐下面低著頭快速的走著,江流兒猜楊云的家在哪里,三號鏢局應該是離這里最遠的幾個地方之一了。
江流兒只帶了一柄劍,謝挽的煙斗已經被他拿走了,連煙絲都不剩下什么,似乎是那天要去找楊云的時候就帶了。
江流兒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麻道謝挽這個混蛋,還得自己腦子都不清醒了。
他們突然的聽到一聲瓦片被踩碎的聲音,警覺起來的他們沒有繼續前進,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
他們聽到了微微的喘息聲,現在他們的心也跳的飛快,江流兒指了指房頂,楊云點點頭。
江流兒再指了指自己的劍,又指向房頂,楊云默默的把腰間的連弩拿出來,隨時準備翻上去。
江流兒猛吸一口氣,房頂上面的人似乎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又聽到了江流兒雄厚的呼吸聲,一槍就往江流兒躍起來的位置砸下去。
江流兒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用劍刃擋住一下,卻還還被狠狠地砸到了地里面去。
剛拿到的長劍就斷成了幾截,只剩下靠近劍柄的地方還剩下一些。他吐了口痰,看著那人從房頂躍下來,砸在地上像是塊隕石。
那人和山上碰到的野人一樣打扮,只是要矮了許多,卻還是有將近兩米半的高度,手里的槍并不長,卻也有個一米半。
楊云瞅準了他下墜沒有機會轉身,一梭子箭矢就往他的頭上招呼過去。
那野人似乎是料到了一樣,身子一蹲就躲過去一大半,長槍像是旋轉的鐵片,剩下的箭矢不足以穿透屏障,也被狠狠地甩向一邊,插進房屋的木椽里面。
江流兒心都要跳出來,那野人咧著嘴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柄鐵槍砸下來的時候江流兒并沒有感覺到他有那一點可愛。
江流兒翻滾著躲過去一槍,那野人不依不饒,改為橫掃,卻沒想到江流兒滾的夠快,終究還是沒能把他斬成兩半。
房檐下面的楊云似乎已經和江流兒有了默契,翻上房頂沒有再回頭看江流兒一眼,直直的往西城逃竄出去。
江流兒快速的爬到屋子里面,野人把門砸開就要刺穿江流兒的身體,江流兒把什么東西都扔到野人那邊,終于拖出來一點時間。
野人都被纏住,江流兒趁機竄進大街小巷中,在不遠處跑上房頂,快的像是光。
壯碩的野人沒有辦法像江流兒那樣靈活,只能狠狠地把墻都砸塌下,狠出了幾口氣開始仰天長嘯。
遠處的江流兒聽到了就跑的更快了,他知道野人這是在召喚同類,野人數量眾多,蠻荒民族的繁育又快的像是蟻巢。所以什么種類都是齊全的很,放在某些種族,江流兒還想要跑的過他們,還真是有些癡心妄想。
他回頭看了看冒著煙的街道,又聽到了前方廝殺的聲音,心跳的像是撥浪鼓,他累的快要力竭,可他不能停下來,后年已經有了墻體破碎的聲音,那是下一輪弩箭發射的樣子,遠處的山上重型弩箭像是小房子一樣,射出來的箭矢早已經瞄準了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