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的我們總是倔強。
- 我想,最喜歡你
- 安禾木
- 3143字
- 2019-03-19 21:14:33
回家的路上,我剛好經過周揚家,我不自覺在周揚家門口停了下來。
“不知道周揚現在是不是已經到BJ了。”,我自言自語說道。
“你可以打個電話給他。”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要不然周揚一定會啰嗦個沒完。”
我回頭看了看張然,張然盯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張然,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沒什么,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
“如果再過一年,我離開了,你會不會也會像今天這樣。”
“張然,你說的不就是畢業嗎。”
“當然。”
我沒看張然,“沒有想過。”
“什么叫沒有想過,時間比你想象的要快很多。”
“那就寧愿它慢一點。”
張然看著我笑了,“林希,你總是能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來。”
“張然,難道在你心里,你就從來沒有哪一刻是希望時間慢一點的嗎?”
張然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剛剛,以及現在。”
我愣了一會,張然的話在我耳邊反復回想,讓我一下沒有回過神來。
“林希,我們走吧。”
我傻乎乎地跟在張然身后,張然走的不快,卻還是會停下來等我,我其實很想跟周揚打電話,我騙了張然,只是我不知道該和周揚說什么才好。
那一晚我又偷摸著看了手機好久,很仔細地把手機放到枕頭邊,我生怕,錯過周揚的電話,所以張然說我奇怪,還不如說我矛盾,像我這樣的人,總是會自己陷在情緒里,不停地困惑。
第二天早上,我習慣了很久,回頭看后面座位時,已經沒有了周揚的座位,聽不到他的聲音,其他的都沒變,可還是覺得什么都變了,連孫瑤也是,她變得更加努力了,只是和我不一樣的是,她再也沒往后邊的座位上看過。
那天中午,林希給了我一封信,吞吞吐吐地執意把我拉到一旁,我看了一下,不知道哪個班上的男生給寫的情書,從信里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樸實的男孩子,這就是為什么林華找上我的原因,這和以往她遇到過的又不太一樣。
“林華,你認識他。”
林華點了點頭,“參加學校校報寫作的時候,認識的一個男孩子,人很好,很會寫東西,所以慢慢成為了朋友。”
“林華,你不會是…”,我很是驚訝地看著她。
林華自然也是知道我要說什么,“沒有,只是苦惱怎么回信。”
“也可以不回啊。”
“每次我回校報站,他都會抬著他的黑框眼鏡問我,怎么還沒有回信。”
我被林華模仿這個男生的樣子給逗樂了,“他還挺特別的。”
林華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剛想把信塞回她手里,她就委屈巴巴地看著我,我又是于心不忍。
“林希,他可是校報的編輯,你回的時候可得注意點,中午飯,我請。”,林華拉著我一把就往食堂回去,我這不情愿的話只能往肚子里咽,只能收下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正發愁于這封情書該怎么回的時候,不知怎么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信不見了,我緊張地到處找了好久,張然突然走到我面前。
“林希,信已經回了。”
“你說什么?”,我一屁股坐在凳上,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說,信已經回了。”
“你怎么回的,張然,你全都看了?不是,你怎么可以…”
張然沒聽我說完,就走開了,看我的樣子,就好像我做賊心虛一樣。
晚自習后,我故意在張然家附近等他,畢竟我的內心是非常不安的。
“張然。”,我喊住了張然,不然他就好像沒看見我一樣,徑直往前走去。
“你是怎么回事,張然。”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張然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怎么了,明明偷拿別人信的是你。”
“那叫信嗎?情節不堪,內容浮夸。”
“我看了一下,寫的挺好的,人家可是校報的。”
張然一臉不屑地看著我,“你倒是挺欣賞人家的。”
“信確實寫的挺好的。”,我嘟囔著說到,“不是,張然,你怎么回的。”
“沒回啊,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張然,你干嘛呢。”,我很是大聲地說道。
“對了,順便批改了一下,給他把錯別字和不通順的地方都給標注了出來。”
“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說一聲就這樣。”,我頭也沒回地便走開了。
張然很快便追了上來,“林希,我可是幫了你。”
“你這也叫幫忙?”
“怎么不是,至少你少了一件煩惱的事情。”
“張然,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希,你簡直蠻橫無理。”
我和張然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彼此都很倔強,第二天早上又偏偏正巧在校門口撞見,自然是脾氣都在,故意誰也沒理誰。
“林希,你和張然,這是怎么了。”,林華看著我倆這般較勁的樣子,特意問到我。
我怕昨天回信的事情被林華知道,才故意裝作一副平靜的樣子,“沒事啊,你想多了。”
“是嗎?”,林華盯著我反問道。
我故意躲開林華的眼神,點點頭,翻開我的數學題就做了起來。
不一會兒,校報站的那個男生就找到了班上,不過不是來找林華的,是找張然的。
我自是很緊張,心砰砰跳,又很好奇,他為何來找張然,是不是在為張然昨天的魯莽行為感到生氣,找來說理的。
因為昨天和張然大吵了一架,我又不好意思甩下臉來,去問他到底怎么回事,只好裝作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第二天,林華匆忙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張校報,“林希,你看。”
“怎么了,這是。”
“張然他和肖彬兩個人宣戰了。”,林華指著校報上的一則專欄。
專欄上發的是一則短詩校園比賽,因為本就是肖彬自己組織的,他又是校報的編輯,短短半天時間出的比賽通知,報名的只有他和張然。
從那天開始,肖彬和張然斗詩的事情,基本鬧的全校皆知,肖彬寫春天,張然就寫冬天,肖彬寫江河,張然便寫海川,一個禮拜,兩個人從未間斷過,他們倆的作品都被列為范文,每天被各班的語文老師在班上誦讀,大家都在傳他們倆這么做,是為了林華。
而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周揚的電話和短信了,馬上就要暑假了,而我們的高三很快就要來了,這一段時間和張然還在斗氣,我的狀態自然不是很好,我想告訴周揚這些,卻又害怕打擾他,他最近因為轉學,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去跟上那邊學校的進度。
晚自習后,我很晚才走,一個人故意走的很慢,盡是在腦海里亂想著些事,低著頭也沒看路,猛地就撞在張然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撞這一下還有點疼。
“現在都不看路的嗎?”,張然遞給我一個冰淇淋。
“也沒人會突然出現在路中央的。”
我用手接過,大口吃起來,好像有點沒太注意張然在旁邊,所以也沒管那么多。
冰淇淋融的很快,一下就滴在了我的手上,張然拿出紙遞給我,我擦了擦手。
“別動。”,張然從我手里拿過紙,幫我擦掉嘴邊的冰淇淋。
張然這突然而來的行為,讓我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林希,和好吧。”,張然低聲說完,便轉過頭去,沒有看我。
“咦,張然?”,我走到張然的面前,看著他四處躲避的眼神,“你是在不好意思嗎?”
“沒有。”
“真沒有?你這是第一次求人和好吧。”,我卻像是一副得勝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張然。
“林希,要不是以為那封情書是寫給你的,我才不會…”,張然很是生氣地說道。
我的笑停留了兩三秒,很是疑惑地問,“你不知道是寫給林華的?”
我突然想起,肖彬的信上只寫了“林”字。
“早知道我就不會和肖彬去搞那么幼稚的比賽了。”
“你這不是成名人了嗎?”,我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肖彬現在一個勁勸我去校報站,最可氣的是…”
看著張然突然不說話,我問道,“是什么?怎么突然不說了。”
“最可氣的是,我還被某人不理不睬了好幾天。”
“張然,你這么記仇的嗎?”
“你林希,不就是得明碼算賬嗎?”
我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能和張然和好,確實讓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壓抑情緒得到緩解,我好像越來越不擅長和張然吵架,甚至一點也不喜歡,這也讓我明白,我們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可以說的那些話,怎么可以因為一時的倔強,在時間里浪費。
回到家,我沒顧上換了鞋,走到房間的床邊,拿起手機準備給周揚打電話,卻剛剛好,周揚給我打來了電話。
“林希,有沒有想我?”,周揚有點調侃似的問。
“想。”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到。
“林希,我現在倒慶幸自己轉學了。”,周揚莫名在電話里笑著說。
”周揚,你又發什么瘋呢?”
“要不是這樣,我有生之年,哪能聽到你說這句話。”
和周揚打電話的時間,我總是覺得過的很快,后來,我在心里產生了一種疑問,是那些你和相處的時候,覺得時間過的快的人重要,還是那些和你在一起時,你希望時光就此慢的停下來的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