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

“很好。”武明素點頭，輕輕地揉了揉墨蕊的頭發(fā)，“墨蕊，本宮很高興你自己說出來了。現(xiàn)在作為回報，本宮可以完成你的一個心愿。”

“娘娘……我此生已經(jīng)無憾了，還有什么心愿呢？”墨蕊搖頭，“您不可能讓我活下去了，那么讓我安心的死去，葬在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你……不想去見一見他？”

墨蕊愣住。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思考過。

只是她實在是找不到答案。

他愛她沒錯，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其實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深深沉迷。

她愛的也很深，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墨蕊斟酌再三，終于開口：“或許……想。”

“那為什么不去？本宮滿足你。”

“因為……我怕看到他，就失去了離開的勇氣。”墨蕊抬頭，迷茫雙眼望向一片雕梁畫棟的屋頂，“我怕看到他，就有了對生命的貪戀。”

武明素自問沒有辦法接話。

她畢竟沒有這樣的深愛過誰。

以前沒有。

現(xiàn)在沒有。

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有的吧。

“本宮沒有那么狠心。”武明素終于開口，“墨蕊，本宮和你一起去，去見他最后一面。你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

“奴婢，謝娘娘恩典。”墨蕊體力已經(jīng)有些恢復，勉力支起身子，深深叩頭，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誠心，都要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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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天牢。

“你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為什么……”奚沅璟還在繼續(xù)他的情緒失控，“你們……居然，居然連她也不放過，為什么要這樣啊。”

“你擋路了。”姬凝司冷言，“擋我的路，也擋了我主子的路。”

“是，我擋了你主子的路，擋了你的路，我都認了。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凝心？她又有什么錯啊？”

“這我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姬凝司搖頭，“那什么，你的凝心估計馬上就要被肅妃娘娘帶來了，也算是讓你們見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她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怎么可能還會活下去？肯定是一根麻繩了事。”姬凝司一把把奚沅璟推倒在地，在他耳邊對他說，“至于你啊——是自己在這里血濺墻頭了此殘生呢？還是讓我給你判一個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呢？”

“隨便你。”奚沅璟搖頭，“你殺了奚家所有的人我都沒意見。愛死不死的一群蠢貨。他們死了還好呢。”

“我不這么認為。如果這樣，你姐姐，也即敬慧敏賢德淑良順皇后奚氏，可也就沒了這個皇后的頭銜了。逝者已逝，總要留點尊嚴吧。”

“……算你狠。”奚沅璟的手攥成拳頭，“但是曼易恐怕也不屑于做皇后，這個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名號，若被奪去，九泉之下的她或許還會開心一些吧。”

“行啊，沒想到你這么的頑固不化。”姬凝司終于有了三分惱意，“那么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告訴肅妃娘娘不用讓墨蕊來見你了。她天亮之前就會被‘解決’，我又不急，關(guān)鍵當然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