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滄油鹽不進，一邊躲一邊義正言辭的解釋：“我小名叫十萬個為什么？”

傅彥眸子暗了暗，扔了書，長腿一伸擱在桌子上，看起來有些散漫，像養精蓄銳的猛獸：“那你問她去。”

“問她？”呂梓滄眼珠子轉了轉，反應過來了，“這話是她跟你說的？”

傅彥斂眸，不置可否。

“傅彥，”呂梓滄又往前湊了湊，“其實你也想知道吧？”

傅彥‘呵’了一聲，轉頭不看他，語氣卻擲地有聲：“我一點頭不好奇！”

呂梓滄揚眉，看他別扭的樣子，捂著嘴竊笑不語。

口嫌體正直嘛，他懂。

“蓁蓁，”前排的謝燕姝碰了碰時蓁蓁的胳膊，小聲提醒，“這張卷紙還沒講呢。”

時蓁蓁原是緊盯著傅彥，被謝燕姝這么一提醒，低頭才發現手里的數學卷紙已經被她無意識的撕了一個角。

皺了皺眉，時蓁蓁抬手就把破損的卷紙扔到謝燕姝桌子上，十分自然的抬手，命令她：“把你的給我。”

數學老師是個愛碎碎念又嚴肅的中年女人，被她看到卷紙壞了，又該生氣了。

謝燕姝咬了咬下唇，敢怒不敢言，老實的把卷紙奉上。

接過卷紙，時蓁蓁問她：“傅彥和穆瑾玥說過話？”

謝燕姝想了想，抬頭：“我沒看見過。”

“去打聽！”時蓁蓁的語氣不容置喙，她沉著臉壓低聲音：“必須問清楚！”

謝燕姝點頭，見她面色陰沉，又想起了以前那些因為靠近傅彥，被她整的慘不忍睹，甚至退學的女生，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穆瑾玥說，讓傅彥管好他身邊的人，傅彥也確實照做了。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情，傅彥是校霸，稍微混蛋一點的都跟著他混。

當然，也有好的，像郭振濤。

第三次在天臺找到穆瑾玥，喬彬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了。

那天陽光正好，烈日當頭。

天臺三面環墻，只有一面是欄桿，及腰高。

大理石的地板，欄桿下高出一截，穆瑾玥就坐在那，隔著欄桿看向半空的眼神有些空洞無神，大抵是因為最近睡得不好，眼見下烏青明顯，有些憔悴。

喬彬心臟‘咯噔’一下，恍然有一種錯覺。

小公主好像……想跳下去。

“瑾玥。”

白赫昀走近，腳步聲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一樣，聲音壓得很低，靠著她坐下，問她：“在看什么？”

她不回答，他也不催，輕哼著搖籃曲。

穆瑾玥眼睫顫了顫，灑在睫毛尖端的金光像展翅的蝴蝶，撞進眼底的深淵。

她閉上眼，輕輕靠在白赫昀的肩膀上，無意識呢喃了兩個字。

“哥哥……”

歌聲停頓了一瞬，然后繼續銜接，音調很準，毫無瑕疵。

蕭鏡哲推著想上前看看的喬彬離開天臺，輕手輕腳的關了門，這才放開捂著喬彬嘴的手。

喬彬不解，委屈的眨著鹿眼：“我就看看，不說話。”

“不行。”蕭鏡哲厲聲拒絕。

喬彬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應道：“知道了。”

安靜了兩秒，他又一臉求知心切的表情看著蕭鏡哲，滿腹疑團的問：“阿哲，小公主的條件到底是什么？為什么這么堅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