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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之夭夭

  • 琴師,琴師
  • 淺笑成傷
  • 7093字
  • 2019-09-02 19:39:21

“人是我殺的,他企圖對我不軌,我一時慌亂才誤殺了他”公堂之上,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不卑不亢的陳述著。

“大膽,臺上的驚堂木一拍,在這京城之內天子腳下,堂堂永王府中,也敢行兇殺人,真是張狂至極,目無法紀”

“那依大人的意思,我是要委曲求全任人欺凌也不要吭聲嘍?”

“你你你這妖女”!臺上的判官被氣的話都說不囫圇。“來人,給我拖下去,三日后斬首示眾!”

那女子被生拉硬拽拖了出去,丟棄在破舊的牢房之內,三日,也挺久的,本以為會有人來看她,說些安慰的話也好,也在黃泉路做個幸福一點的小鬼,然而并沒有什么人來,一個也沒有,送飯菜的小廝來了又去,飯菜基本沒動。

到了第二日晚,女子輾轉反側,她后悔了,她不想死,至少死之前要見他一面,也死個清楚,此刻有太多疑點值得細細思量。這場戲好像演的并不值得,盡管她不愿相信。

夜里的冷風肆意的吹著,絲絲涼意卷上心頭,她夢見自己小的時候,在父母膝下承歡,波浪鼓和母親清脆笑聲交疊在一起,她夢見那日她上山拜師學藝,師父教她基本。她夢見白公子拉著她的手走在茂盛的楓葉林里,夕陽如火,他看著她笑……半夢半醒辦游離的狀態,腦子里好像把這半生都又過了一遍。

行刑的前一晚,小廝端來了豐盛的飯菜,有酒有肉。“趕緊吃吧,吃完好上路”

“哎,死也要死了,要著這些身外之物也沒用,牢頭大哥,看你這幾天對我也挺照顧,這些銀票就給了你去吧。”此刻周圍燭光昏暗,奇怪的很就留他一個人看守,這不是給自己機會嗎?

哪有人能不為金錢所動的,那牢頭猶豫了會還是垂涎與這筆數目不小的銀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那個,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哥哥我可以幫你一下”。牢頭說著便伸手去接。

“小女子,小女子……”女子慢慢向前,裝腔作勢要偷偷告訴他,啪的一聲腦袋被拍到了木樁上,他便不省人事了。

“來人啊,有人越獄了”

女子喬裝打扮了一下,戰戰兢兢走在街上,此刻就是到了雍王府自己又怎么進去呢,一個朝廷欽犯,保不齊還沒見到世子就已經被官府抓去了。心里也沒底,這雖然不是都城,但這衙門的把守太疏忽了吧,這么輕易就逃出來了。

“讓開讓開”正走著前面一堆官兵在街上迎面而來,氣勢洶洶,手里還拿著些畫報邊走邊貼。

速度夠快的。施水月強裝淡定的轉身,明明想一個疾步逃跑,還怕打草驚蛇,裝模作樣小步子邁著。把守疏忽,事后工作倒是挺嚴密的,正這樣想著,還沒走兩步,又撞上了一隊官兵。

沒辦法,只好轉身躲進了一家茶樓。“客官要點什么”店小二跑上來殷勤的招呼著。

她理都沒功夫理,眼睛快速打量了周圍,瞅準一間廂房就闖了進去。

“哎呀客官,使不得這可是……”店小二跟上來。

“你先下去吧,這位是我的朋友”端坐著品茶的男子悠然的說到。

“好,好嘞。”店小二有些錯愕,隨之還是退了下去順帶關上了門。

“誰是你朋友!”施水月警惕的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男子。一邊側身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官兵應該還沒找來。一邊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匕首。

男子默不作聲。

施水月不分青紅皂白先動了手,被男子手中扇子擋了幾下。

“身手不錯嘛,哪路功夫”男子邊打還邊輕松的調侃

“廢話多是容易走神的”?施水月說完就趁其不備,匕首直直的抵著他心臟。

“呃,這個,你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呢?看你姑娘家家的舞刀弄劍的,莫非是江湖俠女?”

哼,她冷笑一聲,語氣卻隨之暗淡,“哪敢稱俠女,不過是窮途末路之人罷了”

哦?莫非是逃犯?犯了什么事?偷盜?搶劫?劫富濟貧?

殺人。

殺……殺人?

怎么,不像嗎?她動了動手中的刀子,竟被男子驚訝又慌張的表情逗笑了。

姑娘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男子說著竟然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你!施水月被氣的漲紅了臉。不是,我好歹是個殺人犯,殺人不眨眼,武功高強,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你,你還喝茶!??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可真是生死置之度外啊,一點都不擔心你的生命安危。

男子看著她拿著刀子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盡量憋住不笑。

門外一陣聒噪。

你聽,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現在該擔心生命安危的人是你。

大不了同歸于盡,看你的行頭怎么也得是達官顯貴吧,我就不信那些官兵能不顧你的生死。

然后呢?你準備帶著我這個大活人往哪逃?

走一步算一步。

或許我能幫你,還有其他辦法。男子說著拿出了腰間的令牌。

你,你竟然是巡撫???

男子挑眉笑了笑。

巡撫救殺人犯,你逗我呢,我憑什么相信你。門外官兵的吆喝聲越來越近。

你還有選擇嗎?問你一句你答一句,為什么要越獄?

我想

你!

開門快開門。咣咣咣一陣粗魯的敲門聲,與其說是敲門不如說是砸門。

哐的一聲門被踹開了,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名男子在喝茶。

奉命行事,得罪了。領頭的官兵說著就要招呼屬下們進門。

巡撫的房間你也敢查,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男子聲音冷的不摻雜任何感情。

領頭的眼色還挺好,正狐疑不決著隨之就看到了腰間的令牌。呦不知道是巡撫大人,冒犯了冒犯了,撤。

施水月在門后,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沒事了,坐下來喝杯茶吧。

你還真是真是位君子啊。施水月緩了緩神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不,別抬舉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好奇你認罪時的決絕,和如今的……臨陣脫逃,解釋一下吧。

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她猶豫了一下。算了,沒什么好說的。

見她依舊不肯開口,男子把手伸進了自己衣襟。

你干什么。施水月拿起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子。

沒,沒干嘛,別激動,就是個請柬,老放懷里咯得慌。

什么請柬?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打開看了看。白府才燁公子和賈府羅敷姑娘喜結連理,特備薄酒,望百忙中移貴趾,君之光臨,當使寒舍蓬蓽生輝,添新禧之瑞氣,增美姻之佳音,萬望勿辭。

白才燁,多么熟悉的名字,紅色的請柬新鮮的像剛流出血一樣耀眼,右下角蓋著白府的印章如針一般刺進了眼眸,她握著請柬的手上,一時間青筋都根根分明,眼神也變得十分凌厲,紅血絲布滿了眼白。她反手扔了出去,大紅色的請柬撞到了柱子翻了個跟頭躺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

她不吭聲,也不掉眼淚,壓抑而沉重呼吸著。

哎,我怎么說也算是白府的半個親戚吧,今天倒霉碰見你,耽誤我去參加婚禮。

她依舊不做聲

你怎么啦?那么生氣,難道暗戀白府的大公子?哦,也是,畢竟在他身邊當了幾年的侍衛,有感情也正常,不過,人家好像不在乎你哎,今天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在斷頭臺上了,你殺了他弟弟他肯定對你恨之入骨而他呢選擇今天抱著美人洞房花燭。你說這是不是報復啊?嘖嘖。真是紅白喜事。有人笑有人哭……

你能不能閉嘴!

男子愣了愣,哦。

我想見他,你帶我去!

我?我哪有那本事。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人家都要娶妻了,你還抱有什么希望?人家娶的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呢?是他仇人,是亡命徒,殺人犯!

我沒有殺人!她被激怒了吼了一嗓子,空氣突然安靜……?我,我是說我本來不想殺他的。

哦,呵呵。男子臉上硬擠出一絲微笑。隨之又臉色一陰說到:我管你有沒有殺人,反正你都簽字畫押了,那兇手就是你,就算你有冤情,誰會理你?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那么多大案子都管不過來,誰會在你這一介草民上費心思。還有,不要想著去見他了,你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你要在這呆著,你還能……嗯多活兩天。

你說的當真?她眼神絕望而無助。

那還~有假。

狗官!還以為你是什么廉明治世的大人物,原來也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昏官!

請愿的人無辜的人多如牛毛,管不過來!

你!人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你竟然聽不進去半句,你就是和那姓白的是一丘之貉!遠方親戚是吧?你們這薄情寡義的性子是祖傳的吧,他弟弟白才話的死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利用我的感情讓我心甘情愿的為他頂罪,本以為還是一段感人至深的佳話,誰知到頭來就是一個笑話!

“嗯”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玩弄著手中的扇子。這下徹底激怒了施水月。難道你們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她趁其不備偷襲了他一掌。男子受力往后退了幾步,背部撞到了柱子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左邊胳膊一陣刺痛插進了一把刀子,但是刀子進入不深。他咬了咬牙一聲不吭。

見他不痛不癢的樣子,施水月把刀轉了一圈,他眉頭緊皺,額頭的幾滴汗水順著眼睫毛顫抖著掉了下來。

“我自小習武,受過刀傷無數,要說痛的最深刻的還要數那次上臂被刺穿之時,錐心蝕骨,我當時便想,這世間再疼的疼法也莫過于此吧,你竟會不疼嗎?”她不受任何觸動,冷冷的問。手中的力度不減半分,仿佛把眼前的男子當成了負心人白才燁,眼中盡是絕望與恨意。

“疼,不過,應該沒你疼,姑娘還有一句話說錯了,刀傷劍傷無論在哪,然都是皮肉傷疼幾天終會愈合,這世間還有一種傷,疼起來沒有盡頭,愈合起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那便是心傷……”?男子顫抖著聲音像石子砸在平靜水面上蕩起一圈圈波紋,把她原本冰冷的心再次觸動了。

少來這套。她眼里閃過剎那間的溫柔,卻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你還愛著他,你現在有多恨,曾經就有多認真,別傻了,不值得。他隱忍著疼痛,眼神真摯。

她眼淚再也收不住了,聽不見抽涕的聲音卻一直往下掉眼淚。他見過那么多生死離別,卻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絕望而隱忍的眼淚。想哭便大聲哭嘛,何必這樣隱忍。

“隱忍又如何?值與不值又如何?我躲過了今天的刑場,也沒有活下來,在那一紙婚書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他為什么不能騙一騙我?哪怕是裝一下也會讓我安心的死了,你告訴我真相,這對我有多殘忍?你以為是拯救了我嗎?”

“那也比不明不白的死強吧?”男子左臂傷口的血已經浸染了他的白衣卻仍舊用微弱的聲音面帶微笑的說著。然而這笑在施水月看來倒像是那些個達官顯貴特有的不屑的笑,帶有一副高傲的勝利者的姿態。

她感覺心中有一團怒火,怎么也平不息。“你這狗官,善惡不分,留著也是禍害百姓,倒不如我今天就坐實了這殺人的罪名,為民除害”。她聲音鏗鏘有力,鐵了心要他死。

男子吃驚的看著她,刀子猛的被拔出,接著又迎來明晃晃還帶著血的刀尖正對他眉心飛快的靠近……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驚的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敲門聲再慢片刻,她的刀可能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誰?男子驚魂未定,又仿佛松了一口氣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大人,是我唐義”

男子聽到這個聲音,會心的笑了,這笑讓施水月心里犯起了嘀咕:這人什么來頭?讓他跟看見親爹了一樣?

“事情辦的怎樣?”他語氣溫柔平和

“回大人,白府大少爺已被捉拿歸案,現應在去往衙門的路上,張大人特來讓我稟報,請大人移步前往觀審”門外的人手持佩劍,彎著身子,里面是什么情況他全然不知。

“退下吧,我隨后就到”里面傳來主子的回話聲,聽起來聲音有氣無力,他也并沒有多想,答了句“是”,便走了。

施水月一臉詫異的表情,手中的刀子慢慢收了回來,最后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到底怎么回事?事情轉變的如此突然她竟有點緩不過神來。姓白的被抓了,事情水落石出了,這到底是真是假?誰調查的?眼前這個人究竟哪句是實話?

“我知道你此刻肯定是滿腹疑惑,要不要給我倒杯茶我慢慢說給你聽?”男子一臉得意的笑

“你剛才生死一線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表情,此刻倒是輕松的很啊”她語氣上揚一副嘲諷的樣子,說著還邊拿起了一旁的茶壺,瓷器易碎她卻重拿重放撞得叮當響。

“你對待救命之恩就這態度啊?”

“你?我?救命之恩?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見眼前的女子沒有絲毫感激之情,他心里好像沒有了底氣似的。

“那張請柬是我前日調查白府時從他親信那偷來的,那日在公堂之上你毫不猶豫的認罪時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我當時就在后堂,你那套說辭騙騙當地無腦的昏官還可以,可就是這么巧你遇到了我這么個閱人無數足智多謀的巡撫”

“你的鋪墊有點長……”

“好吧,其實我也就調查了一下你的身世,師父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人物,想必武功也不會差吧,不然也不會被白才燁看中,他弟弟就算再風流也不會去調戲一個習武之人吧?那不是找死嗎?”

“這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考慮到的吧?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懷疑到他親哥哥身上的?”

“很簡單,殺人總得用動機,要么因仇要么因財要么因情”

“他哪樣也沒占,他是誤殺的,那是他親弟弟……”

“虧你還在他身邊呆了幾年,可真是了解他啊,那我還真就告訴你這三樣,他樣樣都占!”

男子突然強硬的語氣,施水月后退了幾步,一時沒站穩。

“你不必驚慌,先坐下來吧,我怕你一會站不住”

聽到這話,施水月斜著眼睛看他,兩眼透露的盡是不可思議,這個男的還能說出什么話來?她甚至不敢往下聽。

男子見她呆呆的癱坐在凳子上,微微弓著身子,完全沒有了剛才張牙舞爪拿著刀子要殺人的氣勢,倒像只淋了雨的貓,把爪子和獠牙都收了起來,蜷縮著身子給自己取暖。他不知不覺伸出了手,明明是沖著人家的秀發去的,末了手卻順勢向下放在了茶壺上。

“那個,有點渴”他解釋著。也不管別人是否在意了自己剛才的舉動。

“昨日我特意去拜訪了他即將入門的新娘子,巧的很吶,這新娘子竟然和白才話早有婚約且兩情相悅,聽聞白才話去世后整日以淚洗面,這父親看攀親不成又將自己女兒許配給了他親哥哥,你說天下竟有這樣巧的事?”

施水月聽的目瞪口呆,兩只眼睛里的血絲想水邊的樹根那樣密集

“更巧的是,白府老爺剛剛去世不久,手下兩個錢莊都是在二少爺白才話的名下,按理說這嫡長子在怎么也輪不到一個庶出的兒子接管,看來白老爺很是看中他的二兒子啊,聽府上的下人們說,白老爺再世的時候對大少爺經常責備,倒是對老二疼愛有加,也不知這日子久了,會不會影響兄弟二人的關系。在你看來,包括白府上下所有人看來,白才燁對他弟弟都是照顧有加事無巨細,府里上下一派祥和,其樂融融。可怎么就發生了命案呢?”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也不想聽了,就算你神通廣大,我們這些小嘍啰瞞不過你的法眼,白公子有罪,可并非出自他本意啊,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他平日里那樣溫文爾雅,整日里舞文弄墨,連刀都沒碰過怎么會動心思殺人呢?”

男子閉著眼睛不耐煩聽著她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幾次想打斷都強忍著聽下去了。他倒吸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這樣對你,你還相信他是無辜的?你隨身攜帶的這把匕首是你師父傳授的吧,刀刃窄而薄且鋒利無比是難得一見的好刀,白才話最致命的死因就是胸前被刀刃刺穿,且手法也是模仿你的平著近旋轉出刀,若不是有人無意說出了你當時出了趟門,我都差點信了。好在是這好刀難仿,尸體的胸口內竟然有半截斷刃,我幾經周折找遍到方圓幾里的鐵匠,終于啊有一個人指認了他。半個月前訂了一把刀,連刀長厚度都要求的精細無比,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心思縝密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不但沒有你還想除掉你,他想另結新歡還怕你伺機報復,這個一石二鳥之計用的天衣無縫,你到現在還護著他嗎!”

這一字一句聽的施水月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像行尸走肉一樣,無悲無喜無愛無恨。“哎,哀莫大于心死吧”過了許久她緩緩的吐出這一句。

依稀是這一聲嘆息,仿佛催黃了人間草色,那靈動的眼睛里透露的盡是蒼涼。

他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剛才的談吐也不知道哪去了,此刻想蹦出一個字都覺得好

四周安靜的只有她們交替的呼吸聲。

“不對啊”施水月打破這尷尬的處境“你既然早已經知道他是兇手,那今天早晨我輕松越獄,被截胡到這里,難道都是你的計謀?”

“嗯,這個,算,算是吧”他支支吾吾,仿佛很緊張。

“是何居心啊”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仿佛情緒回來了,不像剛才像個活死人一樣。

“咳咳”他清清嗓子又理了理衣服打趣道“挽救良家婦女,救你出火海,還你公道,讓你認清楚人,”

“你是顯擺你自己吧?還說的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可真感人”

“還有,讓你感受一下人生的起伏”

“你!你是個變態吧?”

“還有……”

“還有什么?”

“讓你……移情別戀”

……

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只剩心跳的聲音。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兩個人凝視著兩顆心撲通撲通……

“告辭了,救命之恩在此謝過,日后若有幫忙之時,我定全力以赴。”她別過頭,陳述了一番卻掩蓋了剛才的最后一句,答非所問。便決絕的出了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臉上的紅暈還提示著剛才剎那間的情愫。

“不是,你就這樣走了啊”他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追了出去。“不考慮一下嗎?你自己一個姑娘家要去哪啊?我跟姓白的不一樣,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薄情郎,你若應我一聲,我定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你過門,若你不屑于這些個俗套,我陪你浪跡天涯可好”他追著她的背影,懇求她能回頭,這句話說完她停下了腳步。

“自作聰明,你說姓白的心機重,你又何嘗不是?設了這么大一個局很好玩是嗎?”她冷若冰霜

,頭也不回。

“小生只想讓姑娘認清事實,若能得姑娘芳心固然是好,得不到,也就罷了。并無其他惡意,若有冒犯,還請姑娘原諒”他聲音低了幾個度,勢在必得的自信被打壓的所剩無幾

“公子回去吧,我與那姓白的從此再無瓜葛,與你也是,我有武藝傍身,閑人自然也傷不了我,這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日后天南水北有緣再會。”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心碎落一地,縱然他這半生披荊斬棘,閱人無數,縱橫四海,斷案如神,也在被心上人拒絕這一刻,所有的失敗感都席卷而來,能得到天下人贊美,卻得不到佳人一笑。或許是太過順遂也需得有人挫一挫他這一身傲骨吧。

他默默轉身,流著眼淚,低著頭一步一頓,一個大男人竟哭成這個樣。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他的視野里只有來來去去的腳。世界那么大,相知的人卻那樣少,人與人總是錯過。

……

“買糖葫蘆嗎?”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

“買個屁,沒錢,沒見本公子正傷心著嗎?路都看不清了你還擋我路”。正對面兩只腳擋住了他的道。

抬頭一看,整個人僵掉了,就連臉上掛著的淚珠都靜止不動了“你,你,怎么回來了”

“糖葫蘆挺甜的,一起吃吧”

“我不吃,你又跟我沒瓜葛”

“嘖,變臉真快。”她倒是一直堅持拿著糖葫蘆,嘴里還嚼著,笑意盈盈。

“你剛才為什么那樣決絕”他終于憋不住了,借過糖葫蘆,破涕為笑。

“嗯,讓你感受一下人生的起伏”她一本正經的重復了這句似曾相識的話。

“啊,你!你竟然,別跑……”

“哈哈……”

四只腳丫子跑起來,后面塵土飛揚,交錯的笑聲透過巷子穿過人群傳了好遠好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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