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入獄
- 你是我苦澀的等待
- 悉尼米娜
- 2066字
- 2018-12-16 15:55:18
周一,云飛就告訴我錢已經收到了。這幾天歐元便宜,他讓我把手里的錢都換掉。
我自己的學校申請資料已經遞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錄取通知書很快就到了。
我這一年來存的錢加上這一筆中介費也能換差不多兩萬歐元,一年的學費是夠了。至于生活費,到了德國可以打工,反正跟云飛住在一起就好。
想到要跟云飛同居在一起,我便覺得臉紅心跳的興奮。
這要是叫王老師知道了肯定又要狠狠地罵我一頓。我媽規定我大學的時候不許談戀愛,結婚之前不可以和男朋友住一起。反正我也沒聽她的話,大學時就和云飛談戀愛了,那么到了德國,山高皇帝遠……呵呵,王老師,I am sorry!
為了存錢,我繼續不停的接私活兒,繼續去給婷婷做家教。
自從上次見到了婷婷的爸爸以后,幾乎每次上課都能見到他。有時他會在廳里喝茶,有時會在陽臺上抽煙,有時還會走過來看看婷婷,問我幾句孩子的學習情況。
他看上去有些嚴肅,或許像他這樣的大老板都是自帶氣場的,讓我覺得很有壓迫感。我在他面前不太敢說話,而且我是他家的家庭教師,他也算我的東家,萬一說錯什么,這份報酬優厚的差事說不定就丟了。所以我在他面前保持問啥說啥的原則,不多說一句沒用的話。反正我來上一次課他就得付我一次的工資。
最近真是好消息不斷,先是我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接著那十個學生的簽證又陸續批下來了。
每接到一個批簽的消息,我的心就放下一分,十個全批下來,那十幾萬的中介費就妥妥地落進了我的口袋。
我把賬戶里的錢全換成歐元,匯給云飛,讓他給我交我的學費。我自己則著手準備簽證材料。
德意志共和國我來了!云飛我來了!
我每天都沉浸在與云飛即將團聚的喜悅中。可是意外就是發生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周五的下午,就在我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后去給婷婷上課的時候,幾個警察來到公司。他們說我涉嫌詐騙!
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就被銬上了冰涼的手銬,帶到了看守所。我一下子就成了電視里看到的犯罪嫌疑人。
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詐騙罪,難道是截胡公司客戶的事被公司知道了,那最多是被開除也不可能算詐騙罪啊?
我沒有再困惑多久就被提審了。通過提審我才知道,原來我被那幾個辦理德國留學的學生家長聯名起訴了!而起訴的原因是我沒有把家長交給我的學費匯給學校,涉嫌詐騙。
當時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所有的學費都匯給云飛了,怎么學校會沒收到呢?但是證據確鑿,半年的學費,學校只收到了一個月的。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云飛并沒有給學生交半年的學費!可是這一種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云飛絕對不會這么對我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那么相愛!
我只能對提審我的人反反復復地強調,我真的把錢都匯到德國了,學生家長跟我一起去的銀行,他們手里都有銀行的回執單的。
提審我的人說,那筆錢進入的是私人賬戶,不是學校的賬戶。學校明確的確認只收到了一個月的學費。
當德國語言學校的學費收據復印件擺在我面前的時候,看著這些證據,無論我愿不愿意都只能相信一個事實。我心心念念的人,我的初戀男友顧云飛,他騙了我。
十個學生,學費加中介費,六十多萬!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沒有錢去賠償學生家長的損失。
哥哥還在創業期,侄子還小,家里日子也只算過得去。父母的收入也都不高,難道讓父母買房子借債來救自己?
而且如果真的想讓這些學生家長撤訴,就不是只退給他們六十萬這么簡單了,這些家長連知會都沒知會一下,便一聲不響地把我給起訴了,想來也一定不是些好商量的人。
他們會索賠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會坐牢的。會判幾年呢,我也沒有概念。
在看守所里的第一夜,我傷心極了。我那么信任的男朋友竟然騙我的錢,如果他只是騙我的錢還好,可他騙得是這些學生的錢,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害我坐牢嗎?
我的心痛成了一團,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愿意相信他會騙我!雖然我知道他就是騙了我。
我不敢哭,我怕哭出聲來吵醒別人,聽說在看守所里吵醒別人會挨打的。
傷心難過到下半夜我又開始害怕,我害怕坐牢,如果坐牢了,我的前途就完了。我的愛情已經完了,如果前途再完了,我就徹底完了。
第二天上午繼續提審,我堅持說沒有詐騙,因為我就是沒有詐騙。我提出我想見我的家人,我想見我哥。
下午靠近晚上時,我被告知有人來看我。我以為是我哥,然而,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說他是律師,是受邢總委托來了解一下情況。
我不記得我認識一個邢總,律師說是邢美婷的爸爸,我這才想起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
他,看上去應該很有能力的樣子,應該可以救我。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著語無倫次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律師走了,臨走前告訴我安心,一定會沒事。
我回到監房,眼淚干了,理智才一點一點地回來。那個邢總為什么會請律師來看我。我只是他女兒的家庭教師,和他并不熟。難道他是看上我了?
不可能,我都沒跟他說幾句話,他都從來沒有對我笑過。一定是婷婷想我了,要他爸爸派人來看我,一定是的。
雖然我知道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兒沒有這么大的能力,但是還是愿意自欺欺人地這么想。
想著心里便又有一種絕望,或許律師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或許那個邢總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女兒的家庭教師不是詐騙犯。
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我只能盼著我哥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