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說什么了？”潭金線突然推門而入，接著春妍的話問道。

春妍再也把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爬到潭金線面前道：“公子，對不起，春妍對不起你，都怪我不好，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敬山和潭金線異口同聲道。

“我以為……哇哇哇……我……我愿意全都說出來，只求公子你能原諒我。”春妍泣不成聲道：“花公子他說，公子是他的結拜弟弟，又在彩蝶軒有二成干股，所以，公子一定會故意泄露三夫人的衣裳樣式給我，好讓我轉達給他的。”

“哦，原來是這樣……”潭金線想起來了，第一次在家里做許夫人的衣裳時，自己不想春妍小小年紀，懂得太多人世不易，真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早已為花凌知所利用。

“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公子，我發誓我不是有意要出賣你的，都怪那個花公子，他太狡猾了。”

潭金線又問道：“你這次把他害得這么慘，他會這么輕易放過你？”

春妍不由自主地捂住臉道：“他狠狠罵了我一頓，又打了我幾個耳光，說像我這樣蠢的賤丫頭，一點兒利用價值也沒有。要不是他身邊那個叫小五的說好話，我……我……”

說著說著，又號淘大哭起來。

潭金線和敬山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沒有說話。

春妍從指縫里看出二人還有懷疑，連忙磕頭，每一下都點在地面上，“咚咚呼”響。

“敬公子，公子，求求你們發發善心，不要趕我走。我從小沒有父母，跟著養父長大，什么樣的苦都吃過，公子，讓我留在你身邊，將功補過。”

“你怎么將功補過？”敬山輕蔑地問道。

春妍臉上的淚水未干，聽了這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升起一絲希望，可細細一想，又黯然失色。

“敬公子，春妍有自知之明，不能在事業上幫到公子，可是除了做衣裳，其他的事情春妍都會做，不信您問公子。這些天，春妍給公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從來不覺得累也不喊苦……”

聽著這話，潭金線心里有所動搖。春妍所說不假，要不是她，自己的生活真的會一團糟。

想到她也是受了花凌知的騙，并非出自本意，潭金線說道：“少爺，要不……”

“金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是你的丫環，要不要相信她，你比我清楚。當然，如果你不想用她，我會另外找個人來侍候你，這個你不用擔心。”

“少爺，謝謝你這么信任我。”潭金線心下感慨良多，想不到敬山如此體貼她的感受，這與之前他給她的印象大不相同。

“公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后一定不會亂說了。”春妍猜到危機已過，問道：“公子，早上春妍不在家，你還沒有吃早飯吧，我馬上給你熱些餅來。”

“不用了，我忘了帶東西，回家來取的，想不到……”

敬山突然目帶責備地看著潭金線道：“怎么，你沒吃早餐就出門了？走——”

說著，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潭金線毫無防備，身體不由得朝后仰去。

敬山回手一抄，將她半擁入懷：“帶你去喝早茶啊。”

“喂，我拿了東西還要回鋪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