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強的打手得了命令，雙手袖子一擼，就要抓潭金線。

“等一等！”潭金線大叫一聲：“蓮姑，我有辦法既不讓小甜姑娘受委曲，又能幫你賺大錢。”

蓮姑嘴角一撇，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不發話，大強自然不肯后退，眼見危難時刻，小甜突然就地一推，想幫潭金線爭取多一些時間：“金線姑娘，你快跑啊……”

“小甜——”

潭金線只知小甜與其他妓女不同，卻不曾想她如此有情有義，兩人之間本無深交，她卻不顧個人安危救自己。

“蓮姑，對面倚翠閣的頭牌鳳姑娘只賣藝不賣身，不一樣為倚翠閣賺得盆滿缽滿。蓮姑你要是一味走老路，討好那些吃干抹凈抬腳就走的臭老人，長久來看，是賺不到大錢的。”

“等等……”

蓮姑急伸手，示意大強退下。

這話說中蓮姑痛處，最近倚翠閣的確風頭正勁，不知道從哪里請來一個能歌善舞的小娘子，隔夜掛牌，輕歌蔓舞就將城中貴胃引了過去。香蓮樓賺的，都是些姑娘們令叫苦連天的辛苦錢。

這不急得，連張員外這種一口氣上不來死在姑娘肚皮上的危險生意，咬咬牙都得接了。

“你說說，有什么辦法？”蓮姑雙手叉腰，態度一點兒也沒有緩和。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潭金線只好改變心態，自古笑貧不笑娼，從妓院做起就從妓院做起，有什么了不起！

“倚翠閣不是有鳳姑娘唱歌嗎？那蓮香樓就來個小甜姑娘走秀，絕對能把什么鳳姑娘凰姑娘給壓下去。”潭金線胸有成竹道。

“什么，什么，你說什么……走——秀？”

蓮姑嘴唇飛快地張合，走秀是個什么東東，是彈琴？唱歌？還是跳舞？

潭金線神秘地一笑，道：“不懂了吧？走秀也是表演的一種，就像跳舞一樣，但又比跳舞更具欣賞性。”

“我……我干嘛要相信你？”蓮姑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你不會是想開溜吧？”

小甜更是替她著急，不停地給潭金線擠眉弄眼，叫她忽悠得差不多了快跑。

可潭金線卻淡定得很，將小甜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偏著頭說：“蓮姑，你看小甜姑娘身材如何？”

“身材好有屁用，又不肯接客！”

潭金線搖搖頭：“女人賺錢的方法多了去了，接客只是最沒用的一種。我跟你們說啊，這個走秀講得就是身材，風情，還有衣裳。說到衣裳，你們懂的……”

見蓮姑慢慢起了興趣，潭金線故意定定地看著大強，有些話，當著男人的面，還真是不好說。

蓮姑懂得，擺擺頭叫大強出去。

“……這樣，這樣，還怕斗不過倚翠閣嗎？”

她說得頭頭是道，蓮姑和小甜聽得云里霧里，還在喃喃自語著“走秀，走秀”兩個字。

“哎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蓮姑你相信我，把小甜交給我兩天時間，我包讓她給你賺錢。”

“那萬一你們倆一起跑了，我豈不是人財兩空？潭金線，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蓮姑有些心動，可又不想表露出來，支吾半天，道：“除非你能找個可靠的擔保人，不然我是不會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