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知慢慢松開手，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可怕：“照你這么說，讓敬山當上會長，就不可怕啦？”

“敬山跟敬仁橋不一樣。況且，就算是你當上了會長，以敬仁橋在業內的影響力，他更加不會放過你和彩蝶軒。與其這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先麻痹敬氏，讓彩蝶軒得以更加壯大，時機成熟，再來決一高下也不遲啊。”

“呵，呵呵，潭金線，明明早你和敬山合伙引我上勾，還有臉在這里花言巧語？”

這時，店里的伙計三三兩兩地來上工了，見他們爭執，都不敢打掃，只縮在一邊。

“花公子，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對不起你，不過，我愿意彌補。”

“怎么彌補？”

小五見花凌知語氣放松，急忙提醒：“公子……”

花凌知一擺手，不讓她說話。

“嗯……”

潭金線沉思：如果她要重開云裳成衣鋪，讓云裳這個名號在慶云城重新打響，還真不能讓敬氏一家獨大。真要彌補，與其說是在幫彩蝶軒，不如說是為自己留下后路。

主意打定，她坦然說道：“花公子，我愿意以一套衣裳的設計為彌補。只要你說一聲，任何時候，我都盡心盡力為彩蝶軒設計一套女服，你看如何？”

空間里的設計文案，只要她潛心研究，新樣式只會層出不窮。

花凌知是個生意人，以潭金線之前幾次的設計表現，他應該清楚這個承諾的份量。

果然，花凌知輕輕點頭道：“好，會長這件事上，我不再與你糾纏，但是你記住今天的話，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我出聲，你就得無條件地給我設計女裝，且得保證是獨一無二的。”

“好，就這樣說定了。”

從彩蝶軒出來，潭金線這才覺得一身輕松。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家好好地補一個覺。

*

清早的富寧茶樓，照樣是人聲鼎沸，生意興隆。

最靠里面的角落里，花凌知慢慢地品了一口碧羅春。

來的路上，小五憋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了：“公子，您真的相信潭金線說的話？還有，她到底是不是翁云裳？”

花凌知眼睛微微瞇起，像是在回答小五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像，又不像！我記得的翁云裳才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遠遠地看著，像一株新開的迎春花，嬌嫩而脆弱。女大十八變，潭金線的眉眼間，的確沒有小云裳的柔弱，更多的，是堅定與智慧。”

說著說著，花凌知竟像是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他不曾意識到，簡單的言詞之間，竟有對潭金線或者翁云裳的傾慕。

這種情緒，他自己不曾察覺，但身邊人小五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急忙打斷：“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簡單了，公子，要不要我叫春妍再使把勁？”

花凌知猛然抬頭，目光嚴厲地看著她：“胡鬧！你沒聽見潭金線說的嗎，如今會長已落入敬氏之手，我們逼得緊了，潭金線只會為敬山所用，那彩蝶軒還剩什么？”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不記得會長選舉結束后，最重要的新秀賽又要來了嗎？”